游戏，又是游戏！
什么样的游戏能轻易决定数万人的生死呢？
林不凡体内的力量又恢复了一部分，大概全盛时期的六成。
苍穹之上那猩红的数字短了许多，是生命在跳动。
幽影星域中央大世界，这里曾是整个星域最繁华的地方。
可如今除了坟墓，只剩满地白骨。
浓郁的死气让众人恍惚，这该死的人间炼狱！
“小家伙们，这次的游戏很温柔，一个选择，既分对错，也定生死。”
幽影夜昙的声音隔空传来，她似乎不愿意进入此地，竟连化身都没出现。
没有人信以为真，规则是对方制定的，答案的正确与否，还不是在其一念间。
所有人双目渐渐无神，一点点沉入幻境中。
恍惚间，林不凡感觉自己成了另外一个人，她有个大名鼎鼎的名字，名叫……
幽影夜昙！
不……
不对！
她分明不叫这个名字，应该叫……
叫什么呢？
“夜昙，你乃我幽影一族百万年来难得一遇的天才，别说仙王境，就是仙君境也有可能。”
“恭喜夜昙道友突破仙王之境，未来执掌星域时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哈哈哈……”
“夜昙……真是个好名字，今日吾便以昙花表明心意，愿你我总结同心，白首不离！”
……
原来自己叫幽影夜昙，她终于想起来了！
林不凡丝毫没有察觉记忆被篡改了，在她世界里，已经成为真正的幽影夜昙。
和族人间那血液相连的羁绊让她欢呼雀跃。
她乃绝世天才，从诞生之日起，便注定要兴盛幽影星域的存在！
同样远处那年轻男子英俊的面容也让其娇羞不已。
南宫无殇，某小星域的绝世天骄，两人在游历中相识相知。
他竟不嫌弃幽影族本体面貌丑陋，愿意和自己结为道侣，这怎么能不让她心生欢喜。
“夜昙，我这次去广寒星域历练，恐怕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你安心闭关，待我回来定能追上你的境界。”
“到时候，你我夫妇二人，天大地大，才能真正的逍遥自在。”
南宫无殇抚摸着“幽影夜昙”的脸，依依不舍的惜别。
手腕处传来灼烧之感，但此刻“幽影夜昙”满眼都是眼前男子，下意识忽略了。
“君心如磐石，妾心如蒲草。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
“无殇大哥，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
两人又是互诉衷肠好久，最终“幽影夜昙”还是目送南宫无殇迈入虚空传送阵。
而她自己，也开启了长达数十万年的闭关。
幽影夜昙的天赋确实很强，幽影族没有仙君级别的强者。
但她无师自通，竟被其隐隐摸到了这道门槛。
可惜，幽影族因为和九幽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导致她迟迟未敢下定决心突破。
因为破境最大的敌人便是心魔，她总觉得难以静心，冥冥中似有大灾降临。
就在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准备一鼓作气突破仙君境时，南宫无殇回来了。
可他身旁还站着一位容貌冠绝星空的白衣女子。
“她是谁？”
“幽影夜昙”已经极力控制情绪，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和那人相比，容貌本就怪异的幽影族，更是被比的连癞蛤蟆都不如。
她害怕听到答案，却又免不了期待。
“夜昙，对不起，卿月乃我真心爱慕之人，还望你成全。”
幽影夜昙听后跌坐在星空中，笑着笑着眼睛都流出了血泪。
“她是你真心爱慕之人，那我呢？”
“我算什么？”
“三十三万年前，你曾对着星空起誓，说心悦于我，若能结为道侣，哪怕折寿半数也愿意。”
“这又算什么？”
面对哭诉，南宫无殇愧疚不已，却没有再上前柔声安慰昔日道侣。
但白衣女子却松开了他的手，似乎有些愤怒和难以置信。
“你欺骗了我，她不是你族内长辈，竟是你妻子！”
她看向幽影夜昙的目光中有几分歉意，但很快又恢复惯有的冷淡。
修行界中杀人灭族都很正常，更何况只是抢夺区区道侣呢？
不过卿月还是决定和南宫无殇一刀两断，这种说谎成性男人不值得浪费时间。
她数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消失在幽影星域。
“卿月，卿月……”
南宫无殇想去追，竟被幽影夜昙挡住去路，势要他给一个说法。
情急之下，他竟然朝着曾经发誓守护一生的女子出手了。
能被幽影夜昙看重的自然不是庸才，数万年未见，南宫无殇已经突破仙王境了。
幽影夜昙被打伤，她没防备，加之南宫无殇的进步确实超乎她的意料。
“夜昙，放手吧，强扭的瓜不甜。”
“何况我和卿月心意相通，双修之下修炼速度大涨，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幽影夜昙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心脏被一点点揉碎开来。
悲伤、愤怒和不甘占据了她所有的神智。
在这紧要关头，她体内的修为再也无法压制，开始自行突破。
南宫无殇该死，那叫卿月的女子也该死！
都该死！
心魔迅速滋生壮大，眼看着幽影夜昙即将陷入疯癫，南宫无殇逃了，追着卿月离开。
可幻境中毁天灭地、人间炼狱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幽影夜昙居然冷静下来，气息也开始跌落，心魔不甘心咆哮，却也只能消散。
而后她追上去，以半条命为代价才将两人斩杀。
直到幻境破碎，也没有走火入魔。
那张满是裂痕的脸，缓缓变成另外一张脸。
“这是我的选择，你满意吗？”
林不凡摸了摸手腕上的凤羽仙镯，其实它一直都在提醒自己。
只是幽影夜昙的怨恨太重，控制了她的思维，很难彻底清醒过来。
在她看来，真正的幽影夜昙清醒过来后，面对满目苍夷的星域定然后悔了。
否则不会有如此真实的幻境。
和族人相处的温情做不得假，所以她一直被困在了那一天。
“现实永远比这残酷，南宫无殇死了，可卿月那贱人竟然被人救走。”
“我的族人……再也回不来了！”
幽影夜昙出现，目光满是哀伤，若是那一天，她也能清醒过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