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风等人对林东阳毫无办法,只好同意。林东明非常高兴,因为林东阳让他重新坐上小狗车。自从林东明中了童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小狗车了,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再坐就显得幼稚。但既然东阳哥有要求,他自然照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此外,林东阳又叫了三个其他兄弟一起去,毕竟人多力量大。同时,林东阳要求所有人(除了林东明)都只带十个铜板,多一个也不行,但他并没有解释原因。就这样,大家一同前往镇南。一路上,林东明兴高采烈地坐在小狗车上,与来往的路人热情地打招呼,称呼这个为婶婶,那个为叔叔。总之,不认识他的人很少。大家来到镇南,由老道士领着来到售卖道士用品的地方。这个地方,大家虽路过多次,却从未进去过。
老道士带着大家走进一家纸扎铺,掌柜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先与老道士问好,又询问他想买些什么。老道士开始挑选所需物品,其他人则在纸扎铺中东张西望。等老道士选好物品后,由林东明付款。老板看了看老道士,又望了望林东明,笑了笑,但什么也没说。老道士一脸不好意思,随后大家便离开了。
来到下一家店铺,掌柜同样热情地招待老道士。这时,林东阳向旁边的伙计打听老道士的事情。伙计说,老道士每年都会来七八次,但总有五六次要赊账。不过,老道士似乎有些本事,在镇上很受大户人家的欢迎,经常有人找他打斋看风水。因此,掌柜们也比较容易同意他赊账。而且,老道士出手大方,买的东西也多,就是爱丢钱的毛病让人头疼。
林东阳听后才算放下心来,心想:“原来他真有这个毛病啊!”一行人经过一上午的采购,终于把东西买齐了,精疲力尽地回到林家大院。在院子中稍作休息后,林东阳让大家把今天带的铜钱拿出来。结果一看,林东阳最惨,一个铜板都没有,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丢了一些。
老道士坐在旁边哈哈大笑。林东阳只是瞄了他一眼,大声喊道:“林东明,轮到你了!”林东明听后也哈哈大笑,挑衅地看了老道士一眼,然后把身上的荷包摘下来,倒到桌子上。只听哗啦一声,桌子上掉下一堆铜板和碎银子。粗略一看,就有三四十文钱,还有六七两的碎银子。
这下轮到老道士目瞪口呆了,这可是他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场景。本来今天有人一直给他付钱就已经出乎意料了,以前他在镇上赚了钱后,也曾让人帮他买东西,但那次跟他一起买东西的人把钱都丢光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找人陪他买东西了。
而现在,更是出乎他预料,居然还有人能从他身上赚钱。老道士原本不明白为何银子要交给林东明这个小孩来取,但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他不禁啧啧称奇,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抵抗他的“丢财运”。没想到,不仅有人扛住了他的丢财运,还在他的财运里赚了钱,这简直不可思议。于是,老道士来了兴趣,开始询问林东明的生辰八字,为他算命。然而,奇怪的是,无论怎么算,林东明都只是个小富即安的命,这样的命运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他的“丢财运”。老道士一脸不可思议。
不过,林东阳心里清楚,老道士的“丢钱”只是发生各种意外,东西掉在地上,不可能凭空消失。今天他临走时特意交代大家走在前面,让林东明走在后面,并告诉他随时留意地上,说不定今天运气好,能多捡点钱呢!林东明也很听话,跟在大家身后,东张西望,时不时低头看看,结果还真捡到了不少银两。不过这么多这确实出乎林东阳的预料。
林东阳觉得老道士的“丢财运”可能确实影响了很多人,不光是和他一起出门的,恐怕和他有些交集的人也会受到影响。老道士承认了这件事,并说有时时运不好的人跟他在一起也会受到牵连。大家不由得对老道士更加好奇。老道士满脸沧桑,讲起了他艰难困苦的一生。其实要说他缺钱,还真不缺,毕竟山上物产丰厚,他知识渊博,对药材也很熟悉,每年采点药就够生活了,更不用说还有镇上的有钱人请他做法事,更是收入颇丰。但可惜的就是留不住钱财,只要有个铜板,就会不经意间消失不见。
听到这里,大家唏嘘不已,真是应了林东阳的话,世上之人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人都有。
大家对道士购买的东西也很感兴趣,道士便将这些物品一一拿出,耐心讲解每件物品的用法。当然,大家只是听个大概,图个乐呵。林东阳挽留道士多住一晚,让他第二天清晨再出发,以确保路上安全。尽管老道士本领高强,胆大心细,不惧夜行,但他对林东阳的体贴仍感激不尽。不过,他心里还是暗暗埋怨林东阳心太黑,不仅赚了他四十两银子,还因购物超额要收利息,实在过分。
但老道士也只能接受,因为他从未如此兴高采烈地大肆采购过,这让他兴奋异常。采购过程中一切顺利,对他来说,真是难得一见。第二天,老道士高高兴兴地回了道观,而林东阳等人则议论了道士几天,随后此事便过去了。又过了近一个月,李大哥给林东阳送来了一批油布。这批油布是按照林东阳的要求,用其他颜料制作的实验品。由于未曾使用过这些新颜料,他们担心会影响油布的透水性,因此先制作了一批出来。现在,林东阳不再称这些布为油布,而是称为雨布,意味着它只能挡雨,无法像传统油布那样完全防水。
为了测试雨布的防水程度,林东阳让人准备了几个木桶,并在桶上扎了几个洞。他们将桶里灌满水,水从木桶的洞中缓缓流出,滴落在雨布上。林东阳注视着这些雨布,思考着将来如何在南郡城销售。他是应该通过余老爷出售,还是另寻他法?
此时,林东明出来逗小狗玩,引起了林东阳的注意。他心想,这可真是个好运儿,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得好好利用一下。于是,林东阳决定带着林东明和林墨轩去南郡城玩一趟,顺便看看能否再捡些便宜。
然而,林逸风和穆泽洋则因对坐船抗拒,坚决不去。林东阳便不再管他们,让他们自行安排。随后,他带着林东明等人前往了南郡城。林东阳带着林东明等人在南郡城游玩了两天,特意在考场周边逛了几圈,却未能找到合适的铺子。有的店铺规模太大,租金高昂;有的位置不佳,租来也无济于事。挑来拣去,林东阳心想,就当是带着大家出来散散心,玩得开心最重要。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那天,柳暗花明又一村。林东明想去考场附近的街道买些纸张,说那的纸特殊好,只是价格比较贵,在要离开的时候实在是舍不得,还是想买,这才提出来,想去那里买纸,林东阳自然大力支持,虽然价格贵,但是总得让孩子见见世面,到了那条街道时却发现路边有个小铺子贴着出租出售的告示。
林东阳进去一看,原来是个卖胭脂的铺子,因经营不善且家中有事,店主想举家迁回县城,便打算将铺子租售出去。不过,铺子里的胭脂也必须一并收购。林东阳打量这个铺子,确实很小,除了一张柜台,只够放两张桌子,几乎没法做生意。但好在临街还有个小院,附带一间小屋,也特别小。而且这条街道上的房屋不能擅自改动,哪怕动一堵墙也需要官府批准,因此这样的房子并不好租售。不过,店主着急出手,价格很便宜。
林东阳看了看,觉得如果只卖雨布,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在府城里,想买到好的铺子并不容易。虽然这个铺子小了点,但也可以作为过渡。毕竟他现在并不富裕,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林东阳当场和店主谈妥,双方一拍即合,铺子顺利买下。
当他们来到府衙办理契约时,办理契约的人居然认识林东阳,因此手续办得特别方便快捷。在等待办理契约的闲谈中,林东阳提到屋子太小,想稍微扩建一下,但不知道去哪里办手续。结果那个人热情地帮他们把审批手续都办了下来,这让林东阳一行人十分惊讶,毕竟林东阳根本不认识他。
不过,那个人却笑着说:“你们在府城现在很有名气,你还不知道吧?”东阳大为奇怪,他只来过一次南郡城,并未多加走动,怎么会有人认识他们呢?虽然林东明是府案首,但实际上在南郡城,秀才、举人极多,谁会特别关注一个童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