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充满了倔强,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微微屈膝:“臣妾知错,只是海兰被禁足,永琪身边缺人照顾,还请皇后允许臣妾先行告退。”
金玉妍说道:“这五阿哥身边自有嬷嬷和乳娘们照顾着,莫不是伺候五阿哥的人不经心,怎么还劳动娴贵妃娘娘亲自回去照料?”
金玉妍这话就差明着说如懿是不满皇后的教诲,才想着提前离开。
琅嬅面色不悦,秀眉轻轻蹙起:“若是乳娘们照顾得不经心,就让五阿哥去撷芳殿,由专人照拂,也好让娴贵妃能安心些。”
如懿面上依旧淡淡道:“皇后娘娘,永琪自幼与臣妾亲近,换了陌生环境,怕是会不安。且当日是皇上是怜惜海兰生育之苦,才让臣妾照顾永琪,也好让海兰也能经常看看孩子,皇后今日之举,皇上知道了怕是不喜。”
琅嬅听到这话,手一下就紧紧抓着炕几的边缘,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可脸上的神情却只是微微一滞,那瞬间的愤怒被她迅速压下。
“本宫也是为了皇嗣着想,娴贵妃莫要拿皇上压本宫,毕竟这宫里,皇嗣一事至关重要。”
“臣妾明白皇后的一片怜爱之心,只是既然皇上吩咐让臣妾照看永琪,臣妾自然要极尽心力,不敢有一丝懈怠,还请娘娘让臣妾先回翊坤宫。”
金玉妍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娴贵妃一心要照顾五阿哥,晚上还要去养心给皇上侍疾,真是太辛苦了。”
琅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嘉妃妹妹说的对,既然娴贵妃要精心照顾五阿哥,晚上就不必去养心殿侍奉皇上了,若是五阿哥出了什么岔子,想必也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
如懿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皇后娘娘,臣妾照顾永琪自是尽心尽力,不敢有半分疏忽,只是侍奉皇上,亦是臣妾的本分,还望娘娘三思。”
琅嬅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本宫已经决定了,这几日,你就专心照顾五阿哥,莫要让本宫失望。”
如懿心中清楚,这是皇后以照顾五阿哥为由,断了她侍奉皇上的机会。
她想到皇上这两个月多次对皇后置之不理,此举想必也是着急了。
她淡淡说道:“既然如此,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旨意。”说罢,行礼后缓缓转身离开。
一时间殿内气氛有些微妙。
苏绿筠见状说道:“近来皇上身体不适,久不来这后宫,也不知道这身子到底如何了。
琅嬅淡淡说道:“太医说是春季皮肤敏感,长了许多红疹所致。”
“既然无事,那臣妾就先告退了。”一阵清冷的声音传来。
只见意欢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上面一丝装饰也无,只绣了几片绿色的竹叶。
她神色淡漠,清冷如霜,仿佛周围的喧嚣与繁华似乎都与她无关。
琅嬅知道她的性子不爱这些,索性今日也没有旁的事,就让众人各自散去。
如懿离开长春宫后,并没有马上回自己的翊坤宫,而是去了养心殿。
她想着把将今日皇后所言告知皇上,说明今晚无法陪侍在侧。
养心殿的太监一见她,马上就去通告。
不一会,李玉出来了,他脸上带着笑,轻声说道:“娴贵妃安,皇上现在政务繁忙,娴贵妃还是改日再来吧。”
她并未多想,只当皇上是在忙,她知道皇上若是无事肯定会让自己入内的。
她轻启朱唇,嘴角也带着一丝笑意:“那劳烦公公转告一声,就说……皇后说让本宫精心照顾永琪,晚上就不能伺候皇上,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李玉面露犹豫,最后还是应道:“那娘娘稍等,奴才这就去。”
她心中暗自笃定自己在皇上心里是特殊的存在,今晚皇上肯定会依旧让自己侍寝。
不一会儿,李玉出来,神色有些为难,说道:“娘娘,皇上说知道了,让您好好照顾五阿哥。”
如懿有些不敢置信,“皇上没有让本宫今晚侍寝?”
李玉低下头,诺诺地说道:“娘娘,皇上确实是这么吩咐的,奴才不敢妄言。”
“本宫知晓了,有劳公公。”
到了晚上用膳之时,惢心轻轻到如懿耳边说道:“娘娘,奴婢刚刚让人去打听了,皇上今晚并没有招妃嫔侍寝。”
如懿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眉头轻皱,疑惑道:“皇上不过只是起了些红疹而已,进来都是本宫服侍,怎么今日……”
惢心小心地看了看如懿的脸色,说道:“娘娘,或许皇上只是身体不适,需要歇息。”
“看来确实是这样了。”
*
养心殿内。
嬿婉刚刚伺候完皇上用膳,期间皇上让嬿婉一同用膳,但是嬿婉都以不合规矩推拒了。
皇上就让进忠带她下去用膳。
嬿婉跟在进忠身后,低垂着脑袋嬿婉跟在进忠身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猝不及防间,她脚底一滑,身子猛地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摔倒。
进忠反应迅速,猛地伸手,紧紧将她的臂膀握住。
嬿婉总算稳住了身形,声音细软地道谢:“多谢公公出手相助。”
这处是一个角落,并没有旁人看到这一幕。
进忠还想多抓一会,但是想到若是被人看到会影响到身边之人,马上就松开了。
进忠的目光灼灼,直直地盯着她,说道:“姑娘不必言谢。”
嬿婉抬头看着他,那犹如烈火般能将人燃尽的目光,猛地撞进了她的眼眸,她觉得自己仿佛就要被这炽热的目光给焚烧殆尽。
“公公大恩,小女子铭记于心,昨晚若不是公公助我,我早已性命不保。”
“只要姑娘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定当赴汤蹈火,毫无怨言。”
嬿婉看他一脸坚定,知道他是认真的。
她嘴角突然缓缓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如春花绽放,明艳动人,却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妩媚。
“公公的心意,嬿婉记下了。”
进忠望着她的笑容,一时竟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