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睇了瘫软在地的春生一眼，更是感到胸闷气短。
这个嘴里说着心疼自己，实则句句往他心上扎刀的小厮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笨。
东方白无奈地摇了摇头，从他身旁默默地走开了。
谁知，东方白刚一转身，对面竟然站着一排青葱少女，她们各个面色娇羞，满脸春色，期间还有几个梨花带雨，眸光闪烁的，看着也是喜极而泣过的。
她们有些身着粗布罗裙，也有些穿着上好布料裁制而成的合身的锦裙，看着也是出身富足之家。
这些年轻小丫头手腕处都挂着一个松松垮垮的包袱，虚虚囊囊的一看便是随手塞了几件衣物进去，胡乱打了个结，就挎在手臂上拎了过来。
这群女子都显露出激动，兴奋，乃至疯狂的神情，好像他们都是奉诏入宫，要去做宫嫔做贵妃，前途无量的秀女。
其中一女子大胆上前，她看上去面上也微微发红，但声音倒是稳重洪亮，她对着东方白俯身行礼，大声道：
“东方少爷，奴家们都准备好了！敢问我们何日启程？”
东方白瞥了她一眼，莫名道：“你准备好什么了？”
“准备好上东方家的门，做少奶奶了呀！”大胆女子口齿清晰地回答道。
看着对面一排的花红柳绿，燕瘦环肥，东方白的第一个念头竟是，“你们这么多人，都入后宅，也不嫌挤吗？”
他这么想着，便也就问了出来。
那名女子了然得笑了笑，回应道：“小少爷不必担忧，刚才我们姐妹们都商量过了，日子也都排好了，貌美的在前，姿色稍差地在后，但都会承了雨露，不会有遗漏的，再者，我们姐妹们团结友爱，不会拈酸吃醋，更不会乱生是非，闹得家宅不宁，我们心绑齐整了，定然早日给东方家开枝散叶，生个大胖小子！”
其他女子跟着眼含期待，顺从地点头应是。
东方白经历了刚才一番折腾，面上连假意的微笑都不想维系了，他眼中满是碎冰般的寒意，内敛深沉的形象更是让对面的女子眼冒桃心，频频示好。
他咬牙道：“你们排日子做什么？”
没想到东方白会问得这么直接，大胆女子乍然间也羞红了脸，这么多人面前，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她再鲁莽，再大胆也难以说出口啊，于是她吞吞吐吐道：“当然是床第间你来我往，你送我迎的一些事情！”
东方白美眸微眯，危险发问，“这么多人一个不落的都安排妥当了？”
大胆女“嗯嗯”了两声，“保证不让少爷有一日是独守空房的。”
说完，还心里美滋滋的。
东方白内心：去你妈的，这是把老子当种马了！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的春生凑过来脑袋，他神秘兮兮，悄咪咪道：“对啊，少爷，您今晚心情不好，要不就从对面的女子中挑一个给您泄泄火，有几个长得还算说得过去，反正尹姑娘也不在，肯定是不会知道的，而且，我预定的那床又大又软，干净舒适，保证让您满意。”
“这等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春生听了这话，神色为难，眼神乱飘，隐忍中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少爷这样不好吧？！”他小心问出口。
东方白轻笑一声，“有什么不好，你我主仆这么多年了，没什么不可以的！”
春生低头看了一眼地砖，还是为难道：“可是，少爷，小的不知道该怎么给您泻火啊，而且我觉得我底子弱，身板薄，恐怕不能让您尽兴，要不...要不让...让春林……啊～～～好疼，少爷别打了！”
还没说完，就传来春生休斯底里的叫喊声。
“我去你妈的！”东方白气急败坏地将春生踹倒在地，上去就是一顿手脚并用地拳打脚踢，“你什么时候成空耳大师了，耳朵听不见了，本少爷给你剁了！”
看着东方白伸过来的手，春生不明就里地连忙去保护自己的耳朵，堪堪问道：“少爷，怎么了呀，你怎么又莫名其妙地打小的呀？”
“我特么是赐你一张又大又软的床，是特么的赐你一次当种马的机会，是让你去对面，将那一排歪瓜裂枣的女子给本少爷连续睡上一个月！”
东方白气得去揪春生的另一只耳朵，他将其提起来，对着耳洞大声吼道：
“而你呢？你听成什么了？你给本少爷听成什么了？”
春生使劲掰扯着他的脑袋，想要远离东方白的大声嘶吼，因为春生觉得他好像要被东方白的“狮吼功”击穿耳膜了。
春生强忍着脑袋里的嗡嗡作响，颤颤巍巍地说道：
“小的以为...以为少爷您想入我的后庭！”
“我入你妈，你的后庭有花吗？我入什么入？”
“少爷，还真有朵花？”
春生一声声色不高的打断，让东方白一下愣住了神。
他直接问出口，“什么花？”
春生似乎又到展现他渊博知识的时候，一时间都忘了疼。
他嘴角边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然后伸出五指，做了一个攒聚，张开，攒聚，张开的手势。
春生咧开嘴角，呵呵道：“少爷，书上说后庭这朵花，叫做菊花！小的觉得还蛮符合贴切的。”
东方白看着那扩张，收缩，扩张，收缩的手势，就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然后就毫无犹豫地，直直地给了春生一拳。
“啊~~~”
一声惨叫后，春生便被捶得晕了过去。
对面的姑娘丫头们没想到东方白这么“残暴”，吓得后退半步，瑟缩在了一起。
“少爷，春生怎么了？咋还睡地板上了？”
春林听到惨叫声后，连忙跑了过来，以为是主子出事了。
眼见主子没事，他便放慢脚步走了过去，顺便还踢了正在“熟睡”的春生一脚。
春林走近，还没开口，怒气未消的东方白就直接给了他一脚。
“少爷，你踹我作甚？”
春林宽厚的手掌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不解地看着东方白。
“看你干的好事！”
东方白冲他对着对面的那一排少女扬了扬下巴。
春林还是不懂，又摸了一遍自己的后脑勺，满眼都是困惑不解之意，整个人憨里憨气的。
东方白心塞。
为什么自己的两个小厮，一个笨得像头猪，地上躺的那个像只精得过了头的猴，一个指着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个你说一句，他能自己浮想联翩出十句。
人与人之间的参差，东方白在这一刻，算是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