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一提起生孩子的事,就见姜长乐变得沉默起来。
众人只以为是因姜长乐脸丑而没有兽夫愿意跟她交配,但只有村主知道,其实是姜长乐看不上流放地的雄性。
她从前的身份应该很尊贵,要知道、这酸雨村还是第一次收到从都城发配来的雌性。
不过关于生子,村主也没再多提,害怕将事情弄巧成拙,因为、姜家有一夫还是她亲孙子。
一时间大家都变得沉默起来,幸好没过多久酸雨就停了。
兽人们又化成兽身,飞奔回酸雨村。
正是傍晚时分,一些挖矿的雄性兽人纷纷从矿场下工回家,正好撞上姜长乐这伙人,于是又掀起议论的浪潮。
无不在说姜长乐强硬标记玄青的事情,而大部分兽人对玄青是幸灾乐祸的,可见这家伙平时是个惹人嫌的。
玄青脸色臭的可以,如果不是村主在这,他就要冲上去跟人家打起来了,从未这样憋屈过,完了又狠狠的瞪姜长乐,都怪她!
村主对玄青的倔骨头也只能叹气,他就不能考虑长远一些?还是没雌性交过配的原因,不妨让两人多多相处,以后就黏糊上了,“玄青,你带你妻主回姜家吧。”
玄青跨出去的腿僵住了,这就是现实,无法反抗,否则他连酸雨村都待不下去。
而姜长乐则好奇的东张西望,一脸陌生的神色,她只怕自己家在哪里都不记得了。
村主事忙,也没空总管姜家的事。
玄青早就在回到村里时,迫不及待就把姜长乐丢掉,他巴不得离开这个可恨的丑八怪远远的。
谁知村主又来这一出,玄青脸又黑了,他豁然转身朝姜长乐吼去,“你到底走不走?!”
玄青说罢,也没等姜长乐,他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姜长乐这才收回打量视线,小跑的跟上玄青的脚步。
留下大批呆在原地的好事者,雄强雌弱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可明明姜长乐先前不是把她的狼夫打个半死么?
难道她被玄青漂亮的外表给迷住了?姜长乐知道玄青不能让雌性兽人怀孕的事吗?真是个拎不清的。
身后众人再次展开新一轮的冷嘲热讽。
姜长乐可不是被一条蛇给迷住的,她只是好奇酸雨村的建筑物。
兽人们居住的房屋,那是一座座建在高台上的圆形石头屋,用又大又厚的石块砌成的墙面,然后是茅草盖的屋顶,就跟蒙古包差不多。
石屋坐落很有规则,中间的房子最大,又有一些更窄小的圆形房子围绕成扇形,依附在主屋的身边,中间有桥梁连接。
姜长乐想,主屋应该是雌性妻主住的地方,周边的小屋是兽夫住的,一个小圆形房屋代表一个兽夫。
一路看过去,大多数都是七八个兽夫的家庭,但却很少看到孩童的身影穿梭其中,都是一些雄性兽人在围绕着雌性转悠。
这一幕无疑就是在求偶,妻主今晚归谁?
姜长乐瞟一眼都起鸡皮疙瘩,还有个问题,“那些没结侣的兽人住哪里?”
姜长乐好像没看到其他布局的房屋,故而好奇,像玄青这样的住哪里?
不过玄青只是闷头走路,丝毫没有理会姜长乐的意思。
好小子,就碰一下能气这么久,若真上了他不得直接被杀?哼,宋清有她姜长乐好么?瞎了眼的小蛇。
姜长乐本来还想问,砌墙用的白色物体是什么东西,想来玄青也不会回答,她也就没有自讨没趣。
穿梭在圆形石头房子间,路是石板铺成的,随处可见深深的水沟,想来是排酸雨水用的。
姜长乐跟在玄青身后,越走越偏,直到离开群居之地,他们才停在一处、几间残垣断壁的房屋前。
姜长乐傻眼了,这里不会就是姜家吧?
玄青见她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他讽刺一笑,“呵,如何?那都是你自己作的,伟大的妻主大人!”
玄青说罢,甩袖而去。
成年雌性不存在没有结侣的情况,她们一来酸雨村就会被分配多个雄性伴侣。
而没有结侣的雄性兽人则住在窄小而拥挤的集体宿舍里。
玄青原本以为结侣后他就能摆脱那些臭恶的雄性,谁知从明天起,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想建房子谈何容易,不说姜家,就是酸雨村里都没有粘性的胶汁和防酸雨的茅草,姜家人只怕要很长时间没有自己的家。
想想就来气!玄青越走越快,很快就看不见身影。
姜长乐苦恼的双手抱膝,了无生趣的望着眼前的惨况,这种开局太他娘的炸裂。
先是莫名其妙的被人杀害,又像母猪一样分配给五个兽夫配种,然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吃的就更不用想了,全看上头的人高兴~
眼前一米多高的台阶上,只有三间房子、的基石,上头的茅屋顶全塌了,刚被酸雨淋过,还在滴答滴答的掉水,好不落魄。
房梁全部断裂,连那般厚厚的石头墙不是倒塌就是破洞。
姜长乐可以想象的出,原主当时疯的有多严重。
还别说,看到这样废区,姜长乐也想发疯,体内的狂躁分子在骚动,这具身体应该是中毒了。
不过原主刚疯过,想来应该不会那么快发作,姜长乐是个乐观的,既然接收了别人的身体。
那、残局也必须收拾。
姜长乐立刻卷起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衣袖,打算把主屋收拾出来,先对付几天再说。
就在这时,旁边塌了半边的屋里竟然传出了动静,姜长乐吓了一跳,不会还有人被埋在屋里吧。
她急忙冲上去,扯开碍事的树叶帘子,然后就见一个孱弱的少年从低矮的棚子下爬出来。
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他有一头雪白的长发,五官精致宛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剑眉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坚毅和果敢,双眸明亮如星辰般深邃而神秘。
就是脸色太过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在看到来人是姜长乐时,他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似乎很害怕她的样子。
“咳咳~妻主,您回来了,咳咳,卫风这就去给您、咳咳~做饭。”楚卫风一边咳一边挣扎着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