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气味追踪器足够成功,具有犯罪史的鲛人上岸,会受到指挥局的制裁,这些年依靠追踪器寻找到鲛人的成功率是98.76%,气味追踪器的出现为鲛人族的二次犯罪,起到了很好的预防作用。
气味追踪器是极其好用的产品。
但对谭钦无用……
他的心脏里嵌入了客南越的尾骨,他永远知道客南越的位置。
前提是……客南越还活着。
这几年,谭钦身侧多了一个叫沈命的男人。他长得和客南越有三分像,是谭钦借酒消愁后在回尼罗水湾时遇到的鲛人。
模糊的视线,灰暗的光线……令谭钦轻易慌了神。
他走近后才发现,沈命不是客南越。
没有人会是客南越。
谭钦将沈命带在身边,许多人都明白谭钦的意图,其中也包括沈命。
谭钦时常会左一句美人右一句美人的调戏许多人,但沈命并不在这些人当中。
谭钦曾说,客南越死后,他立马就找人结婚!绝对不等他。
这样的话并没有兑现,也永远不会兑现。
晚上,作为鲛人族新任族长的谭钦被鲛人族族长催促着选定祭司人选去海神石碑前接受考验。
其中之一的人选,是沈命。
谭钦迟迟没有给予回复,他上岸消愁去了,喝了个烂醉,仰躺在皮质沙发上,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眼神分外迷离,但依旧难掩浑身的暴戾之气。
谭钦是这里的常客。
脾气暴,貌似地位在鲛人族群不低,没人敢来招惹他。
今晚有了。
一位穿着西装,矜贵清冷的男人走向谭钦。男人骨相优越,肩宽腰窄,眼窝很浅,眼皮薄薄的,流畅的面部轮廓在灯红酒绿闪烁的灯光下,依旧挑不出任何瑕疵。
男人走来,耳坠轻晃,清脆的声音只有鲛人才能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听清。
谭钦忽然眯开眸子,迷离的视线清晰起来……
一道高挑的身体挡在他眼前,不用往上看,谭钦也知道是谁,他再次往后躺,漠视着跟前的男人。
沈命:“王,你醉了。”
谭钦微微蹙眉,没什么好脾气,“闪一边去。”
应该是听错了……
客南越死很久了,他当了很久的寡夫。
沈命坐在谭钦右边,单手撑开,搭在皮质沙发垫上,这样的姿势从别的角度来看,是一个十分带有占有欲的行为。沈命在向外宣布,这是他的人。
谭钦一只脚踩在桌沿,姿势恣意,看起来十分享受这样的行为。
谭钦仰着头,醉意迷眼,他合上眸子,胸膛的呼吸起伏剧烈。
倏地,一道阴沉的黑影笼罩在他的头顶,耳坠晃动的声音随即消失。
谭钦猛的感应到了什么,骤然睁开瞳孔。
视野中,映出一张令他日思夜想的脸!
谭钦的瞳孔发颤,处于震惊之中的他迟迟没有做出任何的肢体反应,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住了一样,整个人都发僵,只有喉结滚动如常。
客南越触碰上他的喉结,弯下腰,指节往上走,挑起谭钦下巴,让谭钦看的仔细些。
冰凉的触感,尾骨的感应以及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是客南越,客南越回来了!
谭钦喝醉了,醉到分不清现实还是梦,看着这张让人发硬的脸,他舔舔唇,扣住客南越的脖子,“美人,你长得真带劲,给我*一下,老子他妈的爽死你。”
客南越冷静挑眉,“嗯?”
一旁的沈命看清客南越的脸瞳孔颤抖,他起身拉住谭钦的另一只手臂,“王,你的求偶期要到了,我送你回去。”
谭钦被拉了起来时,与客南越鼻尖相蹭。
令人痴迷的气味……像是罂粟一样钻进谭钦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
理智与疯狂不断的在他脑海里打架,谭钦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他盯着客南越的脸、眼神,他无比确定,客南越真的回来了……
他不知道客南越是怎么回来的。
他只知道,客南越又一次选择了鲛人族,将他抛下。
高高在上,一心为族的昔日大祭司,还回来找他这个疯子做什么?
想*他?想得美!
谭钦从鼻腔发出一个不屑的音调,看了客南越一眼后走了。
沈命紧跟着谭钦,形影相随。
客南越眉头微蹙,三分像他,加上神态得有五分。
这就是谭钦在他死后找的伴侣?
……
谭钦回到宫殿当晚,求偶期就到了。准确来说,在看见客南越那张脸的时候,他的求偶期就已经到了,只是一直在用理智强压着。
谭钦把自己锁在宫殿里,床上堆满了衣服,各式各样的,除了衣服还有客南越以前批阅文书用过笔。这些东西上面都沾染着客南越的味道。
令谭钦甘之如饴的气味。
谭钦的求偶期,都是这么度过的。
他是个疯子,也是个变态。他想让自己身体里留有客南越的气味,尤其是在客南越死后,这显的极难。他身上关于客南越的气味早就被剔除了,只能从物品上寻找慰藉。
求偶期会感受到血液灼烧的疼痛,谭钦觉得,自己快要被疼死了。
他摸着下巴,怀念着不久前客南越触碰他的神态与动作。残余的温度,早就被海水冲散,他只能无比虔诚反复抚摸着刚才被客南越所触碰过的地方……
求偶期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谭钦疼得昏了过去。
半夜,他被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颈侧,谭钦不必回头也知道,此刻抱着他的人是客南越。
“怎么?大祭司也喜欢爬人床吗?”
谭钦说话夹枪带棒。
客南越曾陷入求偶期,谭钦借此机会爬上了他的床。如今倒是反过来了,只是这个行为与高高在上的客南越实在太过违背。
“鲛人族已经没有大祭司了。”
现在活着的,是客南越。
一位身上不用背负着鲛人族生死荣辱,自由的普通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