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润泽和柏宗明二人见师父来了赶忙站起身上前行礼,嘴里说的是:“徒儿见过师父。”
“这两位卦师的师父,那不就是叶娘子说的那个天机阁的阁主吗?没想到他本尊今天也在。”“自己家的生意开张一般都会亲自来吧。”
“这出场方式也太特别了,看着就厉害,就是不知道卦术能不能比得过宫里的大卦师。”人们嘀嘀咕咕的小声议论,郑月夕装没听见,偏头与谷翩若对视着。
谷翩若不知郑月夕在看她,还以为是在看后面的谁,顺着郑月夕的视线转过身,发现自己在雅间儿里,这才回过神来。“这位阁主大人,你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本座只是想看看谁家的小姐这么大胆子,竟敢将这样一件麻烦事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推给我天机阁,若是我天机阁不接下这件事,岂不是得罪了百姓?”
谷翩若其实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天机阁既然能算出孩子在哪里就能找得到,顺手的事儿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天机阁阁主要说是麻烦事。
她偏着头皱着眉,一副理解不了郑月夕在说什么的样子把郑月夕逗得笑了两声。“罢了,看来这位小姐并不知道其中内情,是本座高看你的心机了。”
谷翩若感觉受到了侮辱,转头问身边的丫鬟这件事有什么门道,丫鬟也只能无奈的解释。
“小姐,孩子丢了一般就是被人贩子偷走了,有很多人家生不出孩子,专门会买还没有记忆的孩子。一般在哪里偷的孩子就不会卖在哪里,如今孩子在仙游城,就说明孩子要么逃出来了,要么就是被卖到了权势地位很强的府上不怕查。”
“原来如此。”谷翩若懵懵懂懂的点点头,下意识的拿着茶盏往嘴里送,还没等咽下去就反应了过来,噗的一下将茶水喷了出来。
“那我带头说让天机阁接下这件事,岂不是得罪了两方势力?”她急的来回踱步,“若是找到了孩子就得罪了那有权势的人家,若是找不到孩子,这件事闹得天机阁难堪,生意做不下去,那天机阁还不得恨死我呀?”
“小姐你终于反应过来了。”“不是那你怎么不拦着我点啊?”丫鬟委委屈屈小声嘀咕,“您的嘴也太快了,奴婢也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总不能从一开始就捂着您的嘴不让说话吧。”
谷翩若无奈叹气,伸手在小丫鬟头顶轻轻拍了一下,这事确实也怪不着人家。
“姑娘可是怕了?”郑月夕特殊的声音响起,谷翩若每次听都觉得瘆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头皮都紧了。
可是她还是坚定地摇摇头,“不怕,该害怕的是偷孩子的人和卖孩子的人,是他们做错了事,被揭穿就算府衙也不会饶了他们,我相信朝廷。”
“好。”郑月夕真心夸赞,原以为这丫头是被家里人宠惯着长大的,整天傻兮兮的只知道吃喝玩乐,没想到还知道搬出朝廷来给自己当挡箭牌,这么多人都听着看着,她若是出了事府衙可就丢了大脸了。
“诸位,如这位小姐所愿,本座接下这幢案子了,但是开门做生意,天机阁只负责将孩子找出来,还给老人家,至于偷孩子的罪魁祸首和卖孩子的帮凶,不在天机阁的责任范围内。”
人们也都能理解,谁都怕得罪人,更何况这件事很有可能牵扯到朝廷命官,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于是人们都说着理解的话,帝焕宸从上方扫视着下面的众人,发现没有不开眼的想找事刁难自家丫头才坐下来继续喝茶。
郑月夕转身吩咐青莺,“你去城里找最好的大夫,跟着这位老者回家,给他的夫人看看病,留足了银子,再留两个暗卫看护着,不要被人听到风声出手给害了。”
“是,阁主。”青莺上前准备将老爷子搀扶着下台去医馆,老爷子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哽咽的也说不出感激的话,只不住的磕头。
郑月夕偏了偏身子没有受他的礼,虽然她现在同样是一头白发,可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举手之劳的事情,在她看来还不值得老人家行这般大礼。
终于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人们想算卦的就去排队,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歌舞上场,也是郑月夕给这两个徒弟的休息时间。
“师父师父小~师~父~”人未到声先至,柏宗明趁着歌舞时间跑上三楼,连喊带唱的喊着郑月夕,准备求夸夸。
可是刚推开雅间儿的门,正准备挂着两条瓢泼大泪扑上前,来个师徒分别多年终于团聚的苦情戏码呢,就被一个人拿着剑鞘给拦住了。
“谁啊这么不长眼,没见小爷正要跟师父一诉相思之苦呢嘛?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慕青也不说话,柏宗明看这人不理他更来气了,最讨厌吵架的时候对面的人装高冷不说话,要不是这是在自家小师父这里,早就一拳招呼上去了。
“你说话呀,谁啊你?我……”还没说完肩膀一重,只感觉膝盖窝被谁踹了一脚,他没防备直接就单腿跪了下去。
“草民见过宸王殿下,问殿下安。”后赶上来的应润泽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里边的帝焕宸,只觉得柏宗明这小子要完,希望还能来得及。
柏宗明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居然当着师父未婚夫的面儿说诉相思之苦,这宸王殿下听说可是混世大魔王,不会把自己给杀了吧。
“你这徒弟平时就是这样跟你说话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帝焕宸满脸写着“本王吃醋了”五个大字,他知道小丫头和他们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而已,但是听着他叫的这么亲密自己还是控制不住的吃醋。
“还叫的这么亲密。”“以后只能叫师父,不能叫小师父,成什么样子。”柏宗明隐形的狗狗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尾巴也不摇晃了,只剩下撇着的嘴表示自己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