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顶楼,这里是姜家历代家主就餐的地方。
太公和几位姜家颇有地位的长者,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看到姜理,太公笑着招呼她在自己身边落座。
姜铭锋几位,在面前这些长者面前,突然变得局促紧张起来。
没办法,除了太公,还有两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看年纪就不小了,而且气场即便内敛,也让人无法忽视。
可是,他们真的有疑问,需要在场这些年长者帮忙解惑。
姜理道:“爸妈,你们坐吧。”
她倒是丝毫不客气。
打量着在场的长者,姜铭锋寻了个位置坐下。
唐雯以及兄弟俩,自然也不敢在这里造次。
“这是三房老大的后人?”一位银发老者淡淡道。
姜铭锋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家是不是三房。
太公点头,笑道:“是,诚哥的孙子和曾孙。”
银发老者耷拉着眼尾,一看就是生气了。
“三叔,当年诚伯做的事,我依旧无法原谅。”
“就因为诚伯的混账事,害的我父亲和康叔死的惨不忍睹,我母亲抑郁成疾,不到半年便跟着去了。康婶更是因为康叔的死,疯疯癫癫的近三十年。诚伯呢?丝毫不觉得愧疚,带着他那个姘头,卷走了四爷的家当,连夜消失,自此没了踪迹。”
姜铭锋面色泛起怒容。
姘头?
这老东西说话如此的难听,他不生气才怪。
太公开口劝阻道:“他不是那女子的后代。”
“那又如何。”银发老者依旧咽不下这口气,“为了那姘头,戕害了两个堂兄弟,结果还没有在一起,我父亲和康叔岂不是白死了?”
姜铭锋明白了。
爷爷姜一诚在和奶奶结婚前,曾有过一个深爱的女人。
为了这个女人,害死了两位堂兄弟,后带着这个女人逃离了姜家,过上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爷爷最终娶了奶奶。
如此一来,姜铭锋心里的怒火消散了七七八八。
太公看着除姜理外的姜铭锋一家。
道:“按照姜家的规矩,族人不得自相残杀,否则会被逐出家族。”
“你们这一支,自你爷爷姜一诚开始,已经从姜家族谱上除名了。”
看到姜铭锋默然的神色,太公叹息一声。
继续道:“那女子,曾经是戏班子里的名角儿,当年姜家请了云倾班来族里唱戏,你爷爷对那女子一见钟情,死活都要将她娶回家。”
“那时你爷爷身上已有婚约,是京城容家的大小姐。”
“也就是容万河的姑奶奶。”
姜铭锋:“……”
容万河,京城容家董事长,龙国饮食界巨头。
顶级连锁餐饮酒店容记,便是他的企业。
可以这么说,容家的酒店星级便是标准,如果没有和容家酒店匹敌的标准,就标注五颗星,都要被人吐槽。
同时旗下还经营着数百个系列的食品品牌,年利润上百亿。
旗下的荣记酒楼,是多少商场求着入驻的。
比起容家,姜家的体量还没有那么大,差距不小。
当年爷爷就为了一个戏子,拒绝了容家的大小姐。
从姜铭锋一个商人的眼光看,简直亏到了姑奶奶家了。
毕竟,容家可是御膳之家。
“为此,你的太爷爷将他关了起来,并派了人看守,看守的人就是他的两位堂弟。”
几人听明白了。
那两位便是这位白发老者的父亲和他口中的康叔。
说到这里,太公面色悲戚。
“那女子也当真是有些本事,居然撺掇你爷爷,谋害了两位堂弟,席卷了你太爷爷的家当,连夜出逃了。”
“自那夜起,杳无音讯。”
“所以,你们不知道出自南城姜家,不奇怪。”
“自你崭露头角起,姜家就知道你们的存在了。”
太公说到这里,便停下了。
姜铭锋这位大老板,此刻眼神里带着清澈的愚蠢。
银发老者冷哼道:“你和你那个爷爷,长得一模一样。”
姜铭锋:“……”
真是不好意思。
说了这么多,姜铭锋一家也解了疑惑。
姜理道:“该用饭了,饿了。”
她一开口,在场的气氛变得缓和几分。
太公笑呵呵的道:“好了,过去的事不提了,咱们用饭。”
食不言寝不语。
姜家老者早已习惯。
而姜理,前世的记忆和规矩亦是学的极好。
姜铭锋几人到底也是豪门出身,亦能做到。
这顿饭下来,也算吃的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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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明居。
姜昭坐在黄梨木椅子里,整个人是瘫着的。
“太爷爷行啊,简直让我开了眼了。”
子不言父过,更别说是太爷爷了。
奈何,这位太爷爷的做法太炸裂。
关你的是你亲爹,你居然把看守你的两个堂弟给嘎了。
明明有一位出身大家族的未婚妻,居然为了个戏子,戕害人命。
“这妥妥的恋爱脑,太可怕了。”
其他三人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难怪……”
姜铭锋唏嘘。
难怪他们不知道和南城姜家的关系。
做出那种事,爷爷哪里好意思说出来。
尴尬的同时,又叮嘱两个儿子,“日后引以为戒。”
姜淮和姜昭点头。
他俩觉得父亲多虑了。
再如何,也做不出太爷爷那样疯狂的事来。
如果他们的心理活动被姜理知道,恐怕要笑死。
做不出来?
原着中,姜念结婚,这两位可是一前一后自我了断的。
比他们太爷爷都不遑多让。
笑死,恋爱脑居然会遗传。
另一边,几位长者得知姜理要在演武场摆擂,都觉得这丫头太冒失。
银发老者姜华飞道:“胜负心不能如此重,你这样无异于给自己招惹是非。”
另一人附和道:“你年纪小,又是姜家少之又少的女家主,他们难免心中不忿,说两句而已,没必要硬碰硬。”
姜理挑眉:“硬碰硬?”
太公眼神里蕴着笑意。
却听得姜理继续道:“我拳头硬,他们……多硬?”
几位面面相觑,心中明白,这位即将继任的家主,恐不是个好相与的。
“继任家主前,我现在也是少家主。”
她神色从容,态度散漫却不失礼。
“既然我做家主,属于家主的体面和权力,你们必须要给我。”
“不给,我就自己讨要。”
“我可以接受你们的指点,但是谁敢对我指指点点,那就真的要比一比谁的拳头硬了。”
“辈分上,我可以是孙子。但是在态度上,你们敢把我当孙子,我会翻脸。”
“到时,这家主,不做也罢。”
“千年古武世家,韩家和封家都落寞了,姜家也没必要搞特例。”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