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过来的许凡看到旁边的王癞子,吓得直接坐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身上连块布都没有,身体更是不像自己的一样,就像是昨晚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许凡张嘴哭了出来,他就这样嫁给王癞子了,还跟她睡觉了。
王癞子被他吵醒,翻了个身道:“吵什么吵?”
许凡悄悄地下床,穿上衣服,然后又拿了一把菜刀过来。
当他拿着菜刀回来的时候,感觉手都在发抖,可是一想到以后就要和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他咬了咬牙,狠狠心,把菜刀对准王癞子。
......
“新年快乐!”
当顾清鸢突然出现的时候,绿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连忙站起身,扯出一抹笑看向她,有些生硬地回答道:“新年快乐。”
顾清鸢来到了他的身边,在屋里转了一圈。
绿瑞有些不明白她在找什么,就忍不住问道:“妻主是在找什么东西吗?要不我帮你一起找。”
顾清鸢摇头道:“不用,我就是想起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她本来是想去买几个听话的下人给季明昭,却无意间看见了绿瑞。
现在屋里的摆设还和从前那般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动。
在他们不住将军府的时候,顾将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人过来打扫,为的就是他们随时都能回来住。
但顾清鸢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也让顾将军感慨,孩子大了,留不住了。
绿瑞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她。
顾清鸢觉得好笑,问他:“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他连忙解释道:“没……没什么东西。”
被她这样一调侃,绿瑞的脸红了一下。
顾清鸢说道:“我记得这里原先是摆着一个花瓶的,现在怎么不见了呢?”
她指向靠着窗户那里的地方,她真的记得有一个花瓶的。
绿瑞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回答道:“原先是有的,不过后来下人在擦拭的时候没拿稳掉了。下人赔了钱以后,我本来想买个一模一样的,但是一直没有买到。”
顾清鸢无所谓地说道:“就是一个花瓶而已,又不一定要一模一样的。刚好我那里有个多的,回头让人给你送来。”
“好。”
想买个一模一样的是因为那是她让人送来的花瓶,若是随便摆上一个,就会时刻提醒他,那不是之前的那个了。
顾清鸢的目光投向他的腿。
现在绿瑞的腿已经彻底恢复了,走起路来也和常人无异。
但或许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那条腿是受过伤的,再加上自己丑陋的外表,经常低着头,不肯让人看到他的脸。
就像现在,他还刻意用散下的头发遮住部分的脸,不想让她看见。
顾清鸢走到他的身边,绿瑞身体立马紧绷起来,精神也高度紧张。
“我试过帮你找你的家人,让你们再见一面,但是时间太过久远,而且线索也不多,所以一直没能找到。”
当初他宁愿一次次挨打也要逃出去找自己的家人,直到后来腿都断了一条,才停止寻找。
绿瑞抬起头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嘴唇轻轻颤动一下。
他摇摇头说:“多谢妻主,不过现在不必了。”
他已经想明白了,如今有妻主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当初他娘毫不留情地把他卖掉,他想回去,其实也就只是舍不得他爹而已。
顾清鸢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与他对视。
但绿瑞似乎是想刻意避开,想拿头发遮挡住他的脸。
他这么丑陋,不该污了她的眼睛的。
“别躲。”顾清鸢带着命令开口。
她的手微微用力钳制住他的下巴,不让他低下头。
接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朝着他的唇亲了上去。
扑通,扑通。
绿瑞感觉自己的心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顾清鸢浅尝辄止,很快就松开了他,绿瑞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一双翡翠般的眼睛带着几分迷茫。
他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明明是有几分攻击性的长相,却因为主人此时的表情,看起来显得无辜。
每当看见他的时候,顾清鸢都要忍不住感叹一下。
怎么会有人如此不识货,会觉得这样看起来丑呢?
之后,顾清鸢又对着他亲了下去,这次她拉着绿瑞让他的身体贴近自己。
过了不知多久,绿瑞忽然有些急促地转过身去。
“怎么了?”
顾清鸢不由得关心他道。
绿瑞背对着她道:“我……我有点累了。”
但实际上,他只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尴尬,觉得自己是一个重欲的人罢了。
“是吗?可是你今天都还没做什么呀。”
现在绿瑞身边也有几个伺候的下人,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
顾清鸢直接把他的身体给掰了过来 看到他不停地整理着身前的衣服,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原本她还没有意识到,但是看见他拉衣服,就不由得看了一下。
绿瑞的脸上霎时就红得不可思议,那抹红还蔓延到了耳后,甚至快到了脖子那里。
他想跟顾清鸢解释自己不是这样的,但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来。
还能解释什么?毕竟她都看见了。
从小他就被教导要懂廉耻,这下更是让他无地自容了。
顾清鸢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说道:“这有什么尴尬的。”
但是她越说,绿瑞就越是不好意思,直到他都快急哭了。
顾清鸢轻咳一声道:“好了,我不说了。本来就是和吃饭睡觉一样的正常需求,哎,我又没有说错什么。”
绿瑞咬紧牙关道:“你还说。”
顾清鸢赶紧捂嘴,表示自己这次真的不说了。
但她还是瞥了一眼。
绿瑞:“……”
她是说不说了,但是没说不看是吧?
后来,顾清鸢还是让人送了一个新的花瓶过来。
绿瑞拿起那个花瓶,擦了几遍以后,才往里面插上鲜花。
之后,他就坐着,看着那个花瓶发呆。
他一直觉得,跟她身边的其他人比起来,自己既没有什么身份,长得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