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鸢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但是面前的人却凑近她,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甚至想主动拉起她的手来打自己。
顾清鸢把他的手甩开,问他:“你怕是脑子有问题吧?”
怎么会有人天天找打。
景千帆耸耸肩道:“怎么样,主人要不要满足一下我的这个愿望?”
最终,顾清鸢还是没忍住,提起他的耳朵,把他往远处丢。
“快滚!”
景千帆的耳朵被扯得有些泛红,但是面上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忽然,顾清鸢想到什么,不知这景千帆是真的恋痛还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感知不到疼痛。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非常危险了。
寻常人磕着碰着会受伤,伤口及时处理就没事。
可要是感知不到疼痛的话,这并非是一件好事,因为感觉不到疼痛,在受伤以后就不能及时发现。
如果真的遇到危险……顾清鸢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她看向景千帆,对他道:“等回去以后,我给你检查一下。”
她要弄明白景千帆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景千帆捂住自己的耳朵,“没必要吧?刚刚主人揪我耳朵的时候也没用力啊!用不着检查吧?”
顾清鸢白他一眼,解释:“我指的不是这个。”
她当然知道自己刚刚其实没使多大的劲,不然景千帆哪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景千帆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应下了。
算着时间,六皇女应该快要回来了。顾清鸢就让景千帆继续隐匿在暗处,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景千帆老老实实退下,顾清鸢靠着马车站着,顺便把头发重新扎起。
六皇女终于回来了。
她抱着顾清鸢应该丧命于此或者受伤狼狈逃窜的想法,但当她回来以后看到满地躺着的,她的人的尸体的时候,瞬间眼睛瞪大。
与六皇女一起离开的保护她的翠竹同样讶异无比。
翠竹压低声音,说道:“看来这个顾少主有几分本事在。”
六皇女点点头,随后对她道:“等下你我就装出不知情的模样,这次让她躲过去了,本太女就不信下次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无虞。”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走近,六皇女来到马车前的时候,故作惊讶地问顾清鸢:“顾少主,这是怎么一回事?地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顾清鸢看着六皇女这副模样,在心里嗤笑一声,为什么这样,难道你的心里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
只是如今,她们两个还未直接撕破脸皮,顾清鸢就苦恼地回她:“属下也不知,这些人忽然就出现,像是提前有人安排好的一样,直接就冲过来对属下动手。”
“真是过分!等本太女回去以后定会严查,不过,顾少主,你没事吧?”
“多谢太女殿下关心,不过是受了点小伤而已。”
“那便好,我们接着赶路。之前坐在马车上总觉得心中闷闷的,现在透完气回来,感觉舒畅了许多。”
她们重新坐上马车,地上的人被拉去处理了。
顾清鸢坐在马车上,感觉到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虽然那些伤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胳膊上还有背上肩膀上都有着几道伤口,在马车的颠簸之下,血迹渗透衣服,顾清鸢努力忽视。
六皇女看见她衣服上的血迹,叫停马车,问道:“不如顾少主来上些药吧 刚好车上备了治疗外伤的药。”
说着,她就从底下拉出一个药箱。
顾清鸢拒绝道:“不必了,不过是些小伤而已,无碍。”
刚刚那些六皇女的人一副想要她命的样子,现在六皇女又要给她上药,若是这些药里加了什么东西,那她到时岂不是更加只能任人宰割?
被顾清鸢拒绝以后的六皇女脸色不是很好看,冷哼:“不过是上些药而已,难道,你在防备本太女不成?”
旁边的翠竹都来不及阻止六皇女,她就这样说出来,不是摆明了要和顾少主闹得不愉快吗?
顾清鸢故作疑惑,“属下只是觉得现如今物资珍贵,这些药不如留着等到更需要的时候再用。属下身上这点小伤,休养一下就好了。”
六皇女不再多言,踢了一下翠竹,翠竹又把药箱放到座子底下。
马车继续往前行驶,顾清鸢虽然在闭目养神,但是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阵药草的香气扑面而来,她能闻到其中有些药草治疗外伤有奇效。
她用腹语传音给景千帆,让他帮自己采摘些。
景千帆原本是一直躲在暗中的,听到顾清鸢的声音,立马去寻找她的身影。
但此时她又开口了:“我在马车上,你看不到我。我是用腹语给你传音的。你就按我说的做。”
景千帆立马去找她说的那些药草,找到以后抱在怀里。
夜晚的时候,顾清鸢趁着六皇女在马车上睡着了,悄悄从马车上下来,与景千帆会合。
“东西呢?”
景千帆拿出她让自己采摘的药草,交给她。
“在这里,主人你看,是不是这些。”
顾清鸢认真检查了一下,夸赞道:“不错,就是这些,你找得很准。”
景千帆立马臭屁起来:“那是当然,既然是主人的吩咐,那我肯定是放在心上的,何况你不是还跟我说了要找的这些药草的样子吗?”
顾清鸢慢慢解开自己的衣服,景千帆先是捂眼,随后又从指缝里慢慢偷看。
“主……主人,你这是?”
他说话突然就有些结巴了。
主人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和他在野外……
不行不行,他可是一个矜持的男子。
可是,和主人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就在景千帆纠结之间,顾清鸢发话了。
“想什么呢你,快过来帮我上药。”
她把那些药草揉碎以后,敷在伤口上。
只是,因为衣服上沾了血,现在都有些干了,她在解衣服的时候,需要把沾血的衣服跟伤口分开。
这一用力,就让原本止血的伤口再次出血。
景千帆放下自己的手,忽然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