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楚萧看的神色怔怔,满目茫然。
此地太奇异了,有山有水有树林,却无灵气和大地之力,天上有星辰,瞎子却能看到。
还有,星星竟然会动。
以他之阅历,属实难以理解。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还是那没吊用的咒语,他念的小心翼翼。
念诵时,他还一个劲儿的晃小玉簪,每晃动几下,星辰便转换一次方位,可谓千变万化,且无一次相同。
许是太好奇,他不禁伸手,探向了星空,遥不可及的星辰,仿佛触手可碰。
错觉罢了,摸指定是摸不到的,但,架不住他老人家,思路清奇。
他放下了小玉簪,翻手取出了天殇弓,不晓得,星星能不能射下来,好好研究一番。
‘大哥,别闹。’墨戒急了,星辰可不能瞎射啊!那可是十里天地之阵脚,若是毁了,这片空间大世界,必定破损。
届时,啥个扯淡事儿都可能发生,譬如,混乱的空间裂缝,就你这修为,顷刻间便会被搅成一堆碎肉烂骨。
关键时刻,就彰显出默契的重要性了,奈何,这一人一戒指,毫无默契可言,前者的聪明才智,愣对不上后者的提醒。
嗡!
挽弓如满月的楚少侠,还真有那么一种霸气侧漏的逼格,一道惊虹般的雷霆箭,直插天穹。
‘沃日!’墨戒已非急那般简单了,一时间,颤的直冒火星子,还真有这么虎逼的?真射啊?
轰!
星星,楚萧并未射下来,倒是浩瀚星空,因他一箭,轰然动荡,方才稳下的星辰,又一次变换方位。
与先前不同的是,此番竟有璀璨的星辉洒落,给这十里天地,蒙上了一层祥和的外衣。
诶?
沐浴在星光下,楚萧一阵轻咦,因为运转混沌诀,星辉竟被吸入了体内,虽然很少,却力量奇异。
这,让他眸光雪亮,很本能的以为,十里天地的星辉,便是小玉簪的机缘。
此念头一旦有了,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又挽弓如满月,嘎嘎就是一顿乱射。
轰!
轰隆!
星空又晃荡,震颤九天的轰雷,一阵接一阵,而漫天星辰,则乱了套,搁那咔咔乱窜。
对此,楚萧浑不在意,更确切说,是尝到了星辉的甜头,正兢兢业业的吞,越吞越来劲。
“打雷了。”
“怕是要下雨。”
夜里的广陵,本是繁华热闹,却因天空一声声雷鸣,而渐渐变得人影稀疏。
雷?那不是雷,是某人在十里天地闹腾,震颤了外界,才有那一道道的轰鸣。
普通人,自看不出玄机,但身在广陵的书院长老,看天的神态,却充满了深意。
“破,给我破。”
楚萧低吼声不绝。
破啥呢?自不是破天穹,而是他在冲击先天的第八境。
弯弓射天,不知多少星辉垂落,他吸了一片又一片,硬是将修为逼到了瓶颈。
既如此,那便择日不如撞日,趁着热乎劲儿,一鼓作气,杀穿那座无形的关隘。
啵!
轻微的一道声响,只他一人听得见,可比雷鸣声,悦耳动听多了,进阶了,如愿破关,
也是这个瞬间,星空震动,该是被射急眼了,漫天星辰都着了火,整个十里天地,都一阵轰颤。
完事儿,他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扔出了空间世界,如个沙包,砸进了广陵城,随之,便是叮铃咣当一片响。
他瞄的准哪!还特么皮糙肉厚,愣是将一座三层的酒楼,从上到下砸穿了。
“嘛呢?”酒楼生意贼好,几乎是满座,且都推杯换盏喝的正惬意,被他这一顿砸,闹的鸡飞狗跳。
最上火的,还是酒楼的老板,正在柜台打算盘,都不知哪跟哪,稀里糊涂就被砸了场子。
唔!
楚萧吃痛的闷哼,伴着的是头脑晕乎,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直欲散架。
就这,还有倒霉事,二楼有一张桌子掉下来了,不偏不倚,砸在了他后脑勺,不及喘口气,又一根房梁断裂,砸的更板正。
好一阵,都不见他起来。
“这,是个人吧!”
不少酒客围了上来,其中有一半,都狼狈不堪,捂着老腰龇牙咧嘴时,还朝上看了一眼。
好端端的,天上咋掉下个人嘞!这么大一座酒楼,都被砸穿了,飞的得有多高。
“死了?”
“还喘气。”
客人没了喝酒的兴致,倒是多了看猴儿的情调,而楚萧,就是那只猴儿,里三层外三层,被围了个顶透。
在众人注视之下,他甩了甩脑袋,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房梁,摇晃晃的爬了起来,灰头土脸,一身狼藉。
“楚少天?”
有眼神儿好使的,即便楚萧脸庞乌漆八黑,还是一眼认出了。
也怪他太火,楚家不成器的三公子,外加上门女婿那档子事儿,怕是没几个不认得他。
“这,可是广陵城。”楚萧一边咳血一边问道,被摔的太狠,俨然已内伤,若非体魄强韧,多半已成一坨。
“广陵,风月楼。”说话者,乃一个体型肥硕之人,酒楼老板是也,脸色奇黑无比,被砸了生意,不窝火才怪。
“终是出来了。”楚萧松了一口气,说着便要走。
“哪去。”酒楼老板一步上前,死拽着不撒手,“砸了我的酒楼,你得赔,五千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无意叨扰。”楚萧笑的很尴尬,当即取了钱袋,扶着门框,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酒楼。
不少人跟出来看,窃窃私语,“他的眼,是不是瞎了?”
“何止瞎了眼,我还听说,他被叶家撵出来了。”知情者小声道。
哎!
有人暗自叹息。
命,这都是命。
楚氏一族何等存在,咋就出了这么个倒霉娃子。
议论声中,楚萧一步步渐行渐远,一路走一路嘀咕。
玉簪,是个宝贝,毋庸置疑,拿着它瞎晃,便能入十里天地。
而十里天地,是一方宝地,这个也毋庸置疑,不说其他,单说那星辰之力,就造化不浅。
他想不通的是,明明是从青山府进去的,为何出来时到了风月楼,这期间可是隔了大半个广陵,传说中的空间错位?
当真如此,那就不能随便进了,此番是掉进了酒楼,下一回,不知会砸到哪里,万一落到仇人窝里,不得被大卸八块?
所以说,还得先把玉簪研究透了,必有可随意出入十里天地的法门。
对,就是随意出入,若撬出此等玄机,他就发了。
试想,日后再与人干仗,特别是撞见血胎那等怪物,打不过就躲入十里天地,歇几日,再出来接着干。
当然了,若能透过十里天地看外界,那就更锦上添花了,悄默默的溜出来,敲闷棍捅刀子,嘿嘿嘿!
想着想着,他就笑了,惹得路人一阵侧目,这个瞎子,寻思啥美事儿嘞!笑这般开心。
楚萧不以为然,已加快脚步。
趁天色还早,疗伤,研究玉簪。
唔!
该是走的太急,走上拱桥石阶时,他少数了一层,险些一头栽那。
好在,桥上有人,扶了他一下。
“多谢。”楚萧礼仪性一笑,说着便抬脚,但感知到此人气息颇感熟悉后,便又停了,“叶瑶?”
“姐夫,你去哪了,我找你很久了。”叶瑶这一语,带着些许哭腔,特别瞧见楚萧光着脚,且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双目无神时,她眼眶还泛红了。
心疼了。
她是心疼了。
被撵出叶家后,姐夫竟过的这么惨,怕不是被谁欺负了?
‘瞎说,他撞机缘去了,好得很,不用心疼他,方才还偷着乐呢?’墨戒若有话语,定是义正严词的。
“我已非你姐夫,我已与你姐解除婚.....。”
“她不要你,我要。”叶瑶微微抬了玉手,拨开了楚萧凌乱的长发,轻轻抚摸他的眼眶,“楚少天,你娶我吧!”
“啥?”
“往后余生,我做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