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这是为何啊?”
相比于桂彪,华文乐却是很清楚,李旗大军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必定会很快调整回来,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先释放扣押下的袁泉等人。
在有外部危机的情况下,他们必定会出奇的团结,到时候桂彪这五千大军可能还会葬送在这营地之中。
所以他面对桂彪的询问,朝他怒声喊道
“鸣金收兵,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见状,桂彪心底也涌出一股子怒意,朝他怒声说道
“要退你自己退,如此大好良机,我桂彪万万不可能会退!”
话音一落,他冷哼一声便拎着长枪朝着前方走去。
华文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两眼一黑,双腿一软,李老七见状急忙凑上来搀扶着他。
“大人,您怎么啦?”
华文乐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臂,有些虚脱的说道
“走,快走,离开这里,回井陉口。”
李老七看着华文乐这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岁,也不敢多问,连忙将他背起来,快速的跑开。
而桂彪在一开始确实一路横推,然而在袁泉等人被释放后,两波人也如同华文乐预料的那般,如同冰释前嫌了一般,不仅迅速的将大军稳住了,还开始展开了有序的反击。
桂彪也察觉到了敌军的异常,他有些震惊的说道
“这…这是为何?他们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有序了起来?”
思考了片刻过后,他是真的想不通,而这时他想起来华文乐,同时意识到,再这么下去,他可能会被敌军拖死在这里,便不甘心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鸣金收兵!”
下一刻,一道赤耳的清脆的钲声响起
“当——当——当——”
而李旗也听到了这道刺耳的钲声,他瞬间便意识到了,这批人是想在攻守异形前撤退,而后他立马便下达了命令
“咬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然而桂彪醒悟的够快,又是在黑夜,有夜幕遮掩身形,他迅速领着大军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另一头的慕虹也听到了钲声,立马指挥大军开始有序的撤回井陉口。
李旗满脸不甘,有心想将这伙人拦下,但又有些无力,夜晚并不适合大军交战,更何况现在当务之急的是稳定大军内部,而不是追击贼人。
时间流逝,转眼间天边一抹鱼白出现在天空上。
李旗军营满目疮痍,哀嚎一片,缕缕黑烟飘向天空,军营各处都在诉说着昨晚战况的激烈。
身处帅帐的李旗脸色铁青的朝着下方的人询问道。
“昨夜伤亡如何?”
袁泉等人也皆在此处,他们也目光灼灼的望着那前来禀报伤亡战况的士卒。
被众多高级将领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而后有些结巴的回复道
“启禀将军,昨夜伤亡两万余人,具体数量还待统计。”
李旗脸色铁青,大军总共也不过七万多人,而昨晚一战就少了两万多,再多来几次,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而后他将目光看向袁泉,那目光似乎是想将他生吞活剥,而袁泉见状满脸不服气的说道
“你看我干什么?”
然而李旗却是咬着牙,朝着他冷声说道
“若不是你处处与我作对,焉能造成如此局面?”
袁泉脸色一沉,皱着眉,不满的说道
“此事是我一人的责任?你身为大军统帅,与你就一点干系都没有?”
此话一出李旗一时有些语塞,而韩英范在这时站出来打圆场,朝着李旗说道
“将军,我军此战虽有些损伤,但却并没有伤到根骨,大军粮草器械并没有出现折损。”
“而且我发现,华文乐不见了。”
李旗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置信的追问道
“你说什么?华文乐不见了?”
韩英范肯定的点了点头,然而得到他的确定,李旗又将目光转向袁泉,见他目光闪烁,不敢与他对视,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他咬着牙,眼中满是愤恨,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时常被他斥责都不敢反驳的人,被他当做性情懦弱的人,居然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旗突然回想起一件事,他朝着袁泉确认道
“那华文乐可有给过你一封信件,一封大将军亲笔写的信?”
袁泉先是一愣,而后摇头否认道
“我并未收到过什么大将军的信。”
得到确定,李旗便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而韩英范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又朝着袁泉询问道
“奋威将军,这从军中抽调亲信的主意,是否也是那华文乐出的?”
袁泉没有回应,只是皱着眉头望向他,有些不明所以,见状韩英范又再度说道
“便是他将您在军中抽调亲信的消息上报将军,又拿出一封伪造的信件,说是大将军秘密给您的。”
此话一出,袁泉脸色露出诧异,他似乎有些明白是这么回事了,而李旗在这时沉声开口说道
“我们都被他给耍了,此人必定是井陉口的细作,现在消失不见,估计是昨夜趁乱逃回井陉口去了。”
袁泉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你说什么?那华文乐是敌军细作?我被耍了?”
李旗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那阴沉的脸似乎是默认了。
而韩英范又出来活跃气氛,说道
“那华文乐阴险至极,其穿梭于镇西将军与奋威将军之间,搬弄是非,致使大军内部将帅失和,方才有了昨夜之祸。”
袁泉脸色不断变化,他本以为是遇到了一个想攀附袁家权势的谋士,却没想到,别人的目的是为了离间他与李旗,加剧两人的矛盾,直到最后大军分裂成两大阵营,将相分崩离析。
一想到被华文乐戏耍了,他心里就仿佛有一口气堵着,而后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名禀报战况的士卒大声喊道
“去找!去将那华文乐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去!”
面对袁泉的嘶吼,他不敢反驳,只是缩着脑袋便连滚带爬的离去了。
而在井陉口,华文乐两眼无光的坐在椅子上,他身旁的伍远却是在他身旁焦急的踱步,时而将目光望向华文乐,目光之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他再一次凑到华文乐面前,小声的说道
“军师,你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