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些小心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到他的边上,见他没有多少反应,这才去到了他的面前,又叫了叫他的名字,敖英。
听到这话时,他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你一眼,接着敖英有些呆呆地跟在你身后,你自然不能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你松了一口气后,把这些天你采到的伤药用嘴嚼碎,敷在了他的身上。
接着你带着他继续在这陌生的地方里探索,既然连敖英都在这里,那你认定了你俩此时肯定在沧海之中,某一处不为人知的荒岛上。
既然能进来,自然就能出去,想到这里你打起精神,缓缓向前走去,默默在脑海里把这附近的景色给记下。
就在你俩在森林里探索时,之前与你谈话的绿毛怪坐在森林的中央大树下,饶有兴趣地看着你的一举一动。
第十五天,你俩遇到了一头紫翅恶虎,就在你险些让这大猫咬死时,敖英忽然暴起将右手化为一只巨大的龙爪,将那恶虎一巴掌拍死。
第三十天,因为不敢停下来休息,你的精神状态已紧绷到了极点,面对危机四伏的蛮荒森林,你开始感到了力不从心,没有了一开始的自信。
第六十天,情绪开始不太稳定的你,将体型远超你数倍的一头罡毛熊精,嘴里不断问候着对方的娘亲,最后爆发出惊人战力,将那熊精活活砍成了一滩肉泥,在接下来的那几天里,敖英都不敢靠你太近。
半年后,当你见到那熟悉的景色时,你终于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这森林居然会随着你俩的行动而发生改变,无论怎么走,最后都会走回原地。
对于这个现实,你开始感到了有些崩溃,你这时看着在地上抓虫子的敖英,在情绪失控时开始对他破口大骂。
说要不是他这家伙,可能现在你还在舒舒服服待在宗门里,怎么可能会跑来这里学贝爷搞荒野求生?
敖英见你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只是蹲在地上傻呵呵地对你发笑,似在嘲讽也似在笑你这样子真难看。
你无力地抱头哽咽起来,这种让世界抛弃放逐的感觉,让你感到十分痛苦,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在地上用头靠地躺了一整天后,你才缓缓从地上爬起,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光景,强打着精神继续带着敖英在林中求生。
你在很早之前就大喊着之前遇到的绿毛怪,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帮助,可对方却始终没有回应。
求人不如求己,你清楚放弃对谁来说都很容易,但心里那一口气断了,那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你不再带着敖英在这似乎没有尽头的蛮荒森林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而是在找了一个靠近涧流的地方,开始利用手中锋利的灵光剑,开始砍下木材搭建你俩的庇护所。
靠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阿q精神,你一个人从零开始,从砍伐木材到扛起来搭建营地,你风雨无阻地咬牙坚持着。
原本细皮嫩肉的双手与脸颊,逐渐布满了一层黑红的血茧以及灰黑的风霜,但你对此只是自嘲着自己终于像个男人了,便继续埋头苦干。
至于痴呆的敖英根本就帮不了你任何忙,相反只要他不给你帮倒忙,你就得谢天谢地了。】
【第十年,你用这砍下来会溅出血水的盘龙树做木材,与其说这是木材,倒不如说这是一种青铜做的木头。
接着你艰难地用这东西,做出了一处简易的营地。
为了不让自己变成跟那绿毛怪一样的野人样子,你把那些妖兽的坚硬骨头做成骨制锄头与铲子,开始在营地附近开垦适合种的作物。
你还开始用别的烂草烂叶制作纸张,想把脑海里的思路给记下来,自觉已不是正常人的你,开始写日记让自己有一个情感倾泻的地方。】
【第十一年,你的营地逐渐走上正轨,你开始在营地四周布下各种陷阱,让敖英定期去收菜。
你也在这过程中逐渐适应了这样的日子,明明只是过去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可曾经在宗门里的时光,却似乎已远离了你几十年之久。
因为在这里没办法修炼,身上循环的灵力都会让那些盘龙树吸走,你就连打开乾坤袋拿合云特饮来怀念一下都做不到。
慢慢的,你在自言自语的过程里,逐渐转为沉默不语。】
【第十四年,你开始把敖英叫做星期五,附近的地形已然让你探索干净,你始终没有放弃离开这里的想法,一直都在默默找着办法。
当看到画出来的俯瞰图时,你不断找着这森林变化的规律,利用天威绝地阵的知识,你把一个个方位归类整合,开始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
【第十五年,你站在你今年做出来的升降了望塔上,远眺着远方天海一色的景色,想到了今年是合欢宗的宗主选拔,不知道远在千里的故人们,此时都在干些什么。】
【第十八年,因为你数年没有打理胡子,这时的你已经是一个中年络腮胡大叔,而敖英却始终保持着他那难辨雌雄的样貌,在那里玩着你给他做的小人玩具大兵。
你站在那高达百丈的了望塔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色,接着你的视线落在了身后那棵巨大的血树上。
“只要能去到那里的话……”
你打量着那在月色下散发着一层诡异光辉的青铜血树,喃喃自语着,可你心里却没有任何把握。
因为自从发现了这岛上的那血树后,你就认为想要从这离开的关键,极有可能就是落在那东西身上。
可这几年里,你已经尝试了许多次,可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似乎这片蛮荒森林不想你靠近那里一样,这让你激起了很强的逆反心理。
不想你做的,你偏要做到给对方看。
你站在那里,默默攥紧了手上的拳头,要说在这里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那你肯定会说耐心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