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贵川一带的乡村,有一种特别的请客吃饭方式,那就是岁末的“杀猪饭”。
过了立冬,邑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气息,那是杀年猪的味道,也是即将迎来丰收的喜悦。家家户户都放下了手中的农活,开始为这场盛大的聚会做准备。
吃了“杀猪饭”,也就意味着离过年不远了,这顿饭不仅仅是对味蕾的犒赏,更是对一年来辛勤付出的庆祝,是家人与亲朋好友间情感交流的纽带。
天还没亮,徐胜就迫不及待地爬到李明辉的床上,一边摇,一边喊道:“三舅,三舅,起床了,杀猪了!”
昨晚到三舅家串门的小伙伴们看到徐胜,都喜欢得不行,这个小家伙太有趣了,长得又漂亮,七岁的小孩长得像个童星,又聪明,又幽默。总是能用他的幽默感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今天,张军家要杀年猪,特意邀请了李明辉家和昨天才回来的李明艳母子。张军特意嘱咐小家伙7点就要开始抓猪杀猪,这让徐胜更加兴奋不已。他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一直在想着杀猪饭的美味。
这不,闹铃一响,徐胜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像是被弹簧发射出去的一样,差点撞翻了床头那盏还在打盹的台灯。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话手表,6点整,一分不差。
被小家伙叫醒,李明辉也不恼,习惯性到院子里开始日常锻炼。
“嘿!哈!”拳风呼啸,虎虎生风,李明辉的动作流畅而有力,仿佛每一拳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徐胜躲在门后,偷偷地看着三舅的英姿,眼里满是崇拜和羡慕。跑到李明辉面前,小声说道:“三舅,你能教我军体拳吗?”
李明辉对这个外甥也是喜欢得紧,但看着外甥女孩子一样漂亮的脸蛋便忍不住操练他的欲望,唉,这该死的强迫症!
没想到,这小子骨子里竟然还有着一股子男子汉的劲儿。李明辉心里暗自高兴,对这个外甥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好啊,既然你有兴趣,三舅教你。”李明辉笑着拍了拍徐胜的肩膀,但随即又皱了皱眉,“不过,你这小身板,可得多吃点苦头才行。”
徐胜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胸脯挺得老高:“三舅,你放心,我不怕苦!”
当然,李明辉心里也清楚,第一天不能操练得太狠,以免适得其反。他看着徐胜那张因为努力而涨得通红的小脸,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小子,还真有点男子汉的气节。不过,记住,学拳不仅仅是为了强身健体,更重要的是要锻炼你的意志和毅力。”
徐胜用力地点了点头,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两人练了会,开始洗脸。
刚洗完脸,徐胜就催着三舅:“三舅不吃早点了,军叔说了,杀猪了吃猪血。”他的小脸蛋上写满了期待和兴奋。
李明辉笑着摇摇头,对刚刚起床的李明艳说:“姐,我们先过去帮忙,待会你们过来。”
李明艳一边梳头发一边说:“你把屋里的塑料袋提一袋过去。我们就不过去了,”
李明辉进堂屋看着所有袋子都一样,鼓鼓囊囊的,有四五十袋:“今天军子家杀两个猪,也专门叫了你,现在我们两家走动也近,过去得了”随意提了一袋:“姐,你这是准备什么了?这么重?”
李明艳说:“就是姐告口岸买的一些缅甸小零食。”
话还没说完,小家伙马上接口:“这都是我爹买好一份一份打包好的:有茶叶豆、缅甸咖啡、坚果糖、咖啡糖、牛干巴、芒果干、椰子片,菠萝干、排糖、芙蓉糕;哦哦,还有一条卡崩烟.....”
李明辉惊讶的说:“这么多东西,咦,姐,不是说卡崩里加了大嫲?”
侧院里传来马芳的声音:“加大嫲就扯淡了,这么便宜的烟还做梦给你加料?我同事到锐丽旅游说是20左右一条,说这烟只适合抽水烟筒,直接抽太呛。”
看样子,三个美女也起床了。小家伙咦听到声音就跑侧院去了。李明辉翻了个白眼。
李明艳呵呵笑着说:“东西不好,拿回来尝个味。”
李明辉说:“心意到就好,姐,小茹她们也过去感受下庄杀猪饭,你也一起过去帮忙得了,一会阿妈他们起来喂完鸡也会过去。”
李明艳说了声好,回屋准备。
周凤茹听到李明辉叫的小茹,心里就像喝了蜜糖水一样。穿着睡衣从拱门探出头:“明辉,要等一小会呢,我们还要到村委会买点礼物什么的。”
刘桂芝也起了:“这会,小卖部还没开门呢,家里还有一大堆之前别人来家闲的礼物,你们就家了拿得了。”
周凤茹还想婉拒一下,徐胜已经跑跑向刘桂芝:“外婆,在哪呢?我去拿..”
李国强带着小外孙到楼上提了一件牛奶两件王老几下来。徐胜又着急忙慌的跑侧院催人去了。
等一行人到了张军家,张军家里早已经忙开了,还没进门,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锅碗瓢盆交响曲,几个妇女在里面忙活,不时还夹杂着几声爽朗的笑声。
“哎呀,玉花,你这油辣子烫得简直了,这香味儿简直要馋死人了!”李明艳夸张地吸了吸鼻子,逗得大家又是一阵欢笑。
七八个男人围在猪圈前,摩拳擦掌,准备上演一场“勇者斗肥猪”的大戏。
徐胜跟着李明辉也挤到了猪圈旁,正踮着脚尖往里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待会躲远点,别被猪踢到了!”李明辉赶紧嘱咐道。
徐胜点了点头,但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猪圈里的那头肥猪,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瞬间。
张解拍了拍徐胜的肩膀:“来,小胜,我们两拉尾巴。”
徐胜一愣,随即过去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拽起猪尾巴
杀猪师傅穿着围裙,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杀猪刀,口中念念有词:“祝愿主人家中六畜兴旺、生活幸福,来年财运好、收成好,平平安安。”一番祝福之后,他手起刀落,那头肥猪在师傅的搅动下,从死命挣扎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