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夜凌开口:“昨夜是朕不对,朕今日回去坤宁宫给皇后赔不是,母后你消消气。”
“气大伤身。”
在看到云姝气的高低起伏的胸口的时候,还有那张蕴含怒气的一张小圆脸,从进来这张脸就没有笑过。
御书房里空气都在凝固。
夜凌只能放软声音去哄她。
云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夜凌是她的独生子,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寻常时候,夜凌若是在她跟前犯了错,云姝也会生气,不过皇帝认错的速度很诚恳。
云姝也气不了多久就不生气了。
但现在,明显情况不一样。
云姝沉着一张脸,一路从坤宁宫来到御书房,包括到现在,她沉着的一张小圆脸,阴沉沉的,就没有见到过半点的笑颜。
哪怕皇帝认错态度明显,云姝仍然生气。
“将手伸出来。”
她命令夜凌。
夜凌无奈,只能配合她,伸出自己的手。
云姝毫不客气的拿着手中的戒尺,对着他洁白的掌心就“啪——”的一声,直接打了上去。
戒尺打在手上是疼的。
知道云姝现在正是生气的阶段,即便夜凌疼,也不敢说出来。
只能跪在地上,伸着自己的手,就这么被云姝打了十几下。
看到皇帝洁白的掌心就这么被自己给打的红了一大圈,云姝是心疼的。
从小到大,她的这个宝贝儿子她看的不知道有多重要。
平日里儿子若是不听话,她真的气极了,也只会口头上训斥几句,哪里真的舍得到和他动手的地步。
现在……
云姝也不想打他的,可是儿子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太让她生气了!
连续几个戒尺狠狠的打在夜凌的手上,云姝率先发威:“皇帝,知道自己错了吗?”
“母后息怒,儿臣知道错了。”
“错在哪了?”
“朕不该强迫皇后。”
简短的几个字,把云姝给逗笑了:“原来皇帝你也知道自己是在强迫皇后啊。”
尽管,夜凌心里不以为然,皇后本就是他的发妻,夫妻之间的床笫之欢,谈何强迫?
况且,这段时间自己对皇后冷落的太过了,皇后在和他闹脾气。
他只是想哄哄她而已。
身为皇帝,他自然不可能低声下气的去哄一个女人,况且,他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不正常吗?
即便是寻常的男人,但凡有些钱财,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皇后让自己只有她一个女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他还是一国皇帝!
是她自己分不清现实而已!
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他都给了她,他将女人最想要的东西全给了她,她还想怎么样?
他想同她重归于好,夜凌也知道,这段时间确实是冷落了慕容音太多,他都已经主动低头了,她还想怎么样?
他以为经过昨夜的事,他们二人的关系能够缓和一些,但是让夜凌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闹到了云姝的面前……
想到这里,夜凌也有些生气。
他越来越不知道慕容音到底想要什么了!
和以前的温顺听话,简直是判若两人!
“哀家早就和你说过,皇后是你的发妻,和你后宫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她是从最开始陪你一路走过来的。皇帝,身为一个合格的丈夫,你不能忘本。”
“你难道忘了,在你最艰难,受尽欺辱的那段时间,都是谁陪在你的身边受尽白眼与欺负的?”
夜凌没有说话。
他承认,在自己最艰难的那段时间,的确是慕容音一直陪着他。
他也很感激。
那个时候,对慕容音也是真的感动和喜欢,曾暗暗发誓,他一定会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他也做到了,完成了自己的誓言。
夜凌想,可能他的心里还是有慕容音的,但是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明白了彼此的一切习惯和品性,慕容音不像是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可以给自己带来激情。
慕容音给自己带来的,全是平淡。
所以……
“你要是真的不能好好对待皇后,那就不要去打扰她。哀家看她好不容易从你身上抽出来一点注意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还去祸害她干什么?”
“母后,她是朕的皇后,也是朕的结发妻子,她的注意力本该就在朕的身上,若是她不将朕放在眼里,那朕又算什么……”
“算什么?”
云姝被他给气笑了,气的手中的戒尺对着他的脑袋又是啪的一声打上去。
戒尺打在掌心可比打在头上疼得多。
“她注意力放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不是嫌她烦?嫌她事多?”
“如今她注意力不在你的身上了,你不应该感到高兴?若不能真心实意待她,就别祸害她!”
“皇后是一个好女人,不是你这样祸害伤害的!”
云姝气极了,脸色比方才还要更加难看。
夜凌神色微冷,倒不是生云姝的气。
云姝怎么对他他都不会生气。
他气的是自己对慕容音微妙的变化。
就像是云姝说的那样,她以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确实是嫌她烦,觉得她事多,身为一国皇后,她有自己该做的事情,而不是视线天天随着他转,无论他干什么,她都要插上一脚。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慕容音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了,他是高兴的,觉得如释重负,终于不用时时刻刻被一个女人给监视着了。
因为这种感觉对他来说,确实是十分的难受!
若不是慕容音有太后护着,只怕她这个皇后之位,他早就废除了。
说不定现在的慕容音,早就在冷宫了。
奈何有太后护着她,他也不敢将慕容音怎么样。
再后来……
夜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女人的视线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那种让他感到厌烦抵触的注意力终于从他身上抽走了,可为什么……
他却又突然间觉得不舒服起来……
他的女人!
他习惯了被慕容音随时随刻牵绊着,在意的感觉,哪怕他不在意,甚至厌弃反感,但她对自己,也该始终如一不是吗?
“啪——”
云姝又是一个戒尺打在他的头上:“哀家在和你说话,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