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没去参加宁王府的认亲宴,依旧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
对于韩家三位公子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当年那些事也被传了出去。
温婉觉得还是避一避地好,指点两个儿子修炼,与他们解惑之后,她道:“我要云游去了,寻找晋阶的机缘,这一去快则三五年,慢则十来年不定。”
临离开前,她与公孙先生、莲嬷嬷长谈了一次,桐姑姑可襄助莲嬷嬷打理后院,直至韩思远娶亲成家。
韩思远、韩思齐二人年纪尚幼,还未到娶亲之时,她又不想过早地替他们订亲,一切随缘。
有人说温婉是因为二公子被皇家夺走伤了心,还有人说温婉是不愿面对宁王、贤王,也不愿面对那段伤心过往。
温婉在外走走停停,皇帝下旨,同意天下有才华女的女子可参加科考,而取得功名的女子可以进入学堂、书院做女夫子,或入宫做后宫女官。
消息传出,天下轰动。
老酸腐们大骂文武百官,此等荒谬之事竟不劝助阻皇帝,各寻门道与在京为官的故人、朋友写信询问此事,待他们得到答案后,尽皆沉默。
第一年乡试,真有几个官宦、商贾之女报名参加,贡院那边专门安排了女差役监考,还特意将监考官最近的几个号房设成女子号房,以方便他们参加考试,就连最好的茅厕也安排成女子的专用茅厕,门上还贴上一个大大的“女”字。
温婉当时正在西南云游,西南边陲的户籍文书好弄,花二十两银子就能从县衙弄一个,她以当时温姓秀才之妹的身份“温婉”之名参加科考,通过乡试取得秀才功名。
取功名之时,一直在文宗三阶上的修为晋了一阶。
第二年她参加益州府试,考取举人功名,她的修为进入文宗五阶,之后闭关修炼晋入文宗六阶。
她以举人身份进入益州书院做女夫子,这期间修为在晋文宗十阶,在做女夫子期间,她拿出早前传出去的一部儒修功法,指点益州文人踏上儒修之路。
益州府当地的名门贵女陆续进入书院求学,她在书院做女夫子四载,陆续有三位贵女考得秀才功名。
当第一位女秀进入益州书院,成为女子学堂的先生时,她辞掉益州书院的夫子一职,准备入京赴考。
云游天下六载,再有益州教授四载,她已离京十年之久。
京城贡院之中,除她之外还有四位贵门女子参加会试。
洛城世家嫡女李绾,贤王府安乐郡主,京城世家谢知兰,再一位是来自乡野的东方明月。
温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李绾、谢知兰坐在一处,安乐郡主与东方明月眼神交流,互不相让,两个剑拔弩张,仿佛随时要打起来。
旁边有好奇的少年书生聚了过来,“怎么回事?东方明月怎与安乐郡主撞一起了?”
几个女子未答话。
旁边围观者中有知情的,“啧啧,小姑子看不惯未来嫂嫂呗。”
温婉来了之后,盘腿坐在自己的号房,闭眸养神,她一袭女冠打扮,将自己的年岁打扮成二十八岁的外貌模样,端庄大气,清丽出尘。
“所有赴考贡生都回到自己的号房,不得围观、交流、窃窃私语……”考官开始宣布贡院规矩,犯者会被驱赶出去。
从正午一刻正式开考。
第一场考《四书五经》,有补全,写前名补后句,或是有后名补前句;再有释义,写一段话让你剖析题义,时间为两个时辰。
第二场考算学,鸡兔同笼是常有的,还有种莲花、蓄水等题,这些在秀才之后都会有涉及,为官要涉经济,也是朝廷将算学纳中其间的原因。时间同样为两个时辰,有十道大题。
第三场考诗词,时间为两个时辰。
第四场即第三天制文,考题为皇帝临时所出,这也是会试之时最难的时候,需要在四天时间内完成,这期间你可以反复地写。
温婉拟好草稿,将其一折用镇纸压住就开始闭目养神,这里的才气太浓郁了,正是晋级修炼的好时机,她用了三天时间晋入文宗十一阶,再睁眼时,拿着草稿反复修改,涂写,重新抄录再修改,定稿之后再抄录一遍。
“所有贡生注意,还有一个时辰收卷,大家抓紧时间。”
贡院里有下面条的,有吃点心的,还有煮茶,各种饭菜香味扑鼻而来,温婉从自己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份点心、再几个水果吃起来,她的答卷已经做完,只等时辰一到就离开。
进入最后一个时辰后,陆续有人拿着答卷交给考官。
温婉看着已经收了十几个人,捧着自己的答卷递了上去。
考官看到她的书法,“道长是……”
“益州温婉!”她抱拳揖首,用的是文臣行礼的礼仪。
考官点了一下头。
温婉回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提着篮子,神清气爽地出来,谢知兰与李绾追了出来,本想与温婉打招呼,却看温婉已经走远了。
温婉一路就似逛街一般,哪有其他人在考场数日的疲惫,整个人说不出的精神,她在路边吃了两碗馄饨,付了银钱,提着自己的考篮一路站在自家府门前,看着上头悬挂的“武郡王府”、“文郡王府”,韩思远被徙封武郡王,而韩思齐被晋封文郡王。
她提着考篮迈入大门,一个年轻的门丁跳了出来,大声道:“哪来的道姑,直接就进来了,看清楚没有?这是文武郡王府……”
门丁的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大管家斥骂道:“这是夫人回府!没眼力见的东西,滚一边去!”
早前的韩大管家年纪大了,去了乡下庄子养老,现在的大管家是他的长子。
温婉点了一下头,“大宝、三宝呢?”
“武郡王前不久闭关,文郡王入宫当差还未回来。”
“我闭关修炼,不要来打扰。”
“需要为夫人准备吃食?”
“不用准备,我用了益州温婉的身份参加会试,若是出了名次,与上头打个招呼,如果我不能出关参加殿试,还望他们体谅,我的进士名次随他们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