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到底也是为了自己好,凌灵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我们尽量走快些吧!不然,我怕黎曼她们会打不到车。”
“没问题。”沈嘉睿应得欢快,脚下步子亦是健步如飞,很快,谢哲就被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谢哲大步跟着,虽有些不爽,却也暗暗佩服沈嘉睿的体力。
看来,他往后还得继续锻炼身体,坚持瘦回自己的最佳体态才行!
三人行色匆匆,终于在上坡路走了一半的地方,追上了黎曼与陈念云一行人。
远远望见沈嘉睿背着凌灵走来,陈念云立即调转方向,跑到了沈嘉睿面前,拉着凌灵的手反复检查她胳膊上的伤,“灵儿,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沈嘉睿将慕语彤交到黎曼背上时,只说让她们赶紧送慕语彤去医院,然后掉头又跑去了山上。
陈念云没见到凌灵,有心问问儿媳的情况,只是话未出口,沈嘉睿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她见慕语彤昏迷不醒,也不敢懈怠半分,这才一边走一边回眸去看山上的情况。
陈念云也想过凌灵可能受了点伤,却没想到她会是这般遍体鳞伤,这不是拿刀剜她的心吗?
“妈,您别担心我,这些都只是皮外伤,早就不疼了。”凌灵笑了笑,“妈,您不是打120了嘛,救护车怎么没来啊?”
陈念云叹了口气,“也怪这丫头运气不好,医院的车正好派去红岩村了,那里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他们去那儿接人了,暂时来不了我们这里。
医院那边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将人送去医院,红岩村山高路远的,他们也没辙。”
镇医院的医疗条件也就只有这样了,凌灵想了想说:“慕语彤吃了很多的安眠药,可能需要洗胃,镇医院医疗条件有限,我怕他们应付不来。
县医院虽然有些远,但如果我们车开快点的话,半个多小时也是能到的,慕语彤刚刚服过药不久,时间上应该是来得及的。黎曼,你觉得呢?”
黎曼回过头来,眼眶湿润一片,声音也干涩沙哑得厉害,“只要能救语彤,我怎样都行。”
凌灵心里微愕,在面对萧瑟,面对死亡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黎曼,这会儿却已六神无主哭红了眼,想必,她是在自责吧!
“我觉得,保险起见,我们还是送慕语彤去县医院比较好。”凌灵坚持自己的想法。
沈嘉睿也表示赞同,“那就听姐姐的,我来开车。”
“我也可以。”谢哲一直在等沈嘉睿精疲力竭,好取而代之。
只可惜,他还没等到沈嘉睿开口喊累,背着慕语彤的孔礼勋倒是先开了口。
“行了,你们先别讨论谁开车了,先替我背一下人吧,我实在是背不动了。谢哲,你空着手,你先来。“
孔礼勋平日里很少锻炼,是以刚背着慕语彤走上坡路的时候,他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但碍于陈念云和黎曼都是女人,孔礼勋也拉不下面子让她们帮助自己这个大男人,索性紧咬牙关,一直坚持到了现在,眼下见到空手空脚的谢哲,他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谢哲不甘心地看了凌灵一眼,凌灵也正好回过头去看他。
如此,谢哲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点点头,快步追上孔礼勋,将他背上的慕语彤接过来,自己背了。
“可累死我了!”孔礼勋双手得以解放,立马活动了一下自己酸疼的肩臂,看着凌灵说,“想不到,还真让你给蒙对了。”
他的眼神明显带着赞赏,但说出来的话总不那么好听。
凌灵能明白他的意思,自然也不介意,“运气好罢了。”
孔礼勋看了眼她胳膊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痕,到底也没搞明白她运气好在哪里,却也没有当众揭她伤疤。
大抵是因为人多力量大,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公路上。
路边一前一后停着两辆黑色小轿车,那是沈嘉睿和谢哲的车。
沈嘉睿体力是真的好,背着凌灵从半山腰走到山底,又从山底爬上公路,全程都没有歇过一下。
直到靠近自己的车子,沈嘉睿方才俯了俯身,将凌灵从自己背上放了下来。
他回眸,看着堪堪跟来的谢哲与黎曼等人,说:“我有把握,不出半个小时,我的车就能到达县医院。你们考虑一下,是要将她放在我车上,还是放后面那辆车。”
山区路段一般都是限速四十,有些弯道甚至是限三十,这是交通管理部门为了公民的安全着想,早就规判好的时速。
凌灵说的最快三十多分钟,已经是在超速的情况下了,沈嘉睿现在却说半小时不到,可想而知,他的车速是得多快。
但快也不代表一定好,慕语彤是个病患,车子颠簸幅度太大,她也不一定能受得住,万一路上再出现点突发状况,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凌灵好言相劝,“沈嘉睿,山路危险,超速最好不要太过。”
沈嘉睿对她微微一笑,“姐姐放心,我以前玩赛车的时候,赛车弯道比你们这儿的山路难走十倍不止,我飙起车来,依旧如风驰电掣一般,远远甩他们八条街。”
“此一时彼一时,语彤情况特殊,还是看看黎曼怎么说吧!”凌灵说着,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黎曼身上。
彼时,黎曼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昨晚慕语彤与她赌气去了凌灵的房间,她就已经失眠了一整夜,今早又漫山遍野的找人,她的体力着实有些吃不消。
眼下慕语彤状况不明,黎曼一时也没了主意,只是在潜意识里,愿意相信那个临危不乱,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帮她找到慕语彤的人。
她看着凌灵,目光少了厌恶,多了温和,“你决定吧,我们跟你一起。”
这个答案的意思就是,凌灵上谁的车,她们就会上谁的车,换句话也可以说是,她们上谁的车就决定了凌灵会上谁的车。
如此,沈嘉睿和谢哲的目光便又齐齐落在了凌灵身上。
那两道殷切的视线,整得就像自己在抛绣球,挑郎君一个样,凌灵一时也不好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