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玩着手中名片,黛眉微挑,“二十倍,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围观群众唏嘘一片,“还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人养小白脸都这么高调了吗?”
“什么人嘛,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你小点声,那女的一看就有点来头,咱们还是别乱说话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啊,对对,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几人嘀咕完,也不出声了,大家都以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等着沈嘉睿的回复。
这时,一道清脆地声音响起,“我出五十倍。”
沈嘉睿没有回眸,唇角却是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凌灵迎着众人或探究,或疑惑,或幸灾乐祸地目光,来到了沈嘉睿面前,“小哥哥,我出五十倍的价钱请你帮我画一幅画像可好?”
胖女人瞥了眼她身上绣着[博雅美妆店]字样的工作制服,目露鄙夷,“一个卖化妆品的,拿得出十万块吗?”
“不巧,十万块我还真拿得出。”凌灵不急不躁,直接上手捧住沈嘉睿的脸,让他看着自己道,“小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
亲昵地动作,成功激起了胖女人的好胜心,她目光贪婪地盯着沈嘉睿,“五十倍算什么?我出一百倍。弟弟,现在跟我走,以后你还会有赚不完的二十万。”
沈嘉睿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带笑的眸子深深凝视着凌灵,“能为美女服务,便是倒贴五十倍的价钱我也是乐意的。不过,在我帮你画像之前,你得先满足我一个要求。”
凌灵憋笑,极力配合着他,“小哥哥提要求,别说一个,十个都行。”
“不要十个,就一个。”沈嘉睿比了个一的手势,然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隔着一层轻薄的口罩,直接吻上了凌灵的唇。
这一波骚操作,不仅惊呆了现场的围观群众,就连凌灵也被吓到了。
她毕竟是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和人接吻,总归是难为情的。
轻轻推开沈嘉睿,凌灵红着脸,努力将自己未演完的戏份演完,“你的要求我也算是兑现了,你答应为我画像的事,什么时候可以兑现?”
“稍候,等画完手上这幅画像我就跟你回家,然后再加班加点为你服务。”
正所谓无形的巴掌最打脸!
胖女人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指了指沈嘉睿,想说他不识好歹。
奈何沈嘉睿眼里只看得到凌灵,她讨了个没趣,气得掉头就要走。
她身边撑伞的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未挪步。
于是,胖女人就被他的鞋尖给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引得众人哄笑出声。
胖女人自觉丢了脸,抬脚便用自己的高跟鞋鞋尖狠狠碾压男人的脚,“没用的东西,该长的地方不长,不该长的地方长这么长有什么用?”
男人穿着皮鞋,此举对他的伤害并不算大,但侮辱性却是极强。
他握伞的右手紧了松,松了紧,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利益之下,“对不起金姐,我下次一定注意。”
被他称为金姐的胖女人这才冷哼一声收回脚,领着身旁毕恭毕敬的风扇男扬长而去。
撑伞男的脸色很是难看,但他还是赔着笑脸,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随着他三人离开,这场闹剧也接近了尾声。
凌灵坐在沈嘉睿身旁的位置,耐心等着他画完手上的画作。
时间在画笔划过纸面的摩擦声中悄然流逝,在太阳即将西沉的时候,沈嘉睿结束了他的画作,“好了,你们看下可还满意?”
新郎新娘走过来验收,看着画中活灵活现的自己,满意地付钱离开了。
将绘画工具全都搁置在车后备箱后,沈嘉睿抬腿迈进了主驾驶。他摘下口罩,看向副驾驶的凌灵问:“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个问题他刚才一直没机会问,憋了这么久,总是要问清楚的。
凌灵搜出之前看过的那条短视频,将手机递给他看,“都上热搜了,你不知道啊?”
沈嘉睿盯着短视频蹙了眉,有些不悦别人偷拍他,但片刻后,他倏尔一笑,倾身往凌灵面前凑了凑,“所以,姐姐来找我是因为吃醋了吗?”
“才没有,我就是过来给你捧个人场的。”
“捧人场?”沈嘉睿冷了脸,语气带着些埋怨,“姐姐倒是大方得很,自己的男朋友都舍得往外推。”
“我哪有将你往外推?”
“没有吗?”
“有……吗?”凌灵被他灼灼目光盯得产生了自我怀疑。
“有,刚才我吻你的时候,你推开我了。”
本就隔了层口罩,沈嘉睿都还没尝到她嘴唇的味道呐,就被她一把给推开了,好气哦!
“刚才那么多人看着呢。”凌灵羞得捂了脸。
沈嘉睿将她捂脸的手取下,攥在掌中,“现在没人看着了。”
“那我现在补上。”凌灵倏尔凑上前,直接用唇封住了他的唇。
沈嘉睿达偿所愿,也不装了,直接反守为攻,狠狠在她口中索取了一番。
暧昧地气息在空气中发酵,沈嘉睿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微妙变化,忙松开凌灵,替她拉上了安全带,“到饭点了,我带你吃饭去。”
“不想在外面吃,想去你家,吃你做的饭。”
这是两人恋爱以来,凌灵第一次要求去他家,沈嘉睿内心慌得一批,面上倒也从容,“那我们先去买菜。”
“好啊!”
半个小时后,沈嘉睿拎着菜,领着凌灵打开了自己家的门。
“家里没有女士拖鞋,这是我的,还没穿过,你将就一下。”
沈嘉睿将鞋柜里崭新的男士拖鞋放在凌灵脚边,见她点头一笑,又指了指厨房的位置说:“我先去做饭,你自己随便坐。”
“嗯呐!”凌灵换了鞋,开始欣赏房间的布局。
这是一套两居室,占地面积并不算大,但采光相当好,里面的家具也是全新的,陈设干净整洁,看着很是舒适。
凌灵推开其中一间卧室门,发现这里竟是一间简易画室,准确来说,这是一间专属于她的画室。
画室里除了一张摆满彩铅、毛笔,纸张与颜料等作画工具的木桌,余下的皆是挂着凌灵素描像的画架。
那素描像画得栩栩如生,画中的她时而浅笑,时而蹙眉,时而发呆,时而忙碌……
一时间,凌灵竟不知是自己钻进了画里,还是画中的自己打破桎梏,来到了有他的现实世界。
除开这些素描像,屋子里还有一个用绒布遮起来的画架。
凌灵瞬间联想到乡下老家,沈嘉睿房间里也有个一模一样的画架。
之前他们关系一般,所以哪怕心生好奇,她也没能揭开绒布一探究竟。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是沈嘉睿的女朋友,看一下他的画作总归是不违法的。
轻轻揭下绒布,一幅名为《光束》的水墨画便展露在了凌灵面前。
画中的主人公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以及她后背上趴着的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十一二岁的模样,个高腿长,又是一副闭眼昏睡的虚弱样,所以哪怕他生得消瘦,依旧轻而易举便压弯了小姑娘的脊背。
烈日当头,小姑娘咬着牙,吃力地驮着小男孩往前走,她的衣服被汗水浸湿,脸上更是汗滴如雨,但她的神情与步伐却是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