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在幸平租住的公寓略显凌乱的客厅里。他坐在沙发上,眼神不时地飘向窗外,心里盘算着如何尽快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推销。大石健悟先生坐在他对面,一身笔挺的西装与这个随意的居家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杉下先生,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有为呢!”那个名叫大石健悟的男人恭维着幸平,一副誓将其拿下的表情。他环顾了四周,这处房屋不愧是高档公寓,家居也彰显着主人的品味。
“哪里,这是我租住的地方呢。我就是个小职员,我朋友住在这里,让我来一起住的。”幸平随口回答着。今天是他难得的一个休息日,好不容易可以调休,但是这位大石先生扰乱了他的美梦。他似乎特别积极地帮着他的一位同事推销着RR跨国公司新成立的RR金融集团的产品。RR跨国公司毕竟是幸平公司的大主顾,幸平虽然极不愿意,但也得给个面子。
他的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突然,一个激灵,他想起了楼上死去的那位张本先生,那位张本先生究竟是怎么死亡的呢?而且,他的那个中国女同事章小姐,也离奇被人杀害了。两起案子都没有破呢!东京,愈发不安全了呢!大城市真是无法自由自在呢,他想起了乡下的老家,那时候的他可以无忧无虑地在田野里奔跑,追逐着蝴蝶和蜻蜓。
“杉下先生,”那位大石先生似乎意识到了幸平的心不在焉,刻意用高八度的语调唤他,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您看,这款RR金融集团的这款产品,它的收益率是市场上其他同类产品难以比拟的。”大石先生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幸平签下合同的场景。
幸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的目光在大石先生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不自觉地飘向了窗外。他并不是对金融产品不感兴趣,只是今天他的心情实在不适合讨论这些复杂的事情。他更愿意坐在阳台上,享受这难得的宁静,而不是在这里听一个他并不怎么熟悉的人滔滔不绝。
大石先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幸平的心不在焉,他继续热情地介绍着产品的优势,手中的宣传册页翻得飞快,仿佛那上面印着的数字和图表能够说服任何人。
这个时候,幸平将目光死死地注视着眼前的大石先生,看上去他似乎被大石的介绍所吸引,其实不然。他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而是思考着眼前这个男人跟他认识的高木洋子的关系。高木洋子是个漂亮的中国女生,听说她和楼上死去的那位张本先生也曾是情侣关系。而眼前的这位大石先生,应该是她现在的男友吧,毕竟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整体来看,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浑身散发一种沉稳的魅力。这大概是吸引那位高木小姐的点吧!
他突然又想起了那位可怜的松阪幸子,她被男友拉下了水,他的男友,那个名叫石井三郎的家伙,居然冒充大石先生。哎!那个男人害死了幸子。他的脸上露出了忿忿不平的表情。
“幸平先生,您觉得怎么样?”大石先生的声音打断了幸平的沉思,他这才意识到对方已经结束了介绍,正在等待他的回应。
“嗯,这个产品听起来确实不错。”幸平敷衍地说道,他并没有认真听大石先生的介绍,但他知道这是他必须给出的反应。
“那么,您看什么时候......”大石先生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幸平却打断了他的念想,“容我考虑下吧,毕竟我现在是有女友的人,我还得和我女友商量呢!”幸平突然想到了和子,于是他找了这个借口推脱。
大石先生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这样啊,也是好的。下回我让那位同事亲自跟您说。我其实也是帮她的忙。哎呀,你知道的。我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她拜托,我又不好意思推脱。”那位大石先生将宣传册随意放下了,然后坐在沙发上,跟幸平聊了一会天。他的态度变得轻松惬意。
“你住在这处公寓啊,我听说,这处公寓闹鬼呢!”大石先生突然神秘了起来,“有一个男人死在这里,很多人都说这处公寓不祥呢!”
幸平当然知道,但是他没有告诉大石先生,那位死去的男人就住在楼上。“我知道呢,就是这样才捡漏了一处便宜住所。”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您被蒙在鼓里呢,希望劝您搬走呢!”大石先生爽朗地笑起来,“这么说,您在这里住的还不错呢!那就太好了!”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大石先生接着便起身告辞。幸平连忙起身,送他出去,尽管大石先生连连推脱。他将大石先生送出门,正准备关门送他下楼,顺便到便利店买点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他的邻居高木洋子小姐正在开门,她似乎刚回家。
高木洋子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她的眼神在幸平和大石先生之间转了转,然后礼貌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跟两人打招呼,随后关门进入了房屋。
幸平看不到大石先生的表情,只看到他的头微微低了下。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高木洋子和大石先生的关系,但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她。他感到一丝尴尬,但同时也有一丝好奇。他想知道,当大石先生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出现在他住处的旁边时,会是什么反应。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在公寓楼下,大石先生向幸平郑重的告辞,他微微鞠了一躬。接着转身离开,他的脚步有些急促。在幸平眼里,那可能是看到女朋友的后的惊讶和紧张,仿佛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幸平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脚步轻快的前往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