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就是吃多了。”顾惜情抓住林青玄的手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挽起一抹微笑,“我休息一下。”
她现在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这个孩子的到来,也许并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就疑惑之前为什么明明睡够了,但还是很困,原来是肚子里,悄悄地养育了一个小生命。
林青玄担忧的多看了她两眼,只得听她的,“那你去睡会儿,今天就不拍了,我们明天再继续。”
“好。”顾惜情嗯了一声,抽一张纸巾擦擦嘴角,转身上楼。
上了楼后,联系了医生。
在林青玄和摄影团队在外面草坪的亭子里商量着接下来的拍摄时,中年女医生看着顾惜情,说着蹩脚的中文。
“夫人,您的病情复发,这个孩子对您来说,危害很大,建议您和先生商量。”
病情复发。
顾惜情端着水杯的手一愣,“我知道了。”
想了想,叫住医生,“这件事不要让他知道,可以吗?”
毕竟是林青玄请来的医生,顾惜情还是有些担心她转身就会告诉林青玄。
医生为难的皱着眉头,半晌之后,叹了一口气。
看她不回答,顾惜情放下水杯,走到窗边阳台,遥看着草坪上的白色亭子。
能隐约看到微风吹拂着草地,吹拂过林青玄的发丝,他正在和那群摄影团队商量着如何拍出最美的婚纱照和纪念视频。
“你来得不是时候啊……”顾惜情坐在摇椅上,手轻轻地放在平坦的腹部上,嘴角抿着一抹苦涩。
癌症复发了。
癌症本就不能根治,胃癌虽然在初期就被掐断了生长的可能,治疗了一年,浅浅算是根治,但医生也特别叮嘱,要保持愉悦的心情。
不然容易复发。
没想到才回来两个月,发生了这么些烦心事,就复发了,还比之前更快。
这趟旅程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等结束之后再接受治疗,应该来得及的。
这是她和这个世界的她都梦寐以求的旅程,是属于那个勇敢追爱的少女的一场圆梦旅程。
她不能自私的就这样走掉。
似乎感受到了顾惜情炽热的眼神,林青玄抬起头,看向别墅二楼,果然看到顾惜情站在阳台上看着他。
距离有些远,他看不清顾惜情的神情,只是觉得有些恍惚,她明明就站在那里,但离他好远好远。
“讨论结束。”终结话题,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朝着别墅的方向奔过去,
温柔的风吹拂过脸颊,掀起他的衣角,他的爱人正在楼上看着他。
他的母亲,也在一楼坐着。
“慢点,别摔着了。”
贺敏佳看着奔跑过来的林青玄,温柔的提醒他。
从疗养院出来后,就被林青玄接走,这一走,直接就是出国,和他们一起开启这次的环球旅。
看着他和顾惜情两个人每天都腻歪在一起,贺敏佳心里开心。
虽然和顾惜情接触不多,但顾惜情这几年都有来看过她,她对顾惜情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后来才知道这个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媳,自己的儿子也很喜欢这个儿媳。
自己曾经没有得到过幸福,自然希望,儿子能够幸福。
“我没事。”林青玄开心,停下步伐在贺敏佳头上吻了一下,上楼去找顾惜情。
听到门后的动静,顾惜情回头,“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林青玄走过去,和她一起坐在摇椅上,拿起手机,打开刚才剪辑师发过来的视频,“这是我们这两天的纪念视频,喜欢吗?”
没有花里胡哨的转场,是很自然衔接的视频,草地上的吻额,夕阳下的对视,牵着手在草海里的嬉闹……
“喜欢。”顾惜情不敢跟林青玄说,这好像是回忆录。
也好,能留下一段视频……挺好的。
“这只是开始,我们还有很长一段的旅程,等结束之后,这段视频会很长,以后可以播放给我们的孩子看。”
林青玄将顾惜情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穿过她的腰肢,拿着手机,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这些照片说需要修一下,但我看,不需要修,你很美。”
“林青玄,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来一场环球旅拍啊?”顾惜情依偎在她的怀里,继续问出她的疑问。
之前就想问了,突然要移民出国,突然要旅拍,还要在明年补办婚礼。
这比她的病情复发的还突然,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不是失去了婚后的记忆吗?”林青玄说着,咬紧了牙,搂着她的力道加重几分,将她牢牢地固在身上,“我一想到我没有婚后的记忆,忘记了和你的生活,我就吃醋,我就不开心,婚后的我是什么样的?”
这话三分真七分假,但他真的很在意,和她结婚之后的,这个世界的他。
“我和他比起来,你更喜欢谁?”
不满地在她的脖颈上咬下一口,“喜欢婚后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冷不丁的一咬让顾惜情打了个冷颤,倒吸了一口凉气,“林青玄,你怎么还吃自己的醋啊?”
“不可以吗?”
顾惜情轻笑,“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他真的很在意这个。
“不行,你打岔了。”顾惜情抬起手推开他的脸,他是吸血鬼吗?感觉脖子都要被咬出两个窟窿了。
“你就算忘记了婚后的记忆,但我们也没必要移民啊。”
国内那么多城市,换做城市生活就好了。
“惜情,我不希望有无关紧要的人打扰我们的生活,移民是最好的。”林青玄无声的叹了口气,把头搭在她颈窝上,目光盯着她白皙脖颈上红色的牙齿咬痕,陷入了沉思。
回S市后,虽然说残留的药剂暂时不会有影响,但以防万一,还是去找了几个熟人偷偷地做了检查。
这药剂是莉欧拉独有的药剂,林民生给他打的,即使在最快的时间打了血清,还是很霸道的残留在四肢百骸,躲藏在血液里。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你需要做好准备。”
这是他的医生朋友,反复的检查校验之后,跟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