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的利爪朝我脸上抓来,我一个后仰勉强躲掉,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胡灵一爪挠破道袍。
“我去过你奶奶的茅草屋,你家住在雾隐山幻月洞,你奶奶跟我爷爷是旧相识,今天早上你还吃过我给你烤的鱼…… ”
血红的利爪在距离我眼睛仅一公分的地方陡然停下,胡灵的指甲缓缓收回,她脸上终于放松了一些,口中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你跑到哪去了?刚刚我四处找你,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却突然出手偷袭我,要不是我有护身秘法,险些被你重伤!”
胡灵说起刚才的事,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咳咳,那不是我,是幻境幻化出来的。这里被人布了阵法,我也是刚刚找到窍门,你跟着我的脚步,就能出去。”
我一把拉住胡灵温润如玉的手,根据刚才破阵的经验,踏出了第一步。
我刚刚踏出第一步,四周就开始地动山摇,我面前的大地裂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再往前走就是万丈深渊!
“铁柱哥哥,你确定还要往前走吗?”
胡灵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我转身告诉胡灵有我在不要怕,这些都是幻象,要相信我的判断。
说完,我朝着万丈深渊,一步踏了进去。
胡灵已经吓得脸色煞白,她紧闭双眼,显然是觉得我走出这一步肯定没了。
但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我踩在黑漆漆的沟壑正上方,就这样践踏在半空中。
明明我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但神奇的是,我就是掉不下去,就像我的双脚踩在无形的玻璃上一样。
没有意料之内的跌落,胡灵张开双眼,欣喜无比。
“太好了,你真的找到了出去的办法!”
我微微一笑,紧握胡灵的小手,又继续走了五步,眼前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
猛然睁开眼睛,胡灵还被我的七截困灵阵锁着,我赶紧念动咒语,收回了黄符。
期间,胡灵也清醒了过来,我尴尬的笑了笑,解释说刚才迫不得已,多有得罪。
胡灵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并没有在意。她跟我说,她感应到这附近的浓雾中有瘴气,我们就是吸入了这些有毒的瘴气,才陷入幻境当中的。
我猛的一怔,心里叫苦不迭。
这毒的攻击手段最厉害的就是毒气,你不吃不喝不接触可以抵御大多数的用毒手段,但你总不至于不呼吸吧?
只要呼吸就会中毒,那我们还怎么走出这血尸岭?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不成?
看我紧锁眉头,胡灵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不用担心,幸亏我带了这个。”
她一阵摸索,我连忙转过身去,不多时她从怀里掏出了两条丝巾。
“这叫凤仙幽兰帕,是我奶奶用凤仙花的种子和雾隐幽兰制成的,可解百毒。用它捂着口鼻,就能起到过滤毒气的作用。”
胡灵说完递给了我一条,手帕这玩意儿我一直觉得挺娘的,但此时我顾不得那绣花的东西戴上多辣眼睛,扭头就把它蒙在了脸上。
随着我们慢慢深入,雾气越来越浓,几乎都要凝结成实质。
好在有胡灵的宝贝手帕,我们俩并没有再陷入幻境当中。
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终于在天黑的时候我们走出了血尸岭,来到了一座更加陡峭的山峰下。
好在走到这里雾气渐渐散去,四周变得清晰可见了起来。
我和胡灵对视一眼,心中都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座山峰看上去险峻异常,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山路向上攀登,越往上走,气氛越发诡异。忽然,一阵凉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胡灵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低声说道:“这里有点不对劲,我们小心些。”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不远处传来。
我紧张地四处张望,只见一只巨大的黑色怪物从山顶扑了下来。
“闪开!”
胡灵一把将我推开,跟那黑色的怪物战到了一处。
我一个翻滚,随即快速起身,一抬头我才发现这是一只巨大的黑猩猩。
黑猩猩体型庞大如山,浑身覆盖着乌黑发亮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的双眼赤红如血,闪烁着野性与暴怒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每一次咆哮,都伴随着地面微微的颤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它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每一次挥击都伴随着破风之声,仿佛能轻易撕裂一切阻碍。
胡灵身形灵活,在巨兽的攻势间穿梭,她的爪子犹如一对寒光闪闪的短刃,每一次挥出都精准而有力,但即便是这样,也只是在巨兽坚韧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这黑猩猩体型虽然庞大,行动却并不笨拙,而且看起来它已经有了灵智,胡灵的几次声东击西都被它看破,不但没能取得很好的攻击效果,反而自己差点被击中。
“别傻站着看戏,快帮忙啊。”
胡灵急得朝我呼喊了一句,我毫不犹豫加入了战斗。
其实,我并不是一旁看戏,只是在观察这黑猩猩的弱点,这哀牢山灵气充裕,到处都是数百年的精怪,只靠蛮力硬拼,我们迟早要死在这儿。
人类不是自然界最强的生物,我们既没有锋利的牙齿,又没有坚硬的皮肤,速度也不拔尖,但却能统治地球数千年,靠的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
我迅速从怀中掏出几张泛着古朴光泽的五雷符,指尖凝聚起一丝灵力,轻喝一声:
“天雷降世,破邪除祟!”
随着我话音落下,五雷符仿佛被激活,一道道耀眼的雷光猛然间从符纸中激射而出,划破浓重的夜色,精准无误地落在黑猩猩庞大的身躯上。
雷光在其坚硬的皮肤上炸开,爆发出刺耳的轰鸣声,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片天地。
然而,这看似威力惊人的雷击,却仅在巨兽身上留下几道焦黑的痕迹,很快便被其浓密的毛发掩盖,仿佛连它的痛觉都未能完全唤醒,只是让它狂怒的咆哮声更加响彻山谷。
卧槽,你是真硬啊。
你那么抗揍,就是不知道,你抗不抗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