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虞:……不是,你到底想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等一下!”宋令虞喊。
那种快死的感觉太难受了,只有太子离她远点被打,才不会吸取她的气运值。
宋令虞转过去,人在瑄王怀里,抬手抚上瑄王的后颈,“我不是为了给我哥哥守节,实不相瞒,我被人下了一种不能和人欢好的蛊,我没有和我哥哥苟合,也不能跟大当家的你任何人欢好。”
“我不能让我哥哥死了,必须舍命救他的原因,不管你信不信,其实,他一直在吸取我的气运值。”
“尤其是他有性命之忧时,我的气运值被他大量吸取走了,我就会暴毙,等同于我和他是同生共死的关系。”
“气运值,你可以理解为生命值,你能听懂吗?”
瑄王的脸色变了变,第一反应是不信。
但,林静微的存在,他们都是一本小说里的人物,以及宋令虞梦到的前世……这些种种玄乎的事,让他沉默了一瞬,深邃的目光充满了怀疑,紧锁着宋令虞。
“但是如果我哥哥离我远了,就不能吸取我的气运值,所以大当家命人打他可以,但不要在我面前打。”这是第一次,宋令虞对人提起自己的气运值。
她有委屈和不甘,为什么要她用自己的气运值养着太子,太子有性命之忧时,她就得承受快死的窒息和痛苦、恐惧绝望?
所以宋令虞提起这件事时,真情实意,眸底发酸。
瑄王不想上当,在他眼里宋令虞是智力超群,但敌对手眼里的小奸臣是诡计多端、阴险狡诈的。
她的这番话,归根究底就是在保湛淮晏的命。
她就是在乎湛淮晏。
但宋令虞红着眼的样子,无论他怎么强迫自己,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瑄王抬手压住宋令虞的后颈,亲着宋令虞已经湿润的眼睛,“本当家的也不喜欢强迫人,你如果想让你哥哥活,就乖乖地从了本当家的,取悦本当家的。”
宋令虞的冷情不是装出来的,他知道绝情蛊发作起来,疼得有多让人无法承受。
她没什么事,显然是忌惮着绝情蛊,没有对湛淮晏动情,跟湛淮晏苟合。
但这不代表他能容得下湛淮晏,不嫉妒恼怒。
毕竟宋令虞为了湛淮晏,真的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更加庆幸自己对宋令虞下了绝情蛊。
至于他自己,他能忍受着蛊虫发作时的生不如死,就是要爱宋令虞,索要宋令虞的身子。
他不死不休。
而宋令虞,不会有事的。
她不喜欢他,即便跟他欢好,只要心不动,蛊虫对她就无法造成影响。
不管宋令虞因为什么,既然宋令虞在乎湛淮晏的性命,他便做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以湛淮晏的性命威胁,要宋令虞承欢他身下。
他说了,他求不来,就夺。
他不要宋令虞爱他,哪怕宋令虞不是自愿,也没关系。
他只要自己爱宋令虞,无所不用其极地得到宋令虞。
宋令虞:“……”
瑄王现在是一点都不管她的感受了啊。
“我是真的不喜欢男人,大当家的要我取悦你,不如给我一些时间。”
她自己跑肯定是跑不掉的,只能拖延时间,等着霍菡返回来救她。
“也行,本当家的给你一些时间,但也不会等你太久,晚上吧。”瑄王抱紧了宋令虞,脸抵在宋令虞的脖子里,就没停下过亲吻。
刚刚宋令虞的反抗太激烈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强行占有了宋令虞。
她不想让湛淮晏死,就得取悦他,那他就再等几个时辰。
宋令虞:“……“我饿了,你让人给我弄点东西吃,还有你的伤,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本当家的没什么大碍,不过确实,让你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服侍本当家的。”瑄王好不容易把宋令虞抱在了怀里,他就是血都流干了,也不会松开宋令虞,哑声吩咐外面的墨电去弄吃的来。
宋令虞:“我的舌头刚刚咬伤了,得用些药。”
她只有说到跟服侍瑄王有关的,瑄王才会在乎。
“就应该让你疼疼,下次看你还惜命不惜命!”瑄王冷嘲热讽,抬起手掐住宋令虞的下巴,迫使宋令虞张开嘴,命令道。
“伸出来,给本当家的看看。”
宋令虞不得不顺从,结果。
宋令虞生平第一次骂了句脏话,反应极快,立刻收回舌头,紧紧咬住牙关。
“也没多严重,本当家的多亲亲就好了。”瑄王在宋令虞的唇瓣上辗转了许久,才罢休。
宋令虞的舌头确实没什么大碍,瑄王知道她就是仗着他喜欢她,才拿命威胁他的。
可他,不会再心软。
宋令虞没放弃,抬起自己沾满鲜血的手给瑄王看,“我身上和被褥上全都是你流的血,清理一下吧,我给你包扎。”
瑄王是不在意的。
他在战场时浴血奋战,有时候衣服都被鲜血浸透,现在这点血算什么?
不过确实很影响晚上的欢好。
瑄王对外面返回来的墨风吩咐,叫大夫过来。
这大夫还是墨云执意要带来的,被墨云甩在他的马背上,一路颠簸劳累,又困还饿,上吐下泻,差点一命呜呼。
大夫的风寒还没好,还发着烧,拎着医药箱躬身来到了榻前。
宋令虞以为终于可以脱离瑄王的怀抱了,却在起身时被瑄王箍住了腰。
瑄王抱着她坐起来后,她被按在了瑄王结实精壮的大腿上。
宋令虞:“……”
“你下去养着吧,医药箱放下就可以了。”瑄王扔了很大的一个金元宝给大夫,这够普通百姓一家人一辈子的开支了。
大夫那叫感恩戴德啊。
虽然自从王爷为爱发大癫后,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没一天好日子过,但王爷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
打工是发不了财的,但在王爷这里打工,可以发财!
所以大夫在心里祈祷,王爷以后要多发癫,发更大的癫!
瑄王打发走了大夫,一手搂着宋令虞的腰,另一手打开医药箱,示意宋令虞拿东西。
宋令虞如坐针毡,“我不会包扎。”
“你把本当家伤口上的血冲洗掉,然后洒上金疮药,再用纱布缠上就好了。”瑄王眼里宋令虞是文弱的。
他从宋令虞八岁给她做夫子起,就让宋令虞的衣食住行达到了皇室中人的规格。
她养尊处优,不晕血就好了,他不指望宋令虞会包扎。
瑄王要是知道,宋令虞曾在游船时和太子遭遇了那场刺杀,宋令虞给太子包扎过,估计他会嫉妒到发疯。
宋令虞只得坐在瑄王腿上,被按照瑄王说得做,故意折磨瑄王,把水倒在瑄王血肉模糊的掌心里后,用手给用力搓了搓。
她洒了一层又一层的金疮药,把纱布缠得很紧,勒得又有鲜血渗出来。
瑄王气笑了,眼里却全是宠溺,眉头都没皱一下,大掌落在宋令虞的腰后,下巴搭在她的肩上。
他垂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宋令虞的一举一动,面具后苍白的脸上是深深的痴恋,嘴角勾着笑,整个胸腔都是满足的。
他的令虞举手投足真迷人啊,哪怕是拿刀刺伤他,杀他的时候也迷人。
他可以遍体鳞伤,只要令虞在他怀里,他不仅感觉不到疼,反而是过去二十多年加起来,都不及这一刻的幸福。
宋令虞给瑄王包扎后,是真的饥肠辘辘了,等着饭。
但墨云七个人,谁都不会做饭。
威虎山的山匪们要么被霍菡杀了,要么招安了,只剩下逃过一劫的威虎和梦莲,偌大的威虎山的食物链根本无法正常运转起来。
这两天瑄王他们吃的,都是梦莲挺着大肚子,给他们做得很简单的一锅炖。
但此刻梦莲就要生了,墨云几个人只能去厨房做。
他们一顿操作猛如虎,把厨房都烧了,做了好几锅,自己都吃不下去,哪敢端到一向锦衣玉食的瑄王和小丞相面前。
后来好不容易做得能勉强下咽了,端到瑄王和小丞相面前时,还是把他们两人给干沉默了。
宋令虞这几天在路上吃得也不好,而瑄王可以山珍海味,也可以风餐露宿,但对着墨云几人做出来的一锅炖的大杂烩,他宁愿啃干粮。
宋令虞抓住机会,再次试图挣脱掉瑄王的钳制,“我去厨房试试,要不然大当家的你给我烧火?”
瑄王那可是精通君子六艺,文武双全的六边形发展的全能战士,但偏偏不包括做饭,烧火倒是会。
可最要强的男人,哪能让宋令虞来做这个饭?
令虞只能被他宠着,无论何时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顶多在榻上吃点苦。
瑄王忽然想到,宋令虞这身板,尤其他们还是两个男人,他是不是该准备点什么?
瑄王抱着宋令虞大步走出去,到厨房才把人放下,挽着袖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厨房已经被墨云几个人烧了,到处都是一片黑灰,现在属于是露天的,直接在地上烧火,架上锅。
墨云他们准备的食材还是很丰富的。
案板也被烧了,瑄王就只能在墨云摘来的芭蕉叶上剁肉。
这对于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抽出墨云手中的佩剑,手起剑落,“刷刷刷”眨眼的功夫,炫技似的令人眼花缭乱,那些落下来的肉被剁得很齐整。
宋令虞已经被惊得跑出五米远了,被瑄王叫回去,往锅底下添柴。
瑄王俯身站在那里,倒了茶油,没收住手,拎着陶罐全倒进去了。
结果下一秒,锅里就“噼里啪啦”响。
宋令虞强作镇定没有跑,瑄王把剁好的鸭子全都扔进去。
好家伙,锅里直接起了火。
瑄王脸色一变,绕过去一把打横抱起宋令虞,脚下一点,用上轻功,转瞬就站在了威虎寨的山门的屋顶上。
墨云七个护卫:“……”
宋令虞:“……”
瑄王因为之前打过几年仗,后来回归朝堂都是动脑子后,就有发泄不完的牛劲。
就像现在,刚刚丢鸭子那一下子太用力了,锅就翻了,于是室外厨房也着了火。
墨云七个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救火,整个场面可以说鸡飞狗跳的。
等到他们整理好厨房后,远离危险的瑄王才准备下来。
他本来要把宋令虞放在屋顶上,但不会武功的宋令虞肯定会摔下去,他就抱着宋令虞一起下来了。
瑄王没有再让宋令虞烧火,让宋令虞站得远远的。
他返回去,放弃了做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跟墨云他们一样把所有食材都放进去,再一样不落地加入所有调味料。
这期间瑄王时刻注意着危险,眼角余光瞥着宋令虞,以便能在再有状况时,第一时间抱着宋令虞退到安全的地方。
瑄王以为这一锅味道肯定是够了,结果煮了后看到那颜色和黏稠度,他“砰”一下把锅盖扔了回去。
瑄王虽然不知道这是一锅印度美食,但连尝一下的勇气都失去了。
瑄王想带宋令虞去集市上吃,但太引人注目,而且去一趟集市又太远,路不好走。
他正想着怎么办,墨雷站出来道:“王爷,林军师会做饭,要不然……”
瑄王不知道林静微会做饭,让墨雷把人放出来试试。
他抱着宋令虞回屋前,警告墨雷,“你若是再看不好她,本当家的就让你们到地底下做一对鸳鸯!”
他看出来了,墨雷喜欢林静微,但林静微只一心想攀附他这个原文男主。
林静微上次差点阉割了墨雷,以后更有墨雷的苦头吃。
墨雷立刻把宋令凝放了出来。
但食材都被浪费光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墨云几人还是下山去集市采购食材了。
威虎一个粗壮的汉子哭哭啼啼地跑过去,“扑通”跪在宋令凝面前,“姑娘,这里也就只有你一个姑娘了!我夫人快生了,求求你给我夫人接生,我必定当牛做马报答你!”
据宋令凝所知,威虎这个真正的山匪过去可没少谋财害命,穷凶极恶手上沾满了鲜血,可对他梦莲却是一往情深。
当然,她不是因为被鳄鱼的眼泪感动了,而且山匪的夫人未必是善茬。
主要是,威虎的这个夫人,就是纪钦的未婚妻啊。
梦莲原本是被大庾岭的山匪头子抢走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骑田岭。
纪钦和霍菡来骑田岭剿匪时,威虎和梦莲去了集市。
恐怕纪钦还以为梦莲在大庾领呢。
要是纪钦在那里没有找到梦莲,在一番审问后得知梦莲在骑田岭,他就会返回来。
到时候哥哥就有救了。
不过,她也不能完全依靠霍菡。
瑄王对哥哥太迫不及待了,哥哥多在这里一秒都有被强占的可能。
她既然被放了出来,就会想方设法会救哥哥。
“我先去给她接生。”墨云几人去采购食材了,宋令凝拽着墨雷的袖子请求。
“我真的不会再闯祸了,搞不好就会一尸两命,我想救他们……”
墨雷哪敌得过喜欢的姑娘这样,看了又看宋令凝抓着自己的那细长纤柔的手指,没抽出自己的胳膊不说,他反握住宋令凝的手腕,拉着宋令凝就去了梦莲那里。
宋令凝第一次给人接生,但是很成功。
梦莲母子平安。
宋令凝清理好孩子再抱出来的那一刻,威虎跪在地上给宋令凝磕头。
宋令凝往后退了退。
威虎的身躯壮得跟熊一样,长得还凶神恶煞的,站在那里就让人害怕。
尤其他身上还有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闻了令人作呕。
宋令凝本能的害怕,把孩子交给威虎后,就去做饭了。
宋令虞到了晚上才吃上一口饭。
原本保证不会闯祸的宋令凝,在饭里下了药。
墨云七大护卫毫无防备,除了梦莲和刚出生的儿子,整个山寨里的人都倒下了。
天黑后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山林里不断传来的野兽声音。
宋令凝从锅底下拎了一个还燃着的木材,照着明,蹑手蹑脚地朝主寨子的院落走去。
瑄王,应该也被她的蒙汗药放倒了。
宋令凝拢着火把,慢慢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