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见状,显然感受到了压力,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然后,他缓缓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掀开了手中的最后一张牌——竟是一张A。
这张牌的出现,瞬间让整个赌桌的氛围达到了沸点。
按照赌场的规则,A可以灵活算作1或者11点,但在此刻的情境下,对于庄家而言,将其算作1点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这意味着他还有机会通过再要一张牌来反超林绿萍的20点。
这也意味着他必须小心翼翼地避免爆牌的风险。
庄家紧盯着手中的A,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个微妙的境地:只要再拿到一张4点的牌,就能以21点的优势击败林绿萍;但如果拿到的是4点以下的牌,或者更糟糕的是5点及以上的牌,他将直接输掉这一局。
赌桌上的每一个人都屏息以待,连空气都凝固了。
林绿萍虽然表面上保持着平静,但内心也忍不住泛起了一丝涟漪。
她知道,这一刻的胜负,将决定她今晚的收获,也将是她赌博生涯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因为这一把她投入了前面所有的钱包括自己身上原本所有的钱。
在焦灼的气氛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庄家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缓缓摇了摇头,选择了不再要牌。
此刻的庄家,已经没有足够的把握通过再要一张牌来逆转局势。
“赢了!”林绿萍几乎是在庄家做出决定的同时,就忍不住低声欢呼了起来。
她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这份喜悦不仅仅是因为赢得了赌局,更是因为她在这场充满未知与风险的赌博中,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最终站上了胜利的巅峰。
张娜站在林绿萍身旁,她的反应几乎与林绿萍同步,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和狂喜交织的复杂情绪。
当林绿萍低声欢呼“赢了!”的那一刻,张娜的眼睛猛地一亮,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她双手紧紧握住林绿萍的肩膀,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绿萍!你真的赢了!你赢了所有的钱!”
张娜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她的脸上洋溢着比林绿萍还要灿烂的笑容,跟自己也亲身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胜利一样。
周围的人群并没有因为林绿萍的输赢离去,还在继续,但赌坊里面的时针却显示现在已经11点钟。
对于有家室的中年妇女来说,已经很晚了。
但张娜和林绿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依旧站在原地,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张娜不断地重复着:“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林绿萍的敬佩和对自己好运的感激,刚刚她也跟着扔了两百块钱,加倍投注她一共拿回来六百块。
林绿萍看着张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觉得这赢这么多钱不仅仅属于自己一个人,还有张娜的引荐和陪伴鼓励。
她们一起经历了这场赌博的冒险,一起分享了胜利的喜悦。
在这一刻,林绿萍深深地觉得她跟张娜的友谊如此美好。
“谢谢你,张娜。”林绿萍轻轻握住张娜的手,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如果不是你带我来,我怎么可能赢这么多钱,走,我请你去吃宵夜。”
张娜笑着摇了摇头:“不,绿萍,是你太厉害了才赢了这么多,你真厉害啊,天生适合打牌,不像我,我老是输。你也不要谢我,我只是在旁边为你加油打气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一起清点自己手中的钱物。
张娜今晚上输输赢赢的,只靠最后一把跟着林绿萍加倍梭哈,一共赢了800块。
而林绿萍,赢多输少,一晚上下来,她竟然赢了2500元!
显然这些钱对于她们来说是一笔巨款,沉甸甸地装在林绿萍的包里,极致的兴奋,让两个中年妇女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踏实而轻快。
在离开赌场前往街上那家熟悉的烧烤店的路上,张娜和林绿萍的谈论声在夜色中回荡,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梦想。
张娜兴奋地规划着:“绿萍,你知道吗?我要用这笔钱去省会城市买个名牌包包!就是那种大家口耳相传,特别有名气的那种包包!”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如同那个名牌包包已经握在手中,成为她新生活的象征。
林绿萍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而又困惑的表情。
1999年的内陆小乡镇,生活节奏缓慢,妇女们大多穿着朴素,心思单纯,对于“名牌包包”这样的概念还相当陌生。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名牌包包?那是什么呀?很贵吗?”
张娜笑着点了点头,耐心地解释道:“名牌包包就是那些设计独特、质量上乘,而且价格不菲的包包。它们代表着时尚和品味,很多人都以拥有一个名牌包包为荣呢!关键是它代表着身份!”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和渴望。
林绿萍听了,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羡慕和好奇。
她想象着那些名牌包包的样子,或许它们就像镇上那些少数有钱人家里的精致摆设,既美丽又遥不可及。
于是,林绿萍微笑着对张娜说:“听起来真的很不错!我跟你一起去呗?”
张娜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明白林绿萍的想法,她们虽然来自小乡镇,但都有着不甘平庸、追求梦想的决心和勇气。
只是她们对美好和梦想的理解太过肤浅,才会让两人走上歧路。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踏上了前往烧烤店的路。
在烧烤店的灯光下,她们举杯共饮,庆祝着这场意外的胜利。
张娜的手指轻轻夹着烟,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显得既迷离又深邃。
每吸一口,都像是在吸取过往岁月中的不甘与坚持,随后缓缓吐出,化作一缕轻烟,随风飘散。
酒精在她的血液里流淌,带来一丝丝暖意,也唤醒了内心深处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故事。
“你知道吗,绿萍。”张娜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异常娇媚,“我跟何忠豪在一起十多年了,孩子都打了不知道多少个了,他还是不肯离婚。”
她的目光穿过烟雾,穿透了时间的迷雾,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对爱情满怀憧憬,却又略显稚嫩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