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婉回到沁兰院不久,许诗妍便怒气冲冲地找上了门。
“你见了徐喻之?”她面色阴沉地问。
许诗婉面无表情地道:“你现在在我面前是越发不收敛本性了,不怕被别人看到?”
“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谁会看到。”
“你最好控制一下,否则在我跟前无状的时候多了,在外面也不经意间露出马脚了怎么办?”
许诗妍咬了咬嘴唇,沉声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见了。”许诗婉淡淡开口。
“你不是对他无意吗?为什么要见他?”
“现在有了。”
许诗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许诗婉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我现在对他有意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了不会和我争的。”许诗妍一脸难以置信。
“我没有说过不会和你争,只是那时说过不喜欢他,现在已经时过境迁,我的心境已经与那时不同了。”
“他向你表明心意了?”
“是。”
尽管已经猜到这点,但是当许诗婉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诗妍还是难受得不行。
“为什么什么都要和我抢,为什么?!”她怒声质问。
“你这话说得很奇怪,徐喻之又不是你的夫君,你们也不是两情相悦,怎么就变成我抢了?”
“你都有秦离了,为什么还要和徐喻之纠缠?”
许诗婉一怔,解释道:“我和秦离之间没有什么。”
“玉佩都收了,还贴身拿着,现在说没什么,你觉得我会信?”
“他派人送来的,我当时无法拒绝,那天去何珞珠府中的时候之所以带上,是想如果能见到他的话就还给他。”
“那你现下还回去了吗?”
许诗婉一噎,抿了抿唇,低声道:“没有,那是因为……”
“够了,你不用再狡辩了。”许诗妍眼神中带着厌恶,开口道:“许诗婉,你真是个水性杨花的狐狸精,脚踩两条船,也不怕摔死。”
知道和她讲道理讲不通,许诗婉索性摆烂道:“船在水上而非陆地上,踩不稳也只会掉入水中淹死,不是摔死,而我会水,是不会被淹死的。”
“你!”许诗妍气得胸口一阵起伏,“这种时候你还要和我纠结这种细节?”
“细节决定成败,说话要严谨。”
许诗妍眼睛睁大,脸更是一阵红一阵白,已经愤怒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告诉你,秦离的玉佩我让景桓还给他,他没有收,之后我会再找机会还给他的,脚踩两条船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
不过,你既说到这个,我倒想起一个人。”
许诗妍蹙眉,问:“谁?”
“李明轩。”
许诗妍瞳孔一震,抬头盯着许诗婉,“你……”
许诗婉上前靠近她,眼中带笑,道:“我听说他经常来咱们府中,还给你送过不少东西,你似乎对他态度不错?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总是亲近徐喻之,是否算脚踩两条船?”
“我没有!”许诗妍果断地回答。
“哦?那你对李明轩是什么心思?”
“他出身微贱,没有高官厚禄,我能对他有什么心思?”
许诗婉挑眉,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道:“既如此,我便请求父亲给他择一门好亲事吧,相信父亲肯定会十分乐意的,毕竟那李副将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你敢!”许诗妍想都没想地开口,之后立马后悔地捂住了嘴。
许诗婉露出“你看吧”的表情,道:“口是心非,许诗妍,你可真是别扭。”
听了这话,许诗妍低下头,脑海中回想以往与李明轩相处的画面,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缠住,压抑得很。
为什么听到许诗婉说让父亲给他择门亲事,自己会这么在意,为什么?
这么想着,许诗妍眉心紧蹙,之前从假山上跌落时磕到的位置隐隐发痛,她痛苦地捂住了头,不受控制地向前倒了下去。
许诗婉正站在她面前,见她倒过来,心中一惊,忙伸手拥住她,问:“你怎么了?”
许诗妍无力地趴在许诗婉的肩头,气若游丝,道:“头……好疼……”
许诗婉见状忙向门外喊:“绿萍,赶紧去请大夫。”
绿萍听到这话没有多问,应了声“是”便跑了出去。
许诗婉看了许诗妍一眼,弯下腰,双臂穿过她的膝下和背后,轻轻一用力,就将她稳稳抱起,快步走到床边,把她放了上去。
红槿和忍冬进来查看情况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两人被震惊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望着许诗妍双眸紧闭,满头虚汗的样子,许诗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红槿道:“你去打盆水来。”
接着吩咐忍冬:“你去知会姨娘一声。”
“是。”两人得了命令便各自办事去了。
等红槿打来水后,许诗婉将巾帕浸了水,拧干,轻轻替许诗妍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许诗妍迷迷糊糊中看到这一幕后,瞳孔一缩,有些不敢相信,之后便昏了过去。
“妍儿,我的女儿,你怎么了?”吴姨娘人未到,声音先传到了屋中。
许诗婉无奈地抿了抿唇,将巾帕放到水盆中,让红槿端到一旁,自己站了起来。
吴姨娘进门后看到躺在床上的许诗妍,急急冲过去。
当看到她面色苍白,闭着双目后,怒从中来。
她目露狠色,死死盯着一旁的许诗婉,接着突然用力推了她一把,大声道:“大小姐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上次把妍儿推下假山,没有将她害死,如今便想换别的法子了吗?
你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害我的女儿,这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许诗婉被推得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红槿连忙上前扶住她,仔细打量了自家小姐一圈,确认她没事后,气愤地对吴姨娘道:“姨娘都不问问事情经过,就这么污蔑我们家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