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感觉很奇怪，尤其是老家。
明明外面的床铺，床垫都更好，也更松软，但就是没有老家睡的舒服。
至少第一晚是这样的。
林力给林秀秀盖好专属粉色小被子，他将这种深度睡眠归功于累了。
任谁回老家奔波一整天，晚上都会睡的很香。
洗漱后的林力搬出小凳子，开始给林秀秀梳头发，今天周六，小丫头不用去幼儿园。
前厅传来声响，林力听出是林文玉的声音。
“早，伯母。”
“文玉啊，快进来。”王春华热情的将林文玉引进家门。
林文玉一侧脸庞红肿，隆起的幅度很高，看的出来昨晚的一掌非常用力。
面对林力的目光林文玉侧过头去：“早，力哥。”
“早，文玉。”林力简单给妹妹扎个小马尾，顺手将其抱到怀里，“来玩不用带东西，下次再带不让你进门。”
林文玉笑笑，她拎着一箱牛奶一箱饼干：“昨晚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林力摇摇头：“是我莽撞了，早知道就不摸你头了。”
“没事，下次你还能摸，在你眼里我还是那个小丫头。”林文玉嘴角牵动，笑的幅度太大让她脸有些酥麻。
“不是一个应该懂事的孩子母亲。”
后半句林文玉越说声音越小，渐渐的彻底沉寂。
“快进来坐吧，你们也得好几年不见了。”王春华打开门，几人在客厅落座。
林力看向林文玉身侧：“没带孩子？”
“让他奶奶抱去了，昨晚哭嚎着想孙子，半夜抱回去的。”林文玉整理好头发，双手放在腿上，显得有些拘束。
林力从她微红的眼角能看出，孩子肯定哭闹了，只是最后的结果不太如意。
算起来林文玉应该比他小三岁左右，今年也不过二十二，和孙怡差不多大。
年轻的姑娘不化妆也能保持容貌，林文玉似乎很注重这次拜访，特意化了妆，配上红肿的脸颊显得有些古怪。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过了一会林文玉开口道：“我来主要是给伯母道歉，还有秀秀，有没有吓到你呀。”
面对林文玉肿起的脸庞，林秀秀摇摇头，接着将小脸蛋埋进林力的怀里逃避接下来可能的询问连击。
王春华接过话题：“我们都没事，你别放心上，过去就过去了。”
林文玉点点头，眼神又黯淡下来。
林力想起刚见面的时候，林文玉骑着青色小电车，夕阳下的她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与大爷大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要不出去工作两年吧。”
林文玉坚定的摇头：“不能走，走了名声就臭了，她们还以为我畏罪潜逃呢，我不欠陈豪的，我们少年成婚，他们家盖房，我们家装修，我问心无愧。”
“我走了，力哥你名声也完了，你还没结婚呢，小镇没有新鲜事的，猜想和妄想只要能满足好奇心就会有传播的空间。”
“对了，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长得可好看了。”
林文玉像是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找到一张聚会照片：“陈梦，她小时候可呆了，我以前都没想到她会长得如此水灵。”
“就是一起去河边玩，把鼻涕偷偷擦你身上那个小女孩。”
“女大十八变，你见到肯定认不出她了。”
“咳咳，我给你们削点水果，你们聊。”王春华听到林文玉介绍陈梦，立刻起身去了厨房。
“哆啦A梦？”林力看到照片后一愣，这不是他昨晚撞到的女孩。
“？什么哆啦A梦？”林文玉没搞懂林力的意思，脸上充满疑惑。
林力老脸微红，赶忙摆手：“没什么，她比你还小吧，如果我没记错就是个小屁孩。”
“哈哈，力哥看谁都是小屁孩。”林文玉又展露出笑容，不过这次她特意收敛了一些，“现在早是大姑娘了。”
“今年本来上大学的，不知道为什么不愿去了，就回到镇上，家里意思是让她找个人嫁了。”
“镇上也有年龄差不多的，可是二十岁的年轻人性格都没稳定呢，根本不适合做丈夫。”
“也不适合成家……”
林文玉越说声音越小。
林力听出林文玉口中的意思，赶忙出言打断，免得她继续陷入悲伤：“我也是年轻人啊，你不会把我当小老头了吧！”
“怎么会呢，力哥肯定是年轻人，不过你比他们稳重多了，如果有的选，我觉得你更适合陈梦，她呆呆的，要是以后找个不如意的，该怎么活呀。”
林文玉连忙摆手，她是真的觉得林力很好才会想到将陈梦介绍给林力的。
“再说吧，你和陈豪？”林力打个哈欠，将缩在怀里的妹妹转过来，准备借妹妹抵挡火力。
林文玉低下头：“我之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孩子真的还小，可是，他说好结婚后就不喝酒不抽烟的，只能说那时候太年轻。”
“太多约定都作废了，留下的都是不美好的东西。”
“应该会结束吧。”
林文玉没有用肯定的口气，都在小镇上，很多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有问题随时打我电话。”林力对陈豪不了解，但从昨晚醉酒的状态看，很难判定他会立刻改正。
“嗯。”
两人都不太想继续沉重的话题，当即聊起小时候的趣事。
林力难得有机会回忆往事，聊到很开心，就是老朋友都不在，他们留在本地的大多已经成家立业，为了孩子读书搬到县城居住；
不在本地的不到节日基本上不会回家，更谈不上相见了。
“你和王胜哥关系是真的好，不过他已经两年没回来，上次见他妈妈说去沪城工作，薪资不低。”
林文玉有一段时间很喜欢追着林力，因此很熟悉林力的朋友圈。
“王胜啊。”林力想起老伙计，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
王胜去沪城前曾去琴岛找他，这位老伙计对朴慧一万个不满意，曾直言：“你就是在浪费生命，迟早败在她手里！”
之后两人的联系就淡了，加上最近一年动荡压力激增，林力就是想联系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难道要说和朴慧分了？
林力眼睛一亮，他可以说找到新女友了啊。
王春华再次补上一些水果，林文玉赶忙阻挡：“谢谢伯母，真不用，吃饱了。”
一番推脱，林文玉站起身子：“我就先走了，力哥，回见。”
一路送到门口，林力望着林文玉的背影轻叹一声，在游山玩水的年纪背负上家庭，他不知道林文玉的选择是对是错，或许结婚的时候是幸福的，结婚后呢？
“果然不能结婚啊，单身多好，单身就可以不停的换车，我是快乐的单……”
“啪！”
单身汉三个字没能说出口，王春华的巴掌悬停在林力后背上：“再胡说就狠狠的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