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季枫感觉手都在抖。
他点开学校论坛，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置顶的几个帖子标题触目惊心：
《渣男！为追校花竟杀人灭口！》
《惊爆！李娜死亡真相，谁是幕后黑手？》
《细数季枫和秦思晨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他和秦思晨的照片被恶意pS。
各种不堪入目的文字像毒蛇般缠绕着他们。
什么“渣男”、“小三”、“臭不要脸”，不堪入目的字眼充斥着整个屏幕。
添油加醋地编造出一段狗血的三角恋。
将他塑造成一个为了追求秦思晨而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些躲在键盘后的“正义之士”开始攻击他的家人。
言语恶毒，毫无底线。
有人咒骂他的父母，有人诅咒他的姐姐。
甚至有人扒出了季雪的联系方式和所在的院系，公开在论坛上。
季枫捏紧拳头。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谣言。
而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网络暴力，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霍樊东！
“霍樊东，你他妈的真卑鄙！”
季枫咬牙切齿地低吼，一拳狠狠砸在床垫上。
他立刻想到了林晓，那个在网络世界里无所不能的黑客高手。
“喂，林晓，帮我个忙！”
季枫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的愤怒。
电话那头的林晓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季枫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语气中难掩焦急：
“我现在需要你帮我找到这些发帖人的Ip地址和个人信息，越快越好！”
林晓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坚定地说：
“没问题，交给我吧。不过，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好，拜托了！”
季枫挂断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林晓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
与此同时，他联系了学校的辅导员，希望学校能够出面澄清谣言，维护他的名誉。
辅导员的态度倒是很客气，表示会向上级反映。
但效果如何，季枫心里没底。
毕竟，学校也需要考虑自身的声誉。
在这种敏感时刻。
他们未必会愿意为了一个学生而得罪潜在的舆论压力。
季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网络暴力固然可怕，但眼下最紧要的是彻底摆脱嫌疑，找到真凶。
李娜是这场针对季枫的阴谋的开始。
也是能结束风波的关键。
季枫拨通了李婉的电话。
“李律师，钱穆芝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已经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
李婉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继续找，一定要找到她！拜托了婉姐！这件事儿，只能麻烦你了。”
钱穆芝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说什么麻烦，小枫，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会尽全力去找的，你也别太担心，注意休息，保持状态。”
李婉的声音柔和，带着安慰的意味。
钱穆芝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
李娜的同学和室友大概是现在比较容易掌握的突破口。
或许她们知道些什么。
李娜的院系不难找。
网上的留言和传闻里都“贴心”地标注了“江大经管系”几个大字。
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季枫冷笑一声，这群躲在屏幕后的键盘侠，还真是“乐于助人”。
吃一个死人的瓜，吃的不亦说乎。
季枫简单打扮了一下自己，返回学校。
托之前继承遗产的福。
但凡会看一些新闻的学生都见过季枫的样子。
这种时候，突然在学校里露面，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教学楼。
季枫按照网上找到的班级信息，找到了李娜所在的江大经管系。
打听过经管系的上课时间，找到他们的教室。
里面正在上课，讲台上，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教授正滔滔不绝地讲解着金融市场。
季枫走到最后一排，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旁听起来。
课后，趁着学生们纷纷涌出教室。
季枫拦住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女生，问道：
“同学，你好，请问你认识李娜吗？”
女生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季枫一番，警惕地问道：
“你是谁？你找她干什么？”
“我是她朋友，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季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你……你是季枫？”
女生试探性地问道，声音很小，似乎怕被周围的人听到。
季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呃……是。”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认出来，毕竟他今天特意戴了帽子和口罩。
还特意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旁听。
“啊，不用这么谨慎的，我们知道网上那些传闻，但其实大部分都是假的。李娜根本没提过你，那些帖子里提到的一些时间，我们都知道她在哪里。”
“真的吗？那李娜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
季枫急切地问道，
“那你们知道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和什么人接触过？”
女生摇摇头：
“没什么特别的。不过……”
“不过什么？”季枫连忙追问。
“她好像……经济上有点困难，前段时间一直在找兼职，还跟我们借过钱。”
“借钱？”
季枫心头一紧。
“借了多少？”
“不多，几百块，我们都以为她家里出了什么事，但她什么都没说。”
女生回答。
“其实……不止我一个人借给她钱，”
女生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班里好几个女生都借过，加起来……估计得有小几千了。”
季枫心头一震，几百块或许还能用生活费周转不开解释，几千块就有点蹊跷了。
“她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吗？”
女生点点头，语气里带了几分感叹：
“是挺厉害的，你知道我们学校食堂，一顿饭十几块就能搞定，但她经常点外卖，都是那种几十块一份的轻食沙拉，下午还经常喝奶茶、咖啡什么的，动不动就几十块一杯。而且她用的化妆品、衣服包包，看起来都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