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要五十两,白坚木和橡树木大概就需要四十五两,我制作的费用,五两。
这个轮椅做工复杂,这是我能给你们最低的价格。”
五两的手工费不算贵,这个轮椅就算做,也得需要十多天才能完成。
“好,我先付四十两,等我拿到货的那一日,再把剩下的十两结清。”
黄木匠点头,他自己也受过脚伤,知道不能走路的人有多痛苦,这个轮椅他会尽心做到最好。
“好!你留下联系地址就可以。”
林听交了银子,让黄木匠做好轮椅后,到万和堂说一声,就能找到她。
交代好了定做轮椅的事,林听和林琳一同去买绿豆,还有糖。
一路上林琳都不怎么说话,只是情绪低落。
这种时候,别人安慰的再多都无济于事,只有她自己消化,过了这个坎,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万和堂大门外,曲元勋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卖酸梅汤的,小菊不是说,酸梅汤就在这买的吗?怎么不见人?
堂堂一个县令,他怎么都好,就是不想相看,这可把他母亲给气出了病来。
好不容易发现她喜欢喝酸梅汤,他才特意来买,想讨他母亲开心。
这下来得实在不巧,别人可能收摊了。
“魏然,万魏然!”
曲元勋大步穿过万和堂,直接走到后院,找到还在复习针灸的万魏然。
“万大夫……你们医馆门外的饮品摊子,是不是你的,你叫人去弄点酸梅汤给我,我等着急救呢。”
完全没有准备的万魏然,被好友给强拉了起来,曲元勋在他面前,一点县令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大哥,我在忙呢,况且那酸梅汤不是我弄的,你随便找个女子回去应付伯母,就不用这么累了。
要喝酸梅汤的话,你明天早点来,今天林夫子他们都回去了。”
曲元勋的事,万魏然都知道,他失去妻儿八年,承受了不可磨灭的痛苦、
这种痛他不想再来一次,也有了心里阴影,所以他不想再娶了。
“你知道我的,又何苦挖苦我,我母亲都那样了,好不容易有个能令她开心东西,昨天她喝了酸梅汤,连晚饭都吃了整整一碗。
我这多年的内疚,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才想要亲自过来给她买酸梅汤回去,可不曾想,公务做完,别人都收摊了。”
这么多年过去,好友还是没能走出来。
“酸梅汤的原料我知道,但每一种的用料比例我是真的不知道,就算给你煮出来,和林夫子她们做的,味道也不一样。”
万魏然想帮好友也没办法,他是真的不清楚林听她们的制作方法。
就在两人都犯愁的时候,林听和林琳回来了,还带来明天要准备的原料。
万魏然嘴角一扬,拉起好友的袖子看过去。
“哈哈,你的酸梅汤来了。”
万魏然拉着曲元勋到林听和林琳面前。
“林夫子,林大娘子,劳烦你们帮我这好友再煮一份酸梅汤,他想给伯母买回去,但来晚了。”
林听远远的就看到了曲元勋,朝曲元勋点头行礼。
“见过曲大人!”
旁边的林琳并不认识曲元勋,见林听行礼,她也跟着点头打招呼,但林听叫这个人作大人?
“姐姐,这位就是我们文竹县的县令,曲大人。”
县令?
林琳调整好状态,又重新给曲元勋行了一个标准的俯身礼。
“民妇林琳,见过曲大人。”
“林大娘子不必拘谨,你妹妹还救过我的命,大家都是朋友。”
人家只是客气的说说,林琳可不敢真的把曲元勋当朋友。
“曲大人想要酸梅汤的话,我去煮吧,天色也不早了,妹妹你先回家。”
林琳心情不好,上东村的那个家,她也不想这么早回去,更不想见李二狗和她婆婆的嘴脸。
现在只想找点事情来做,越忙越好。
“姐姐,你真的可以吗?”
林琳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来:“真没事,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我会调整好自己的。”
万魏然和曲元勋都看出林琳心情不好,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听不放心她,还是陪她一起做了酸梅汤。
直到做完,打包好给曲元勋。
“曲大人,如果老夫人喜欢喝酸梅汤的话,今后每日我都预留一份给大人,即便我们收摊了,你也可以来万和堂拿。”
有林琳的这句话,曲元勋万分感谢,如此一来,他又能尽孝,又完成公务了。
“那我就先谢过林大娘子了,以后林大娘子有事需要,也可以到县衙去找我。”
“嗯!”
林听亲自送林琳到上东村外,见她真的能控制住自己了,才忐忑的离去。
林琳回到家中,只见她婆婆站在家门口,拍着大腿不停的哭泣。
“儿啊,家里真的没银子了,你不要翻了,就算你把地挖出个三尺,也真的没银子了。”
李二狗不信,家里所有的银子都在张氏身上,怎么可能会没有银子呢。
林琳深吸了一口气,在李家委屈了这么多年,劳心劳力,吃了无数恶心的偏方,最后落得个牛马不如的下场。
李二狗在她身上留下无数个伤痕,她定要他十倍奉还。
调整好自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忍着恶心上前。
“婆婆,这怎么回事?”
看到林琳回来,张氏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把林琳推到李二狗面前。
“儿啊,家里就只有那二百文银了,这银子是可是我的棺材本啊,你需要银子的话,就找林琳,她去县里做了活计。
打她一顿,定能给你找出银子来,再不济,她还有林听,那沈家祖上是当官的,一定会有银子的。”
这么冰冷的话,张氏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但这次,却让林琳身处冰窖,比刀子打在他身上更疼。
李二狗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厌恶且不甘心的朝林琳走来。
“你还有银子?”
林琳摇了摇头,眼中含有泪珠:“没有,我挣到的银子,全在婆婆那里了。”
李二狗知道自己这个娘是什么德性,她不会让林琳身上有一文银的。
“夫君……”
再次喊出这两个字时,林琳别提心里有多恶心了。
“你是出什么大事了吗?这么急着需要用银子,如果实在是要紧的事。我们家不是还要三亩田吗?田契就在婆婆放衣服的箱子里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