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主座上的熹贵妃已然是怒火中烧,这弘历,实在是糊涂!
“额娘,儿臣真的不知道啊,儿臣昨夜醉后,是宿在书房的啊,书房的小厮可以作证,儿臣做出此等荒唐事啊。”
准备饮茶降火的熹贵妃手一顿,抬眼朝爱新觉罗·弘历看了过去。
方才在养心殿,弘历矢口否认,她并未在意,这种事情发生后,就算自己干了,也得咬定自己没做过;但如今在永寿宫,已经属于私下的范畴了,弘历若是做过,没必要还是咬定不认。
朝中的大臣个个都是人精,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参一位深受宠爱的皇子。
自己派去王府的方嬷嬷,于公,是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老人,于私,方嬷嬷的家眷和钮祜禄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方嬷嬷递出来的消息,不会是莫须有的。
那么剩下的可能显而易见了,这里面的确有隐情。
“你真的不知情?”
“儿臣真的不知啊……”
“有意思……好一个手眼通天啊,不仅串通了朝中大臣,就连本宫的人和御前的人都被蒙在鼓里,本宫倒要看看,何人如此这么有本事!弘历,不论外人怎么看,你先回府,将事情确定下来,背后之人,慢慢揪出来!”
“是。”
熹贵妃和爱新觉罗·弘历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还悠然地在栖鸾殿威胁富察·琅嬅呢。
栖鸾殿。
“福晋,您得给海兰一个说法!”
乌拉那拉·青樱耿直地抻着脖子,不知道的,以为是她自己需要说法呢。
首位上的富察·琅嬅却有些沉默,一是刚才莲心告诉自己,昨晚派出给王爷送醒酒汤的侍女是将醒酒汤送到了王爷所宿的书房,而珂里叶特·海兰宣称自己是在栖鸾殿正殿的床上醒来的。
二是区区一个婢女,大不了抬了侍妾格格,又威胁不到自己是地位,乌拉那拉·青樱何必在这义愤填膺。
只是自己对这事真的有些不知情,自己派去寻王爷的人并未归来,自己并不好直接拍板啊。
“青侧福晋急什么,若是此事确实发生,还能委屈了她?你何必在此咄咄逼人,倒整的跟福晋宠幸了她一样!”高曦月终于捋顺了前因后果,纤纤玉手抚上发髻,“依我看,这婢女歪瓜裂枣,也配让王爷主动宠幸?定是这婢女狐媚勾引,用尽了下三滥的本事!”
“你要是这么说我跟海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只问一句,月侧福晋,你可信公允之道?”
富察·琅嬅,高曦月,曹琴默:她怎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既然青侧福晋说公允之道,”曹琴默嫣然一笑,“不知青侧福晋可认同‘公道世间唯白发’?公道总会随时间而至,青侧福晋何不等王爷归来,再问王爷寻求名分,王爷亲口所言,自然最是公允的,只是如今王爷还未回来,福晋又不知事情经过,若是盲目处置,也怕委屈了海兰姑娘,不如让海兰姑娘将昨晚之事如实禀报给福晋,也好让福晋为海兰姑娘处理一二?”
这话,堵住了乌拉那拉·青樱的嘴。
你不是说公允之道?那在王府中,王爷就是公允之道,公允之道总会来的,无需着急。
你如今话里话外质问福晋为何不给海兰姑娘一个名分,那是因为福晋又不知道事情具体经过,福晋怕委屈海兰姑娘,所以不好决断,有什么问题吗?
如今也让当事人之一告知大家昨晚到底如何,如今声势浩大,敢问在场各位谁不好奇昨晚究竟如何?这一来二去,时间不也就过去了,王爷也就回来了。
为什么非要等王爷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