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偏殿的灯彻夜未熄。
富察·琅嬅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照顾着爱新觉罗·永琏。
经过几个日夜,爱新觉罗·永琏的烧终于是退了下来,只是,想到那日琴默告诉自己的关于永琏病状,还是提不起来任何高兴的心情。
“皇后。”爱新觉罗·弘历下了早朝,直接朝着长春宫赶了过来,“永琏如何了?”
“臣妾参见皇上。”富察·琅嬅见来者是爱新觉罗·弘历,起身行礼,“太医说了,永琏的风寒已无大碍,只是这哮症……怕是无法根治。是臣妾无能,永琏的哮症,是从胎里带来的弱症,臣妾无颜见您,更对不住永琏。”
说到最后,富察·琅嬅的泪水要从眼眶中流出。
爱新觉罗·弘历握上富察·琅嬅的手,盯着富察·琅嬅的眼睛。
“皇后无需自责,你已经为朕生下了嫡子永琏,永琏也有你这样贤惠的额娘给了他生命,你对得起朕,更对得起永琏。朕会让太医院的人,好好为永琏医治,即便:无法根治,朕也会让他们细细为永琏调养,保住永琏无虞。”
“臣妾多谢皇上……”富察·琅嬅得了爱新觉罗·弘历的安慰,此刻心中也有些舒缓,但是,她心中还是有担忧,“可是,永琏被寄予厚望,如今得了如此症状,又如何可以习武骑射?”
“永琏能修文治天下,永琏是你跟朕心爱的孩子,朕相信,永琏一定能行的。”
“只要永琏能痊愈,臣妾,愿长跪安华殿,为永琏祈福。”
“朕对永璜寄予厚望,他一定会没事的。”爱新觉罗·弘历拍了一下富察·琅嬅的手,“皇后贤惠,母仪天下,全天下的人都会替咱们向永琏祈福,真相信,永琏一定会痊愈的。”
富察·琅嬅的眼泪从眼眶中夺出,爱新觉罗·弘历看着自己的嫡妻,因为这几日操心,导致面色有些憔悴,双眼更是红肿,伸出双手,抱了一下富察·琅嬅,“朕都听说了,这几日皇后都是彻夜未眠,贴身照顾永琏。皇后辛苦了,快去歇息片刻吧,这里有朕守着。”
富察·琅嬅压抑在心中长久的心情在此刻终于爆发出来,靠在爱新觉罗·弘历肩头,这才断断续续哭了出来,只有此刻,她卸下了皇后的包袱,只是作为一个为孩子的病哭泣的妻子,在丈夫的怀抱中汲取安慰。
爱新觉罗·弘历的肩头一片湿热,他抱着富察·琅嬅的手臂却缓缓收缩。此刻,他也不是那个万人之上的皇帝,而是如同一个寻常的丈夫一般,安慰着怀中的妻子。
“皇阿玛……皇额娘……”床上的爱新觉罗·永琏悠悠转醒,“皇额娘这是怎么了,皇额娘不要哭,永琏在,永琏在。”
“永琏……永琏……”富察·琅嬅看见爱新觉罗·永琏清醒过来,顿时喜出望外,“额娘也在,额娘也在。”
“永琏,你皇阿玛也在。”
一旁伺候的宫人都悄悄地退出了宫殿,将这为数不多地温馨时刻,留给了殿中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