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冷漠,“让我救你?那谁去救那个孩子?她的母亲因为弄丢了孩子,有多么伤心难过,你知道吗?”
苏然看了看他家里越来越厚的雪,“你还有羽绒服穿,有棉被披,那个孩子当时可是只穿着一件毛衣。
现在她只是把自己曾经遭受的一切,原样还给你罢了,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周行听到苏然的话,顿时慌了起来,“大师,你不是说,只要我……说真话,你就帮我吗?”
苏然耸耸肩,“对呀,我是要帮你,帮你把小女孩叫出来,你自己跟她求情,她要是愿意原谅你,那你就不用冻死了。”
“我跟她求情?”
周行一愣,立马皱眉道:“她怎么可能原谅我?”
“这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了。”苏然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你是还有选择的。”
闻言,周行激动不已,满眼希冀的问道:“什么选择?”
苏然眉头一挑,笑的冷冽,“一,冻死在这里,二,因为故意杀人罪被枪毙。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二选一。”
凭自己喜好二选一?
这算什么选择,选哪个都得死,可是他不想死。
周行惊的连连摇头,“大师,我哪个都不选,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只要能救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行不行?”
性命攸关,着急起来周行说话都不结巴了。
“求我没用,你跟她说吧。”苏然微微一笑,“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求原谅的是她,不是我。”
说着,苏然手上掐了个诀,下一秒,周行的床边真的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全身雪白,浑身冒着冷气。
这可把周行吓坏了,他拼命的挣扎着往后退,
“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我给你烧很多很多纸钱,我做牛做马为你们家赎罪,我发誓,求求你饶了我吧!”
小女孩冰冷的眸子没有任何温度,“我不要你道歉,我也不相信你发的誓,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你,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不要,不要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救命,救命啊!”
周行吓得直接哭喊了起来,苏然懒得再看他,只是对着小女孩说,“天亮之前,我找人送你去地府。”
小女孩点点头,“谢谢姐姐。”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的温度骤降,雪下的更加密集,都快看不清人影了。
不理会周行的哭喊,苏然直接挂断了连线。
屏幕一黑,周行的心彻底沉了去,眼角流下绝望的泪水。
【这种人有什么脸喊救命的?】
【那么可爱的小女孩,他是怎么忍心扔山里冻死的!】
【大师做的对,这种人就不该救他。】
【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不管你改不改,道歉不道歉,都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后果。】
……
苏然给关旭发了地址,让他天亮前去接鬼,然后发出福袋。
很快,抽中第二个福袋的人出现。
“恭喜名叫【被窝数羊达人】的网友,我要给你发视频连线了。”
【被窝数羊达人】送你爱心天使x1
【奥利奥泡饭】送您豪华游轮x2
【愤怒的吃瓜群众】送你好柿朵朵x6
……
刚一连线,对面镜头前就凑上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男人三十多岁,光头,戴着眼镜,看起来挺精神的。
看周围环境像是在医院大厅。
没想到自己会被抽中,他脸上满是意外和惊喜。
可是高兴了没有两秒,他忽然哭丧起脸来,“大师,你怎么就抽中我了呢?怎么就抽中我了呢?”
他的语气里满是恐慌和不安,“我就是来医院割个痔疮,不至于出人命吧?”
“还是,我被鬼缠上了?”
苏然往他旁边看了看,眉梢轻挑,“放心吧,你什么事没有,有事的是你身后的人。”
男人名叫蒋林,听到苏然说他身后有人,忙回过头,“谁啊?”
大厅里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人,不过不远处有一个穿病号服的男人很特别。
因为他是半透明的。
蒋林一惊,“这,这是鬼?”
“他不是鬼,是生魂,”苏然摇摇头,“简单的说,就是人还活着,魂魄却离体了。”
苏然也觉得很奇怪,生魂离体,这种情况确实很少见。
病号服男人本来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见蒋林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他狐疑的往旁边走了走,见蒋林的视线一直跟着自己动,不禁心头大喜,快步上前,两眼放光的问蒋林:“你能看到我,对不对,你是不是能看到我?”
蒋林被他吓得后退两步,指着他害怕道:“你,你是谁?别过来,你离我远点。”
“好,好。”男人激动的搓着手,一点不介意蒋林的态度,“太好了,谢天谢地,总算有人能看到我了!”
男人眼中满是恳切,“帅哥,你能不能帮帮我?我老婆要害我,我想告诉我父母,可是他们都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不止他们,所有人都看不到我。
只有你,只有你能看见我,你帮帮我行不行?”
看到他没有恶意,蒋林心情放松了些,不那么害怕了。
见周围有人投来狐疑的目光,蒋林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不过大师可以。”
说着他把镜头转向了男人。
“大师?什么大师?”
男人伸长脖子一看,凑近屏幕看了看,顿时兴奋的眉飞色舞,“太好了,苏大师,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苏然礼貌的点点头,“说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
“哦,好。我叫王健,我有心脏病,这会儿我的身体正在手术室做手术,我记得麻醉师给我注射了一针管药剂,过了一会儿我就沉沉的睡着了。
可是很奇怪,我的身体睡着了,意识却异常的清晰,周围医生的对话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还不是重要的,最诡异的是我居然还能动,确切的说是一个透明的我走下手术台,清楚的看到医生给手术台上的自己做手术。”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大声的叫医生,我跟他们说话,他们听不见,我在他们身边转悠,他们也看不到我。
我害怕极了,以为自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