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找到季怀川时说了此事时,季怀川眉头紧皱道,“我这儿都是男子携带的物件,若如祖母所说,谢婉清那儿出了什么岔子,我那些东西拿去做太后寿礼也不妥。”
“而且祖母是不是多虑了?谢婉清既然答应了就能做到,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宋嬷嬷闻言为难道,“老奴也这么说,可老夫人说她总觉得少夫人跟侯府不是一条心,怕她故意在贺礼上动什么手脚,会连累整个侯府,再加上少夫人一直不肯说她到底准备了什么贺礼。”
“这就成了老夫人的一块心病,现在已经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了,老奴这才过来找您。”
季怀川闻言眼眸微眯,眼中闪过一抹暗芒。
连祖母都觉得谢婉清不对劲,看来他确实得上心了。
若是以前谢婉清或许不会做出对侯府有危害的事来,可现在很多事都不一样了,他也清楚侯府负她良多,她不可能没有丝毫怨气。
他祖母的担心不无道理。
这次他也正好想看看谢婉清究竟是怎么想的。
思及此他对宋嬷嬷说道,“我忽然想起我一个朋友那里有一颗东珠,我想办法从他那儿借来,让老夫人安心。”
“还有,让她别再过问贺礼的事,也不要再插手谢婉清的事,免得打草惊蛇。”
“是。”宋嬷嬷连忙应声,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宋嬷嬷走后,季怀川站在窗前微微握拳。
希望谢婉清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一转眼,太后娘娘的寿宴如期而至。
为贺太后寿辰,陛下要在宫中大宴群臣。
季怀川一早便穿戴整齐准备入宫。
今日他穿的是一身玄色侯爵朝服,领口处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衬得他五官更加英挺俊朗,他腰间系着一根鎏金腰带,显得他身姿挺拔。
当他走到府门口却不见谢婉清身影,顿时眉头微蹙。
随即转身对身边的小厮说道,“去瑞雪院跟你们少夫人说一声,时辰不早了,我们得尽快入宫,让她快些。”
“是。”那小厮刚应声忽然看向不远处语气激动道。
“侯爷,少夫人来了。”
季怀川闻言转身,随即直直愣在原地,眼里满是惊艳。
只见谢婉清一袭淡蓝色素锦衣裙,衬得她越发身姿绰约,随着她步履款款,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仿佛风中摇曳的一朵鸢尾花。
但更让人移开目光的还是她那张冰肌玉骨略施粉黛的精致脸庞,还有那明亮透彻的双眸,只要一看就忍不住身陷其中。
谢婉清抱着一个盒子走近后见季怀川正盯着她出神,秀眉微蹙道,“时辰不早了,侯爷还不走?”
谢婉清的声音让季怀川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收敛眼中神色若无其事“嗯”了一声。
随即将视线落到谢婉清抱着的那个盒子上,眸光微闪。
“这是你带的贺礼?”
谢婉清微微勾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侯爷这是明知故问?”
季怀川闻言一噎,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含笑的双眸,随即语气生硬道,“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大意不得,你最好再好生检查检查,别出什么岔子。”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若在宫宴上出岔子稍有不慎触怒龙颜或者冒犯太后动辄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我不管你现在有什么心思都收一收,否则首当其冲的就是你。”
听着他话中有话的警告,谢婉清对上季怀川的视线微微挑眉道,“侯爷是以为我会在宫宴上动手脚拉整个侯府跟我陪葬?”
季怀川被说中心思冷哼一声没说话。
谢婉清见此冷笑道,“那侯爷可要小心了,可别参加一个宫宴就发现自己的脑袋搬了家。”
她说完便收敛笑意从季怀川身边走过朝门口的马车走去。
季怀川眼神阴鸷地看了一眼谢婉清的背影,随即一言不发随之上了马车。
谢婉清在马车上刚坐下,就见季怀川掀开车帘进来。
季怀川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在她对面坐下。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除了车轱辘在石板上滚动的声音,马车内几乎寂静无声。
气氛诡异非常。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在停在皇宫门口。
此刻宫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来来往往有不少身着官服的官员和衣着光鲜的女眷。
几乎都是出双入对同进同出,看样子都是去宫里赴宴的。
季怀川率先下了马车,随即转身看向随之下马车的谢婉清,他正想伸手随即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立即收回了手,不动声色地看着谢婉清一步步走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后谢婉清便抱着长长的锦盒径直往宫门走去,丝毫没有顾及季怀川的意思。
季怀川顿时脸色一黑,但还是咬牙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宫门时忽然有人叫住季怀川,“季侯,真巧,在这儿遇到了,最近别来无恙啊。”
季怀川脚步一顿转头一看叫他的是一个与他一样身着一身侯爵服制中年男子。
季怀川微愣了片刻随即拱手道,“原来是靖安侯,是我眼拙竟没看见您。”
敬安侯闻言爽朗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同僚说这些就矫情了,一会儿我们可要好好喝几杯。”
敬安侯正跟季怀川你来我往一阵寒暄时,敬安侯身边一个衣着艳丽年轻貌美的的女子注意到离季怀川的谢婉清,便走过去主动搭话道,“这位想必是忠勇侯夫人吧?”
谢婉清闻言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随即便移开视线,看样子似乎并没有跟她搭话的意思。
那女子顿时脸色一僵,看着谢婉清的眼神带了些不屑和恼羞成怒。
随即面露委屈道,“我可是得罪过你?怎么初次见面侯夫人就对我这般爱搭不理,莫不是看不上我?”
这时正在寒暄的靖安侯和季怀川也不免发觉这边的气氛不对。
“这是怎么了?”靖安侯转过头去问道。
那女子顿时眼眶微红,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我太讨人嫌,这位夫人不待见我罢了。”
靖安侯闻言顿时神色不善地看向谢婉清。
季怀川暗道不好,忙对谢婉清使了个眼色。
谢婉清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神色平静道,“我不知何处得罪了夫人,还请夫人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