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狐狸精?”
突兀的声音响起,吸引住外面吵闹的人群。
当看到他们的宋大人正流着哈喇子双眼发光地看着面前这骚气十足的男人。
每个人心中都有了自己的估量,这男子莫非真是他们家大人养在外边的‘余桃’?
‘余桃’是专门伺候人的男人。
至于为什么在场的人第一眼便将来人身份认清,只看该男人那轻浮的模样就清楚了。
“宋大人你可算出来了!你管一管这些臭男人们,怕我衣裳都弄了。”
那男人很夸张地翻了翻白眼,表情很是不耐,只是眼睛却直勾勾委屈地望着她,想要她做主。
宋锦书被这娇滴滴地声音喊的一颤,只单看这男人的皮相倒是赏心悦目。
可他一讲话,她怎么就恨不得将人捏死呢?
“不是!这位…仁兄,你是哪位啊?”
沈风华眉头一皱,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宋锦书,他感觉她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过他来此有重要任务,便是她怎么变,也还是那个蠢样。
“宋大人怎么能忘了允之?你可还记得咱们之前的情谊?呜呜呜…果然,女人有钱就变坏,可怜我苦苦在风月楼等大人等的好苦。”
说着男子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宋锦书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他表情不似作伪,而且好像和她这个身子的关系亲密,难不成这男子是原主的姘头?
宋锦书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成锅,随即冷冷说道:“不认识!赶出去吧!”
她转身离开,只脚步略急切了些,看起来很是慌乱。
沈风华闪过惊讶的眼神,宋锦书太不对劲了!
以前她那次见着他不要死要活的,便是他冷眼相待,此人也如狗皮膏药一般黏着他不放。
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怎么她反倒变了性子?
其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衙役们四目相觑,一起将目光放在沈风华的身上。
其中一人上前请道:“这位公子还请出去吧!莫要我等为难。”
沈风华朝他瞥了眼,捏着嗓子笑了声,道:“呵呵,想来是我和宋大人有些误会,她一时恼了我,等我那天寻个机会跟她解释清楚,我们定能和好如初。”
放下一番话,沈风华没有丝毫留念的离开了县衙。
宋锦书透过窗户洞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
她突然想起来,原主前世也遇到这一遭,只是原主色迷心窍,将这男人留下了。
后续她欲擒故纵,玩弄原主于股掌之中,直到原主被抓起来砍头,也没有碰到他丝毫。
这么不对劲的人,她除非是傻子,才会相信沈风华没有在原主贪墨一事上做文章。
呵呵,且看他日后怎么耍手段!
这银子她藏的这么深,她就不信了,这沈风华能找出来。
便是他身怀武艺,武功高强,能够爬墙进来,也猜不到她将银票藏在了粪坑里。
另一边,卢若瑜听说了此事,眉头高高蹙起,又听她将人赶出去了,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卢县丞,这男子可需要留意?”衙役轻声询问道。
卢若瑜顿了顿,想了一会儿就摇头:“不必,你且继续关注宋锦书即可。”
“属下遵命!”
目送着衙役离开,卢若瑜望着挂在墙上的风水画沉思。
宋锦书你到底是谁?
丝毫不知道自己马甲被人看穿的宋锦书,正美美的享受美食。
她表妹柳江月研究出一款新的吃食,邀她给品尝给建议呢。
“月儿你这糕点品相好,味道也是独一份,按我来看,一定能卖出去的!”
是的,她表妹是经商之家,柳家的孩子就没有不精通商道。
而她表妹在商业方面更是比柳家的儿郎还要优秀很多。
柳江月笑开了颜,她想的很清楚,只要有钱一切好办事。
她如今身无分文,姑姑的银钱都给表姐捐官了,如今却分到了这么个穷县,等表姐稳住脚跟还不知要多久。
只要银钱开道,加上表姐的官职身份,柳家贩卖私盐本就是被人诬陷,想要为柳家洗清罪名不难!
“表姐,我想在泾阳县盘一家铺子,然后跟云卿几个姐妹一起做生意,你觉得如何?”
宋锦书赞赏地看着她:“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但…你们来这几日也应该看到咱们泾阳县如今的情况。
寻常百姓吃饭都难,哪里来的闲钱买糕点?当然,你们要是真的想做,可以在城东附近租间铺子。
城东的百姓生活相对于其他的百姓好过些,也有不少读书人在那边,要是做得好,每个月也有赚头。”
柳江月闻言有些失望,她想要将铺子做大做强,以最快的速度赚取银子,可事与愿违…
宋锦书嘴角翘了翘,她看的出来,这个表妹很有想法,而且也有胆子。
若不是她命悬一线,以她得到的水稻和土豆,用不了几年,就能将泾阳县变成一个富县。
到时候和这个表妹一起搞事业,她的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表妹,你莫要担心舅舅他们,我已经让人帮忙打探消息,待知道他们的近况,便会私下将人性命保住。
只是…要想洗清罪名,还需要时日。”
“表姐我都懂的!我也会尽力为你铺路。”
柳江月双眼微红,湿漉漉地惹人心疼,宋锦书心中感慨,她不仅有本事,还有张好看的脸蛋。
以她这样的身世,不当个女主可惜了。
在两人不注意的角落,沈风华冷冷地看着面前谈笑的一幕。
看来她还是那个宋锦书,没有脑子,只知道吃喝玩乐。
在下人发现前,他闪身出了府,迅速地来到一座宅子里。
宅子里很安静,只有几个下人,见到他纷纷低头行礼,不敢多看。
而这里,正是沈风华在泾阳县的暂居处。
到了书房,案桌上已经多了一张信封。
他拆开一目十行看完,眉头紧紧皱起,同时面露厌恶:“宋锦书看来你不仅胆子大,胃口也大!”
真是不知所谓!
而在千里之外的京都皇宫内。
皇帝看着一张张哭穷的奏章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