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林霁予解释完,迟绪又按下语音键开始骂:“你们俩该庆幸我没在车上安个大喇叭,要不我指定公放‘果然又是男司机,高速路上一百一,胆子小,嘴又硬,生怕别人不知道’,什么畜生东西,司机就司机呗,怎么的,还得分个男女,合着你还用*开车?真用*也不怕肌无力扶不住方向盘,记住你老娘我的车牌,靳A五个1,突突死你。”
“哎哟老弟这会儿到哪儿了,不会还没到服务区吧,老娘我在服务区饮料都喝完一瓶了,哦是不是又在和你那副驾吐槽女人小心眼啊,一点小事斤斤计较,我谢谢你嘞,心眼再小也比你*大,不过有一说你,你那牛毛针可比你脑子大,不幸中的万幸,哈哈哈哈哈哈,拜拜了您。”
说完,迟绪就把这人拉黑删除。
林霁予:……
迟绪的战斗力还真是什么时候都强悍。
倒是那个车牌——
“五个一为什么就能突突死人?”
“五个一还不够,再多都要脱垂了吧?”迟绪讶异,想起林霁予的不谙世事,旋即笑开,“鲫鱼宝宝,你纯洁宝宝不用懂这些,只要知道我五个一地表最强就行了。”
林霁予:……
“我怎么是纯洁宝宝。”光是这几天,脑海中冒出奇怪想法的次数,林霁予都觉着自己异常不正常,是不是青春期推迟了,临近三十了来个热血奔腾。
还是深夜见了迟绪就奔涌那么一下。
“哦,你想说你都睡过女人了,长大了是吧。”迟绪笑得不行,“你那不叫睡,叫嗯……被玩了一下。”
说白了就是个帮忙扶着玩具的工具人,让着她玩的,免得她醋个没完没了不叫人睡觉,迟绪还真没当回事。
林霁予面红耳赤,红得异常迅速,却还是倔强地小声嘀咕,“我怎么被玩,就是有。”
“好好好,你说有就有,鲫鱼宝宝说什么都是对的,满意了吗?”迟绪哄小孩似的,义正词严,“对,就是睡过了,长大了,你不是我的玩具,我才是你的。”
林霁予:……
更憋屈了。
可她也没法直接开口问迟绪究竟怎么样才叫睡,以迟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子,回程的二十多个小时,她必会被欺负一路。
眼看林霁予羞得快抬不起头,迟绪也是没再逗她,一门心思赶时间,有段时间,林霁予困得不行,小鸡啄米似的,连清明都累了,反观迟绪,喝百八十倍特浓咖啡都没她这么清醒的。
“绪绪,我们晚上不在服务区休息吗?”林霁予以为,她们还会在服务区过上一夜。
“我还不困,”迟绪斜了一眼困到无法自拔的林霁予,“晚上休息的话,要明天中午才能到,你困的话不用陪我,直接睡就行了。”
她原本就是个失眠星人,这个点就不是她睡觉的时候,再者说……现在也不知道靳城周边堵成什么样,还是先跑得多些,那样的话,堵车的时候也不急,堵得从容些。
“你连着开了很久。”林霁予以为迟绪是担心她明天的工作,“我可以请一天假,没关系的绪绪。”
这一路,迟绪说不休息,除了加油的时候迟绪会绕到服务区抽两根烟,其他时间还真就一刻不停地往前开,新交规里给出的高速上限20%几乎被她跑满了,没摄像头的时候更是凶。
“我不是担心你明天的工作,你请假不请假跟我有什么关系咯。”迟绪语气轻松,“我是……”话音一顿,随口编出一句,“归心似箭知道吗?想念家里的床了。”
林霁予:……
迟绪把所有理由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时候,她还真就没什么理由再叫迟绪跑得慢些。
凌晨五点。
林霁予实在没扛住,睡了一轮又一轮,可她心里惦记着迟绪,时不时就要醒一下,每每睁眼瞧见迟绪那张略显冷漠的侧脸,她竟会生出种踏实感。
“快到了霁予,马上下高速了。”似乎是察觉到了林霁予睡醒的动静,迟绪开口,只是她的音调仍旧不高,像是怕把林霁予彻底吵醒一般,“你还可以再睡一个小时。”
四十五分钟下高速,下了高速十五分钟内就能到家,林霁予九点上班,还能回家睡个回笼觉。
“我记得你九点上班,八点半在门口等我,我送你。”
她实在是不喜欢林霁予开车处处让的美好品德,该插队就插呗,打了灯能插进去都是本事,靳城人开车一贯凶猛,林霁予跟个变异的一样,格格不入的。
林霁予想说不用,她自己能过去,可迟绪却没给她反对的机会:“就这么说好了,八点半我看不见你,你死定了。”
惯有的凶唧唧的威胁语气,唯独林霁予知道,这人总是雷声大雨点小,说上一句“你死定了”跟小孩儿过家家似的,也就是讲话难听些,实则最心软不过。
“我知道了,八点半在门口等你。”林霁予听话应下,话毕,脑海中又闪过一个想法,“我可以……”
“不可以。”迟绪似是猜到林霁予要说什么,面无表情地拒绝,“霁予,你是大宝宝了,没有宝宝长大了还要人陪陪睡的。”
语气很软,春风似的,偏偏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林霁予再度羞红了脸:“你怎么会知道。”
“你藏不住事,”迟绪淡声解释,“不过藏不住事没什么关系,你也不去当什么大领导,不用藏。”
一眼就看穿所有的呆萌样还是挺可爱的。
林霁予:……
一时间也不知道迟绪这话是在夸她还是在嘲讽她。
六点才过,车子终于稳稳当当停在了地库里。
下车的时候,林霁予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迟绪连着甩了好几下手,分明是握方向盘的时间太久,不论中途用了什么省力偷懒的方式,那也是实打实开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车,手僵再正常不过。
“我给你揉揉吗?”林霁予伸出手。
这次迟绪倒是没拒绝,把手搭在了林霁予手心。
手掌微微拢起,却包不住迟绪的一只手。
迟绪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失策了吧鲫鱼宝宝,以为我骨架小。”
她摊开手掌,在林霁予眼前翻了翻:“理论上来说,纤细和修长并不冲突的哦?”
明明不知道迟绪的话中究竟藏了什么样的揶揄,可林霁予还是莫名其妙感觉到了难以言说的羞。
她垂下头,一只耳朵红得像是要滴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