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瑶和陈清梦两姐妹,此时却是面露惊异的看着陆风。
没想到他虽然穿的邋遢,脸蛋却是长得很俊,给人眼前一亮,很是惊艳的感觉。
他的眼神,同样干净清澈,宛如天山上明澈如镜的湖泊。
“长得很好看,可惜却是个土包子,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陈清梦皱眉,撇撇嘴,一屁股坐在一旁沙发上,脸上一副不耐之色,似乎很想赶紧将陆风赶走。
她一秒钟都无法忍受继续和这样不爱卫生的人待在一起。
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好几天都没洗过澡,身上长满了虱子。
一想到这个,陈清梦就感觉浑身难受的不行!
向来矜持端庄,知书达理的陈清瑶,此刻心里也有几分不服气。
因为陆风在看到她们俩姐妹的容貌后,神情竟是毫无波澜,宛如在看路边的野花杂草。
难道自己俩姐妹被无数人夸赞和追捧的颜值,他一点都看不上?
“我叫陈清瑶,这是我妹妹陈清梦,能说说你找我妈妈有什么事吗?”
陈清瑶姿态优雅,不疾不徐道。
“没什么,你们还小,我想问的事,只有宋姨可能会知道,跟你们说了没什么用。”
陆风在沙发另一边坐下,淡淡道。
陈清瑶心里有些不舒服。
原以为是自己看不上对方,没想到反而是她被对方给看扁了。
她正想说话。
陈清梦已经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跳起来将陆风拉到一旁,气恼道:“你只能站着,不能坐这里,这沙发十几万块呢,你一坐就脏了,你赔的起吗?”
“小梦!”
陈清瑶赶紧出言喝止。
“哼!”
陈清梦气哼哼瞪了陆风一眼,扭头生闷气。
“陆风,这是你叔叔以前穿过的衣服,你要是不介意,就先穿这个吧。”
宋婉茹手捧衣服,摇曳着如熟透了水蜜桃般,曼妙迷人的身姿,从楼上下来,对陆风道。
“妈,不可以,这是爸爸的衣服,我绝不同意给任何人穿,尤其是他。”
陈清梦俏脸一变,快步冲上来,就想将衣服抢走。
“胡闹,你长这么大,我就是一直这样教你没礼貌的?马上上楼去!”
宋婉茹粉脸嗔怒,呵斥道。
“这是爸爸的遗物,为什么要给外人穿,我讨厌妈妈,更讨厌你!”
陈清梦眼泪如泉涌,目光无比愤怒的瞪着陆风,随后俏脸梨花带雨,掩面哭着快步回到了楼上。
陆风微微愕然。
宋姨丈夫正值壮年,竟然已经去世了?
“宋姨,衣服我就不换了,我今天来,一是想探望您,二是想问问我妈妈的消息,您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我也不知道,自从十年前你不见之后,你妈妈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后面她就好像消踪匿迹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我找了很多人,都说没见过她。”
“嗯,我知道了,谢谢宋姨,那没事我就先走了,谢谢您为我解惑。”
陆风轻轻颔首,跟宋婉茹告辞。
眼角余光看到自己刚刚坐过一下的名贵沙发,和脏兮兮的客厅地面,他从腰间布袋里掏出一串木头珠子,递给宋婉茹。
“宋姨,今天多有叨扰,还请多多见谅,这串沉香珠子,就算是我的赔礼,改天我再来看您。”
话落。
陆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宋家豪宅。
“陆风,你走这么急做什么,先吃了晚饭再走也不迟,宋姨还想再和你聊聊呢。”
宋婉茹急忙追出来。
“宋姨,能再见到您,我已经很高兴,吃饭就不必了,等以后有空,我再请您和瑶梦两个妹妹一起吃饭吧。”
陆风回头,微微一笑。
披上湿漉漉的斗篷,步履从容的踏步迈入了蒙蒙细雨中。
“这个浑小子,多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倔。”
宋婉茹怅然若失,想要追出去,陆风速度很快,已经消失不见踪影。
不由转头瞪了眼陈清瑶,气恼道:“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是小梦,和我无关。”
陈清瑶无辜的耸了耸香肩,目光看向母亲手里抓着的沉香手串,“这串珠子倒是蛮好看的。”
“嗯,看着质地还行,还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气,也不知道陆风是从哪弄来的。”
宋婉茹轻轻摩挲着手感圆润,泛射着油润光泽的沉香珠子,一股沁人心脾的奇异香味扑鼻而来,不由微微讶异。
“哼,一个穷酸小子送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街上买的地摊货而已。”
“他还大言不惭的说是赔礼,真是马不知脸长,牛不知角弯。
那么贵的沙发,就算把他整个人卖了,都抵不上一个沙发座。”
陈清梦不知何时站在二楼楼梯口,鄙夷不屑道。
“你这个小妮子,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无法无天,都是我给你惯的,看我今天不打烂你的屁股!”
宋婉茹俏脸愠怒,拿起沙发上的鸡毛掸子,快步上楼,抓着小女儿,就往她屁股上揍。
“妈,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打过我,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陈清梦一边哇哇乱叫着不停躲闪,一边不敢置信的出声道。
“你这个丫头片子懂什么,陆风今天能来见我,是我做梦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居然还把他赶走,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宋婉茹重重抽了小女儿屁股好几下鸡毛掸子,疼的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陈清瑶神色讶异。
在她印象中,母亲一直都是一个优雅端庄,温柔婉约的美丽女子,从没跟别人红过脸,也没动手打过她们两个。
但今天,她却罕见生气,还对妹妹动了手。
太反常了。
“妈,他就是一个穷小子,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并无特别之处,您怎么好像很重视他?”
陈清瑶忍不住开口道。
“这不是你们该知道的事,总之以后看到他,你们要以礼相待,别再胡言乱语,否则别怪我揍你们。”
宋婉茹面色微微变幻,止住了话头。
关于十年前陆家突然发生的那场变故,早已成为金陵的一个禁忌。
无论其族人还是外人,全都讳莫如深,甚至连陆风这个名字提都不敢提起。
如今,陆家身为金陵名副其实的第一家族,其势力之大,无人敢轻易触其虎须。
尤其年轻一代中的领头人陆星月,极为出色,被誉为天之骄子。
与京城白家白擎。
魔都陈家陈光明。
陇右李家李贤锋。
广东叶家叶晨。
并列为华夏五少,威名赫赫。
虽然均年仅二三十岁,却都已是华夏年轻一代中的翘楚,影响力惊人。
不仅在商业上有着惊人的天赋和成就,在政界、军界和娱乐圈同样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
而陆风,作为陆家曾经的一员,虽然遭遇过大不幸,如今也十分落魄,但谁知道他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故事和力量。
宋婉茹一个势单力薄的寡妇,为了维持亡夫留下的产业,已经殚精竭虑,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得罪陆家。
但沈秀卿当年对她有恩,如今她下落不明,她儿子陆凡活着重现人间,她必然要暗中尽全力照拂。
奈何她能做的其实并不多,只能寄希望于他平安无事,不会再遭到陆家毒手。
至于两个女儿,事情牵扯太大,她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行了,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做自己的事情去,这珠子你要是喜欢,就戴着吧,但别弄丢了。”
宋婉茹随手将手串递给了陈清瑶。
显然,她虽然心疼和看重陆风,也打了小女儿,但却认同小女儿的想法。
这手串看着不错,但以陆风如今的处境,的确应该不怎么值钱,便没太过放在心上,随手送给了大女儿。
只因这是陆凡送的,便又认真叮嘱了一句。
“好,谢谢妈。”
陈清瑶点头。
将手串戴在纤细白皙的手腕上,左看看右瞧瞧,越看越喜欢。
“虽然可能不值钱,但确实挺好看,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还香香的,我喜欢这个味道。”
“戴惯了名贵首饰,偶尔戴戴这个还挺不错。”
陈清瑶抖了抖手腕,感觉到手串的每个珠子都是那么圆润细腻,如德芙一般丝滑,令人爱不释手,还散发出阵阵异香,不由心生欢喜,展颜一笑。
“哼,那个穷小子送的东西难看死了,有什么好戴的,送给可乐,它都瞧不上。”
可乐是她养的一条宠物狗,平时吃穿住行都极为挑剔,低于两千块以下的狗粮,不吃。
低于二十块钱的矿泉水,不喝。
衣服也是上千元起。
区区一个手串,可乐看都不会看一眼。
“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如一条狗?”
陈清瑶美目瞪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清梦吐吐舌头。
随后咬牙切齿,眼眸里绽射着充满怨念与愤恨的光芒,“这个可恶的家伙,害我被妈妈打骂了一顿,最好别让我再遇到他,否则我绝对要他好看。”
“我劝你最好别乱来,我感觉妈妈这次说的话很认真,绝不是和我们开玩笑。”
陈清瑶秀眉微蹙,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