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年间,华泾镇,一座豪华的府邸,人影憧憧,一片混乱,这家的男主人即将走到生命尽头。
“夫人,老爷寝地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吩咐的吗?”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躬身问着。
“将伺候过老爷妾室、丫鬟、奶娘全部殉葬,。”让他们继续伺候老爷。”
“这……这么多人殉葬,要是被知道了,这可是僭越之罪。”
“你不能说这些人身受老爷恩惠,集体自戕殉葬了?”
“这个……”
“去办吧!办不好,你就留在那里陪着老爷。”
“遵命。”
几十名妾室、丫鬟、奶娘被带到了墓室一旁的石室里,随着石门落下,再也出不来了。
杨家,丁文俊还在沉睡着,眼眶的红色已经消散了不少。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丁文俊悠悠醒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自己的旁边还躺着一个“自己”。
“我这是……死了吗?怎么没有拘魂的黑白无常?难道也自己也变成了怨气?”
丁文俊嘀咕着,看着床上的“自己”。
突然眼前一闪,下一秒的他出现在了杨家的上空,灰白色的阳光没有丝毫炙热的感觉,他看见了院子里独自玩耍的小丫和门口的公交车。
又一个闪现,他的高度更高了,杨家的二层小楼变成一个火柴盒大小,他能看到东方的海岸线还有一条蜿蜒的河流,真的很美!
高度再次升高,他能看见远处圆形的湛蓝色边界。
这就是地球吗?我这是要成仙了吗?怎么没有南天门?
“小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妈?妈,你在哪?”
“玩累了就回来吧!”
下一秒,丁文俊极速下坠……
等他再一次睁开眼,是杨家一楼的房间里,他扭头看向一旁,这次没有另外的“自己”了。
走出房门,客厅里空无一人,厨房里传来阵阵香气。
“咦?你醒了?”杨玲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盘菜。
丁文俊扭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自己这是快睡了一天一夜了。
“洗洗准备吃饭吧!你爸快回来了,小丫,进来洗手了。”杨玲妈妈从厨房出来,微笑着说道。
“好。”丁文俊上楼洗漱,等他下来的,丁志祥和杨宏达都回来了。
“小俊,快来,快来……”杨宏达很是高兴。
丁文俊刚坐好,丁志祥开口问道:“没事吧?”
“没事。”
“警察,文物局,博物馆的人都去了,这会正挖的起劲呢!刚开始警察还不信,拿着铁锹才挖了不到两米就挖着石板了。”
“对对对,好大一个古墓。听说有不少好东西呢!”杨宏达有些兴奋。
“地……怎么说的?”丁文俊问道。
“重新给了一块地,还给了补贴,属于征收,土地所有者是我们,估计那家肠子都悔青了。”丁志祥面带笑意的说道,看来很满意。
丁文俊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吃饭。
杨宏达和丁志祥一直给他夹着菜。
看着丁志祥给自己夹着菜,丁文俊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可惜自己的另一边座位上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吃完了饭,丁志祥难得开车带着丁文俊出去转了一圈,丁文俊买了一些东西准备带回去送人,有爷爷奶奶的,还有严莉娜的,她没能来沪都,可是有很大怨言的。
回杨家的路上,丁志祥开着车问道:“那裙子买给谁的?”
“江燕老师,她以前对我挺照顾的,现在调到二中去了。”
“江燕?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呢?多大年纪了?”
“三十……一了吧!你没见过。”
在丁文俊的印象里,江燕和丁志祥没有碰过面。
丁志祥皱了皱眉头,好像在回忆什么。
回到家里,杨宏达听说丁文俊要回去了,急忙挽留着再过几天,距离开学还早着呢!
丁文俊借口学校有事,要迎新生,要打扫卫生之类的。
没想到杨宏达直接拿出厚厚的一沓钱塞给了丁文俊,估计得有几千块。
丁文俊急忙推辞不要。
“这次征地的事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拿着,听你爸说你明年要去大学了,就当是给你的生活费,我给的就是你爸给的,他这么多年也没怎么照顾过你。”
“我不能要,这古墓即使我发现不了,您施工的时候也能发现的。”丁文俊推辞道。
“一码归一码,拿着,不拿我就生气了。”杨宏达认真的说道。
“拿着吧!就当是我的工资。”丁志祥也劝道。
“好吧!”丁文俊把钱收好,回去也是给爷爷奶奶。
第二天一早,丁志祥把丁文俊送到了车站,临走时,丁志祥又塞了千把块钱给他,说是给他的生活费。
丁文俊没有拒绝,直接收了放好,这应该是一年的生活费吧!
因为买票比较早,丁文俊坐了司机后面的第一个位置。
车子没有坐满,司机又绕了一大圈带人,一个小时后才上高速往北而去。
下午一点多,车子进去白沙市境内,司机把车拐进了一个服务区。
“要去厕所的抓紧啊!下面不进服务区了,直接到沙水车站。”
听司机喊着,坐车的人站起来往服务区的厕所走去,丁文俊没有起身,睡了一路的他伸了一个懒腰,那边晚上吸收了那一团怨气以后,他就特别嗜睡,今天才稍微好一些。
“小伙哥,你去厕所吗?”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问道,穿着很正式,估计是单位的工作人员。
“不去的。”
“能帮我看下孩子吗?我去趟卫生间。”
“可以,给我吧!”
丁文俊伸手牵过六七岁的男孩,孩子很乖,手里拿着玩具一声不吭。
女人很快回来了。
“给我吧!谢谢你了。”
“不用谢。”
女人牵着孩子刚要往后面走,突然回头问道:“你去年阳历十一月份是不是去过省城?”
“额……去过。”
“那你有没有在一个巷子里救过人?”
“救人?没有……”
“那你能喊一句住手吗?或者说一句你没事吧?”女人似乎不想放过。
“嗯……好像救过,不过不记得了,都好久了。”
“你不记得,我记得……”女人有些激动。
“啊?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女人点了点头,眼眶有些红了。
“你好,我叫丁文俊。”
“我叫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