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潭川等在车边抽烟。
突然看到沈劲抱着慕朵走出来,赶紧把烟灭了,恭敬地打开车门。
沈劲把她放进车里,自己再坐进去,慕朵拉住男人的袖子,“沈先生,我爷爷在中心医院,我要去医院。”
“去医院。”沈劲淡声吩咐。
车子朝医院开去。
慕朵仿佛力气被掏空,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叹了口气
她本就白皙的小脸,比平时更显苍白,浓密的睫毛颤栗着,头发凌乱,幽暗的灯光下,像只易碎的瓷娃娃。
沈劲看了她几秒,伸手搂住她柔软的腰,微一用力,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啊!”
“怎么了?”
慕朵秀气的眉有些痛苦地皱着,“沈先生,我脚疼。”
疼死你活该!
沈劲沉着脸,“左脚还是右脚?”
“右脚。”
沈劲伸手拿起她的右脚,只见脚踝肿了起来,轻轻按了一下,怀里的女人身体一抖,他瞥了眼她咬着唇忍着痛的小脸:“脚扭了,你都不知道?”
慕朵吸了口气,轻轻摇头:“我没注意。”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用来吵架了,根本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脚受伤了。
“脚受伤了都不知道,你蠢不蠢!去别人的地盘上闹事,不知道带人过去?下次自己脑袋掉了都不知道!”
男人脸色阴沉沉的训她。
他态度恶劣,慕朵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关心,冷了一夜的心因为他几句凶巴巴的话有些暖。
慕朵咬着唇没有讲话。
在前面开车的潭川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慕朵脏兮兮的礼服,又看了眼自家沈爷缠在人家腰上的手臂,得出一个结论——
沈爷的洁癖离家出走了。
慕朵低着头不吭声,沉默的小模样可怜兮兮的,她这个样子,没有哪个男人能硬得起心肠。
沈劲也不例外,到嘴边的骂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可她这么冒失,不让她长记性,以后她还会吃亏。
“怎么,说你两句都不行了?”沈劲冷冷地道。
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才这么说,虽然话有点不中听,但慕朵没生气,她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里是真诚的感激:“沈先生,谢谢你今天救我。”
她是真心想感谢沈劲,如果不是他,今天她不可能顺利离开慕家。
她很狼狈,可不得不承认,即使是这样的慕朵也很美,裸露出的雪肩白的晃眼。
想睡她。
沈劲发现,明明自己还对她有气,可跟她相处不到十分钟,他的身体率先叛变了。
沈劲血液热了,但面上很冷:“你以为你卖两下乖,我就原谅你了?”
“???”
慕朵一脸莫名其妙。
她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沈劲跑来救她,还在慕家公开了他们结婚的事,按理说现在对她的态度应该是怜惜、呵护的,抱着她哄一哄,安慰一番。
可这男人表情怎么有点阴森?
自己好像也没得罪他什么吧?
慕朵仔细想了想,他离开前自己没惹他,离开这几天她发的短信内容也没什么问题,那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想明白,医院到了。
慕朵担心爷爷的情况,把揣摩沈劲的心思收起来,着急地推开车门下车。
她一只脚受伤了,刚沾到地,脚踝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直直地朝地上摔去,好在反应快,抓住车门才勉强站稳,一抬头看到稳坐在车里的沈劲。
男人阴沉的眼盯着她,没有要扶她的意思,一动不动地坐着,居高临下的眼神充满压迫感,像在等她开口求他。
沈劲今天的态度实在诡异,慕朵拿不准他的心思,不敢贸然撒娇让他抱,怕反而得罪了他。
她深吸了口气,松开车门,忍着脚踝上的疼,提着裙摆,一瘸一拐朝医院里走去。
女人身上的衣服凌乱,路都走不稳,像朵被摧残的娇花,令人忍不住心疼。
潭川都有点于心不忍了,“沈爷,嫂子的脚伤好像挺严重的,要不让人扶她一下吧。”
沈劲长腿交叠,冰冷的视线还在医院门口越走越远的女人身上,闻言猝地冷笑:“她根本不需要,用你自作多情?”
她明明只要开口求他,就不用自己走进去,可她要倔,那就疼着!
潭川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心说这急吼吼的跑回来,又虐人家,也不知道是搞的哪出?
沈劲不说走,潭川便不敢擅自做主开车离开,正好底下的人发来公司的事的请示,他低着头回信息,突然听到后面传来男人暴躁的一声:“我|操!”
潭川错愕的转头,只见沈劲眼神像要吃人似的盯着车窗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瞪大眼睛,“我去,嫂子她怎么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