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厂长和曹书记如两头老牛般,气喘吁吁地跑到库房门口时,就看到一位背着手的大领导,宛如一座山岳,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看到大领导后,杨厂长赶紧如一只哈巴狗般,跑到面前问候。他的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恭敬地说道:“老领导,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门口接您啊!”
大领导摆了摆手,脸上的严肃如寒霜一般,“我要是提前通知了,还能看到你们轧钢厂库房的真实情况?”
杨厂长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笑容也变得比哭还难看。曹书记在一旁也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大领导看了看两人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啊,别这么紧张。今天来一是看看咱们厂的实际运营状况,二是听说你们有本事弄来一批粮食,我这不就过来看看。”
杨厂长一听,冷汗如决堤的洪水般直流,心里暗自惊叹老领导就是老领导,消息如此灵通。嘴上却是无比谦逊地说道:“老领导您过奖了!我还得跟您好好学习学习!”
看着杨厂长那副谄媚的样子,大领导有些不悦地摆了摆手,直接开口说道:“行了,你也别拍马屁了,赶紧带我好好参观一下你们的轧钢厂!”
就这样,杨厂长和曹书记像两条忠实的走狗,亦步亦趋地陪同着大领导。开始参观起轧钢厂,从一开始的寥寥数人。一些副厂长和主任得知消息后,也如闻到腥味的猫一般,迅速跑来,紧紧地跟在人群后面。到了最后,这一行人竟然如同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达到了五十多人。
当参观完轧钢厂,回到办公室。大领导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仿佛看着一群无头苍蝇,开口说道:“好了,都别跟着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看到大领导发话,一些科长和主任如蒙大赦,都如脚底抹油般,迅速退出了办公室,房间里最后就剩下厂长、书记、工会主席,以及三个副厂长,还有大领导带了的几人。
走出办公室的李怀德,像丢了魂似的,又回头望了一眼那间办公室。他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要是当初没有贺晓梅这个“不速之客”的空降,自己现在恐怕早已坐上副厂长的宝座了,又怎会落得如此狼狈,被人扫地出门的下场?想到这些,他对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保卫科科长也心生不满。大领导亲临轧钢厂,自己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
就在其他人如鸟兽散后,大领导的目光扫视着屋里的几人,再次开口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就行,不必陪着我这个老头子,耽误了你们的工作,我心里可过意不去啊!”
听到这话,房间里的人犹如醍醐灌顶,立刻明白了大领导的言外之意。工会主席带着几个副厂长,以及大领导带来的几人,如脚底抹油般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转眼间,房间里就只剩下大领导、杨厂长和曹书记三人。看到其他人都走了,大领导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若冰霜、严肃至极的脸,他声色俱厉地说道:“说说吧!这些粮食是从哪里来的?”
望着大领导那如刀般锐利的眼神,杨厂长和曹书记两人吓得浑身发抖,如筛糠一般,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还是曹书记战战兢兢地端来一杯茶,陪着笑脸说道:“大领导,您尝尝,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好茶。”
大领导接过茶水,嘴角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嘴里嘟囔着:“怎么?你们就想用这杯淡如白开水的茶水来打发我?放了半天,居然就只放了两片茶叶。到了现在,你们都还这么吝啬,连多放点茶叶都舍不得!”
大领导轻抿一口,茶水如涓涓细流般滑入胃中,瞬间,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如春风拂面般袭来。原本有些昏沉的头脑,此刻也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了阴霾,变得清明起来。
同时,大领导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诧,前段时间有人传言在城外得到了一种神奇的好茶,喝了能清神醒脑、滋养身体,他当时还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无稽之谈。然而,今日亲自品尝,却让他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
大领导的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惊讶之色,他的语气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说道:“这茶尚可,你拿过来让我瞧瞧。这是何种茶叶,待我也去寻些回来尝尝。”
曹书记不疑有他,毫不犹豫地将何雨柱剩下的二两茶叶,连同那纸包,一同递给了大领导。
大领导接过茶叶,仔细端详了许久,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这茶叶从何处而来?”
曹书记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啊!这是我们厂里的何雨柱,何师傅送的些许茶叶。”
“何雨柱,何雨柱!”大领导轻声念叨了两遍,接着说道:“这个何雨柱莫非就是你们厂里那位名震京城的何大厨,那位赫赫有名的何神厨!”
曹书记连连点头,应道:“正是!”
大领导的动作显得极为自然,他如同变戏法般将茶叶收入自己的衣兜。然而,他的话语却如轻云般飘渺:“回头你们问问他,这茶叶是从何处购置的。我颇为喜爱,也让他帮我购置一些!”
两人望着大领导的举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大领导却如同洞悉了他们的心思一般,抢先说道:“说说吧!粮食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莫费以为仅凭这一点茶叶,就能将我轻易打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