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叔还想说些什么,被锦天瞪了一眼,冷冷地打断,他对着花如鱼不耐烦的说:
“七七,我就说没必要和他们掰扯,咱们去省报,登个声明,说明缘由,再把花家每个人的身份信息登上去,就完了。
你非得顾念往昔那一点情分,说写了断绝关系声明,就只等登花老婆子和花老头的名字。
看来,他们不领情,咱们还是走吧!直接登报多省事儿,你非得麻烦这一回。”
他说着,就拽着花如鱼往外走。
花如鱼不忍心地看了院子里众人一眼,说:“等等,我觉得...还是...”
“别说了,快走,省得在这里浪费时间。”锦天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强行就拽着她往外拖。
“等等,我签。”花四婶第一个说话,她可不想丢脸丢到省里的报纸上去,那样,不是全省的人都知道了。
她又看了一眼肚子,就是为了孩子,也不能让花七七把她的名字,写在省城的报纸上啊!
那样,她的孩子出生后,可怎么做人,那可就铁证实锤了。
花四叔还想拦着,花四婶只说了一句:“你要想你的孩子跟着别的男人姓,你就别签。”
花四叔此时,被即将当父亲的巨大的喜悦包围,看着花四婶,眼睛里都是光,“媳妇,真的吗?”
花四婶满脸都是母性光辉,含笑点了点头。
花四叔一看花四婶点头,没有一丝犹豫的说:“我签。”
这可是他们俩结婚六年来的第一胎,那真是望眼欲穿啊!
现在乐得,就连嘴角都是压不住的笑意。
和花如鱼断个亲,算个啥。
花如鱼拉着锦天:“天哥,等等。”
锦天不耐烦的扫视院子四周一圈,所有人都有一种汗毛倒立的感觉。
黄村长趁机拿出印泥和笔,说:“会写字的,就写个字,再按个手印,不会写的,按个手印就行。”
花四婶和花四叔一马当先,接着是花二嫂一家,最后才是花大嫂一家。
众人各怀心思的签字按手印,过程出乎黄村长的预料的顺利。
花家人签完字,黄村长把断绝书交给花如鱼,说:“七七,事情办妥了。我就不留你了,村子里一堆事呢。
至于学校上课的事,你也别着急,我已经安排了知青去代班。你办好事情,再回来上班也不急。”
花如鱼笑地一脸真诚的说:“谢谢村长叔。”
黄村长转身对着锦天说:“锦团长,你们忙,我就不陪了。”
锦天矜持道:“嗯,黄村长请。”
黄村长先走了,花如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也转身离开。
锦天紧随其后,在出院子前,又回头,冷冷地扫了院子里花家众人一眼,像是在看死人。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有一会儿,确定人走远了,众人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花红哭唧唧地对花大嫂说:“娘,这个人太可怕了。”
“是啊!他盯我一眼,我就生生地不敢动了。姑娘,这样的人还是留给花七七那个短命鬼吧!”
花红忙不迭地点头。
花四婶抚了抚胸口,长舒一口气,说:“什么人啊?不行,老四,你快扶我去躺一会儿。这个人太吓人了,我今天是不能上工了。”
花四叔满脸傻笑:“行,我去,你在家养胎重要。”
花四婶娇羞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前,两个人搀扶着走回房间。
花家几兄弟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打消了一些计划,来日方长,不能顶风上,太危险。
出了花家院子里的花如鱼欢快地像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鱼,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锦天忍不住逗弄:“这么满足?要是有一天,有了更好的事情,你能承受的住吗?就这小体格,都不用风吹,就容易倒。”
花如鱼满足地笑着:“怎么会?我昨天已经有了最好的男人做丈夫,今天他又这么给力的帮我解决事情。在我这里已经是顶天的好事儿了,再有,也不及你一二啊!”
锦天看着她,压低声音问:“嘴这么甜?要不我——”
花如鱼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还没出口的话,娇嗔:“大道上呢!少说话,不然容易被抓游街。”
锦天装无辜,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小女子太霸道。”
花如鱼脚步加快,先一步离开,不理他。
锦天两脚追上,和她并排,笑得肆意:“就你这小身板,还能跑过我?”
花如鱼不示弱,争辩道:“跑不过啊!但是我要脸啊!说话注意点。”
锦天调笑:“好啊!都学会管着我了。胆子变大了啊!”
花如鱼说:“我胆子本来就不小啊!不然能找上你?”
锦天明知故问:“我怎么了?”
花如鱼停下,把他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很不客气的说:“就你这满身凶煞之气,能止小儿夜哭吧!”
锦天意味深长地看着花如鱼,说:“七七,我觉得,你这从昨天晚上昏迷醒来后,对我怎么越发随意了?不会,在昏睡的那段时间里,梦里,也梦到我了吧!”
花如鱼噌怪地瞪了他一眼:“想什么美事儿呢?还我梦里梦到你?你咋不说梦里咱们俩早认识呢?”
说完,大步往前走,一副气哼哼地样子,直到上了车。
锦天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嘟囔:“女人真善变。”随后跟了上去。
此时正是上工前,路上人比较多,花如鱼和锦天坐上车,就开车离去。
这次,锦天的车开的很快,再也没有停下来和人打过招呼。
看到的行人纷纷避让开,然后开启今天新一轮的八卦。
“看来花老三的姑娘,真找了个不得了的对象啊!”
“听村长说,是隔壁部队的团长呢!”
“乖乖的,找个排长都老好了,这还是个团长。”
“是啊!这大早上的也不知道干嘛去?”
“我看好像是从老花家那里过来的。”
“我看也是。”
“自从花老三和他媳妇没了,这花家好像就没太平过。”
“是啊!”
“能卖孙女的人家,能是什么好人家?想当年,闹饥荒那几年,咱们这都没有卖儿卖女的,咱们这四周靠着大山,饿死的都没有。这花家,不是什么良善人家。”
“就是,这外来户,不知根底,以后还是提防着点,平时不显,这一有事儿了,才看出来是人是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