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一上午都是魔法史,这和哈利在霍格沃茨听到的同样令人昏昏欲睡,当哈利睁开睡眼的时候,罗恩提醒他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我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法语的魔法史。”张秋说道,“不过我得承认,这比在车上睡得更香。”
“我们以后魔法史就不听了吧。”罗恩打着哈欠说道,“下午是神奇动物和变形术,以后可以睡到中午再去上课,精神也更好。”
吃午饭的时候,哈利又一次遇见了多娜,她选修的是古代魔文,因此哈利三人还得自己去上神奇动物课,凭借哈利的蹩脚法语,和罗恩强大的想象力,勉强拼凑出教授到底在讲些什么。
布斯巴顿的神奇动物课教授,是一个干练的短发中年女巫,从她依旧精致的面容不难看出,她年轻时一定很漂亮。
“她说她叫莎拉·简,”哈利翻译着还算能听懂的部分,“这节课她要介绍格林迪洛。”
“格林迪洛?”罗恩愣了一下,“卢平讲过了吧?”
“选项一是跟着再听一遍,看看两个学校的教学有何不同。”张秋说道,“选项二是溜号,去图书馆恶补法语。”
“我觉得……”哈利嘴上还在犹豫,手已经迅速伸进怀里,掏出了隐形衣。
“我觉得我们确定了布斯巴顿的‘海格小屋’在什么位置,那这节课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罗恩说着开脱的话。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可以去找教授。”当三个人顶着隐形衣往宫殿走的时候,哈利说道,“小巴蒂·克劳奇在这儿教英语,他一定也可以教我们一些法语。”
“我看一下,”罗恩翻出了一个九成新的笔记本,“英语在布斯巴顿是两课时的必修课,他必须同时给七个年级上课,时间分别是每天的上午第二节和下午第一节,以及除周五外的下午第二节。所以说,他这会儿应该是没空的。”
“罗恩?”哈利愣了一下,“这不像你。”
“赫敏总结了布斯巴顿所有的课表,她让我也抄了一份。”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她告诉我,优秀的私人助理必须能随时,准确地提供这些常识类的信息。”
“好吧,但是这样的话,我们该去找谁呢?”张秋问道。
“你看看麻瓜研究课呢?”哈利问道。
“麻瓜研究的话,是两课时的选修课,只需要给五个年级上课,恰好是每天的上午第一第二节。”罗恩翻看着笔记,“也就是说,今天下午是没有麻瓜研究课的。”
哈利怀着忐忑的心情,带着两位小伙伴,站到了麻瓜研究课的教师办公室门口,轻轻敲响了房门。
“请进。”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响起。
“哦,哈利,我都不敢相信,你已经这么大了。”克拉拉很自来熟地朝他打起了招呼。
“呃,克拉拉老师。”哈利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也不敢相信,您居然是魔法界的一位教授。”
“啊,你不必这么紧张,来坐吧。”克拉拉看了眼罗恩和张秋,解释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在哈利小时候,我当过他的家庭教师。”
“当时我是为了完成一个课题,我在麻瓜中学里教了三年书,又去应聘了私人家教。”克拉拉接着说道,“这帮助我写成了一篇颇具轰动性的学术论文,从而取得了麻瓜研究学的教授席位,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克劳利爵士给了我那个机会呢。”
“颇具轰动性的……学术论文?”罗恩看起来有些惊讶。
“没错,我们不难发现,大部分麻瓜出身者都比纯血巫师要优秀一些。”克拉拉说道,“这一点始终困扰着笃信血统论的贵族。然而,我通过系统的教学实践,得出一个结论,使得麻瓜出身者具备更优秀施法能力的并不是血统,而是他们学习的那些麻瓜知识。”
“在系统学习过数学、物理和化学之后,纯血巫师的施法能力往往会取得一个飞跃性的提升。”她一边说,一边为三个孩子都沏上了茶,“而且,麻瓜正在进入一个信息时代,他们的大脑每天需要处理的信息是纯血巫师的四到五倍,这使得麻瓜的灵魂强度也比巫师更高,麻瓜出身者的平均灵魂强度是纯血巫师家庭孩子的一点二到一点五倍。”
“难怪,”张秋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师父常说,文化课和魔法同样重要。”
“但这是为什么呢?”哈利有些不解,“灵魂强度还可以理解,但数理化为什么能提升施法能力呢?”
“很简单的例子,我问你,如果我施展漂浮咒,浮起了一个物品,你能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吗?”克拉拉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这不就是魔法吗?”哈利一头雾水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从物理上,其实漂浮咒的意义就是给物体凭空施加了一个向上的力,没错吧?”克拉拉再次启发道。
“似乎是这么回事。”哈利点了点头。
“但是,这是我们改良、优化了无数代,最终得到的最好用的漂浮咒,一些古老的施法者,他们的漂浮咒会改变物体的密度,使它比空气更轻,如此才将它浮起来。”克拉拉继续说道,“从质能守恒的角度来看,前者只是力做一些机械功,后者却是湮灭了物质内部的大量中子,毫无疑问后者的消耗要更大。”
哈利一边冒着虚汗,一边半懂不懂地赞同着,而罗恩只是无辜地眨巴着无知的大眼睛。
“那么,用‘产生力’的方式施展漂浮咒的巫师,在漂浮咒熟练以后,也可以更快地理解飞来咒,以及更高级的法师之手,因为他们的本质都是施加一个凭空产生的力。”克拉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但是对于那些漂浮物体的人,他们可能也就只会漂浮物体了。”
“很有道理。”哈利恍然大悟地拍了拍罗恩的手,“我觉得我们学习魔法不能只学习咒语和手势,还需要学习这背后的实现方式。”
“您同时也解开了魔咒学的一个秘密,那就咒语究竟该朝着什么方向,如何进行改良。”张秋感慨道,“单一个教授席位还不足以概括这一伟大发现。”
“啊哈,所以我的麻瓜研究课,就是用麻瓜的理论来解释巫师的咒语,这对于巫师熟练掌握咒语有很大的帮助。”克拉拉略显得意地说道,“欢迎你们来旁听。”
“哦,我才想起来。”哈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们原本来找您,是想要请教一些法语。”
“嗷,对,”克拉拉眨了眨眼,“那要不,我们从音标开始?”
一下午,三人在克拉拉的帮助下恶补法语,连变形课都没有去上,这是很有收获的,至少罗恩和张秋已经能字正腔圆地说“你好”、“谢谢”、“特么的”这三个常用词汇了。
到了傍晚,吃过晚饭以后,刚刚五点半,张秋就提议他们叫上塞德里克,先去萨拉的木屋边上等着。
“提前到会显得你重视这个会议,如果其他勇士来得慢甚至迟到,这会给他们心理压力。”她说道。
“但我答应了赫敏不要耍弄诡计……算了,这也不算什么诡计。”罗恩揉了揉鼻子。
萨拉的小屋比海格的精致许多,粗细均匀的原木整齐地排列成了墙壁,雕花的木门磨得发亮,温馨的灯光映照着平凹的飘窗,和窗前悬挂的几张动物毛皮:灰色的狼皮、褐黄的狐狸皮、白色的短尾鼬皮。一只灰黑色的中型犬静静地趴在一旁的小窝里,对往来的学生们视而不见。
“看来他们都没到。”哈利环顾了一下寂静无人的四周,缓缓说道。
“说起来,你对组合名字有想法吗?”站定后,塞德里克开口道。
“这取决于我们打算第几个出场,”哈利犹豫了一下,“我只知道比赛内容会和火龙有关,或许第一个出场的话会更危险一点。”
“但我们如何对付火龙呢?”塞德里克沉思道,“如果借助飞天扫帚的话,我们最好还是早一点出场,我们虽然都飞得不错,但克鲁姆更是其中好手。如果他也打算靠扫帚,那么先用扫帚的应该会比后用扫帚的拿到更多分数。”
“你说得对,但我有其他的办法对付火龙。”哈利早就把七宗罪藏在张秋的储物袋里了,“那要这么说的话,如果克鲁姆打算早一点出场,这就说明他打算借助扫帚和火龙周旋,我相信我的办法会比扫帚更出彩。”
“你们真的能确定……”罗恩正要说话,他忽然变了神色,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张秋则是迅速地朝他们脑门上一人贴了一张幻身符。
“你为什么要和她说?我觉得这完全不能理解。”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含怒说道。
“她问了我就说呗,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卡卡洛夫肯定也会提前知道,然后告诉克鲁姆的嘛。”另一个声音软软糯糯地辩解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明显是赫敏的声音说道,“我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蕾娜塔或许会因此轻敌,而我们最重要的战术其实还没有暴露。”
“其实,我是觉得蕾娜塔或许在试探,”走近以后哈利看清了,说话的是芙蓉,“她或许知道了第一关是火龙,才来假惺惺地询问我,因为她得到答案以后,明显没有惊讶或是感谢的神色,反而显得很是忌惮……”
“好啊,所以现在大家都知道第一关是什么了,对吧。”一旁的空气中忽然浮现出两个人影,正是克鲁姆和蕾娜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