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哥儿跟王大娘走在去村长家的路上,两个人也不忘拿着火把四处照照,看能不能找到蓝桉,蓝桉没找到了,两人撞见了刘寡妇。
“你这着急忙慌去哪里呢?”
“王大姐,我去村长家,你们这是?”
“我们也去村长家。”
“这么巧,你们也找村长有事?”
三人正好结伴而行,虽然都挺好奇为啥找村长,但默契的没有开口,反正到了村长家就知道了,现在赶路要紧。
等三人来到村长家,村长家里没有一丝光亮,应该是歇下了。三人对视一眼,一边敲击院门,一边大声叫村长开门。
“谁啊?晚上不睡觉,有啥要紧事吗?”
村长披了件外衣前来开门。
“刘寡妇,王婶子,果哥儿,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村长,我们来找你有急事……”
“一个一个说,别吵,果哥儿先说。”
“村长伯伯,安哥儿不见了,哥哥让我来找你想想办法。”
王大娘见村长没听太明白,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村长听得皱起眉头
“这两口子也是的,莲花村还第一次遇到这事,张筱墨这汉子也是的,安哥儿本来就比寻常哥儿泼辣,这么晚了,要赶紧找人。刘寡妇,你找我啥事。”
“村长,王麻子被人打了,生死不明,现在人送去李大夫家里了。”
“他又咋了,让他老老实实他不听,对得起他早死的爹娘吗,唉,我晚点去看看,现在去找人。”
王大娘跟果哥儿听到王麻子被人打了,也就更担心蓝桉的安危了。
村长也没有办法,只能敲响村里的紧急大钟,这是召集村里年轻人的钟声,平时很少响,不一会儿一群年轻人举着火把聚集在了村长家门口。
“村长,这大晚上上敲钟有啥事?”
“这么晚叫大家辛苦了,安哥儿不见了,麻烦大家在村里找找,先把人找到,有事等人找到再说。”
村长这边也拿着火把,准备去李大夫家一趟,王麻子的事他要去了解一下,村长这边刚安排好,张小叔,林大壮夫妻骂骂咧咧走了过来。
“村长,你要给我们做主啊,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我家鸡给害死了。”
“我家也是。”
“你们晚上不在家?”
“在家啊,没听到声响。”
“这事等会说,安哥儿不见了,我让人去找了,王麻子被打了,人不行了,我要去李大夫家。”
张小叔,林大壮夫妇虽然不满,但还是只能先回家,等明天再来找村长。
各位青年四散开来寻找安哥儿,果哥儿也跟着王大娘一起寻找,心里默默祈祷着蓝桉平安无事。
蓝桉还是做了噩梦,梦中的张筱墨口吐鲜血,笑着跟他告别,他说:安安,我不能陪你了,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蓝桉在睡梦中哭喊着要张筱墨不要离开,可张筱墨还是离开了,一点留恋都没有。
蓝桉被惊醒,抬眼看了看电子商城上的时间,19:45,他也才睡了两小时不到,蓝桉现在冷静不了不少,他也打算回张家了。
蓝桉出了空间,才记起他没有绑头发,蓝桉摸了摸头发,还有些湿,发带也丢在空间了,想了还是算了,现在他要快点回去,身上的衣服要快点换了。
蓝桉不知道他这个样子,活像被受辱了,蓝桉加快步伐往家里赶去,他有些奇怪,为啥莲花村今晚这么热闹,他看到了很多火把,该不会是为了找杀鸡贼吧。
蓝桉尽量避开这些火把,他不想惹麻烦,毕竟一个哥儿大晚上在外面不太好,原本黑暗的村落被这一个个火把照耀得灯火通明,蓝桉最终还是跟一个青年面面相觑。
“啊,妈呀,真的有鬼。”
蓝桉被面前的少年吓到,鬼,那里有鬼,蓝桉四处看了看。
“你是安哥儿。”
少年名叫孙宁易,住在村南边,今年十五岁,在镇上做学徒,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蓝桉,他早就听说张筱墨的新媳妇是一个很漂亮的哥儿,他一直都觉得是村里人夸张,一个农村哥儿能有多好看,这次近距离观看,不得不承认比他东家的哥儿好看多了,只是,这是被人给欺辱了吧。
“你认识我?”
“村里年轻人都在找你。”
“找我?找我干嘛。”
“你家里担心你的安全。”
“哦,我现在就回去了。”
“你没事吧?”
“没事。”
孙宁易见蓝桉情绪低落,更加确信蓝桉受到了欺辱,内心闪过一丝心疼,唉真可怜,如果村里人知道的话,他在这个村子应该待不下去了,可惜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
蓝桉见孙宁易面色复杂的举着火把跟在他身后,有些奇怪。
“我送你回家。”
“不用麻烦,你帮我告知村长,就说找到我了,让其他人都回去吧,大晚上也辛苦了。”
“好,那你注意安全。”
两人告别后,蓝桉加快脚步往家赶,孙宁易也抓紧赶往村头大槐树,蓝桉刚回到家,就听到钟声响起。
蓝桉现在院子里,房间里的煤油灯还是亮着的,这么晚了,张筱墨还没睡,他想进去拿衣服都不方便,他也不知道如何跟张筱墨解释衣服上的血迹,蓝桉就这样站着,想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这么怂。
蓝桉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院子里,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王大娘送果哥儿回家。
“安哥儿,你咋啦。”
果哥儿看到蓝桉这一身惨样,眼眶立马红啦,王大娘也猜测到了蓝桉肯定被王八蛋欺负了,指不定就是那个王麻子。
“果哥儿,你哭啥,我没事,你去看你哥睡了没,我等他睡了再进房间。”
果哥儿没有多话,听蓝桉的话进屋。
“安哥儿,你也进屋,外面冷,等会感染风寒了。”
王大娘放软了语气,轻声哄着蓝桉。
“大娘,麻烦你啦,我就先进去了,您也早点回家。”
蓝桉刚走进客厅,房间里传来张筱墨嘶哑的声音,有些急切,伴随着阵阵咳嗽。
“安安,你回来了,快进房间让我看看,我好想你。”
张筱墨的语气带有明显的哽咽,蓝桉从中听出了卑微与哀求,蓝桉就觉得好心痛,好心痛,他难受得要死了。
果哥儿从房间走了出来
“安哥儿,你快进去吧,哥一直没睡,你知道他性格的,非要等你,非要见到你。”
果哥儿抹了抹眼泪,抱了抱蓝桉
“安哥儿,没事的。”
果哥儿知道他们二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他就不在这里碍人眼了,他拿着火把厨房,打算烧点热水,熬点粥。
“安安,进来吧,我真的很想你。”
蓝桉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而入。
张筱墨的状态也不是很好,脸色惨白没有血色,眼眶也是红红的,眼睛里红血丝也是清晰可见,憔悴得不成样子。当然,对比蓝桉要好得很多。
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着,张筱墨冲蓝桉笑了笑,朝他伸出了手
“安安,来,让我抱抱。”
蓝桉站着没有动,他觉得身上的衣服太脏了,他好像还能闻到血腥味,他不想靠近张筱墨,他终是不忍心弄脏他的月亮。
“脏,不抱。”
张筱墨也以为蓝桉被欺辱了,听到他说脏,只觉得心如刀割。
“安安怎么会脏,快来,夫君抱抱。”
蓝桉纠结再三,走到张筱墨面前,让张筱墨抱了抱。
蓝桉不知道为何张筱墨抱他这么用力,手都在颤抖,蓝桉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可是他感到精神前所未有的亢奋。
蓝桉将下巴搭在张筱墨的肩膀上,感受着张筱墨用力的拥抱。
“安安,我可以脱你衣服吗?”
张筱墨说这句话有些痛苦,眼泪滴落在蓝桉的头发上,蓝桉有些疑惑,还是乖乖同意。
张筱墨颤抖的脱着蓝桉的衣服,蓝桉觉得张筱墨很奇怪,也感受到他的痛苦,但蓝桉只觉得有些奇怪。
“全部要脱了吗?”
“安安,不能全部脱吗?”
蓝桉从张筱墨眼里看出了痛苦,不忍,期待,哀求,总之太过复杂了,从没有人用这么复杂的眼神看他。
“可以啊。张筱墨,脱了就要负责一辈子,陪我一辈子,你还要脱。”
“不脱我也会对安安负责一辈子的。”
“张筱墨,你撒谎,你又骗我,你都不同意治疗,你不愿意为我活着。”
蓝桉情绪有些激动,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张筱墨。
“安安,我不会再骗你了,我真的会陪你一辈子。”
“那你答应治疗了吗?”
张筱墨沉默了,蓝桉看出他的犹豫,他有些崩溃,他又被欺骗了,蓝桉离开张筱墨的怀抱,穿着单薄的里衣就出了家门。
张筱墨怔愣两秒,他不是不想答应,他只是自责,也很心疼,所以答应慢了,没有想到蓝桉会这么激动。
看着蓝桉离去的背影,又想着他就穿了一件里衣,张筱墨急疯了,没有丝毫犹豫,只想赶紧去追,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因为一天没有吃东西,又没休息好,张筱墨身子实在太虚弱了,床又太高,起床幅度大,头有些晕眩,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膝盖磕到床沿还挺疼,还好双手进行一定支撑,不然脸要直接贴在地上,张筱墨觉得他可真够没用的,果然是个废物。
张筱墨艰难的起身,几次尝试,都没能站起来,他有些厌弃这样没用的他。
再次感受到蓝桉的远去,张筱墨很恐慌,一想到蓝桉又可能再次受到欺辱,张筱墨就想死,不行,他不能放弃,他要去找蓝桉。
没有办法,张筱墨只能用手撑着身体爬行,白皙的掌心被地面上的尖锐的土粒划破,留下些许划痕。没爬行两步,就体力不支,手掌的鲜血混进泥土里,张筱墨觉得前所未有的狼狈。
张筱墨几次努力,想要爬到门口,可是都没有成功,他气愤的用手捶地,自暴自弃的趴在地上哭了起来,他就是废物,他认命了,蓝桉也是真的不要他了。
“张筱墨,我没走。”
张筱墨抬起头,看到了熟悉的人儿,连忙伸手去抓蓝桉的衣摆。
“安安,别走,我答应治疗,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欺负。”
蓝桉赶紧将人抱上床,用干净的里衣帮张筱墨擦拭脸蛋,眼前人满是委屈,看得蓝桉心疼坏了,他暴躁的情绪就这样被抚平。
“张筱墨,我真是败给你了,你可真是知道怎样让我心疼,被你拿捏死了。”
“安安,不许消失,我知道你不见了,就再也找不到你,我连下床都做不到,我不能亲自去找你。”
“张筱墨我不会消失的,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你知道的,我是个疯子,我只在乎你,你要我听话,就要在我身边时时刻刻盯着我。”
“好,我盯着安安,时时刻刻陪着安安。”
“张筱墨,你真的不许再骗我呢。”
蓝桉把张筱墨安顿好,就转身准备去柜子里拿两套干净衣服,还没迈开第一步,张筱墨就从后面死死的抱着蓝桉腰
“不要走,伯伯,不离开。”
蓝桉转过身去,帮张筱墨擦了擦眼泪,
“我不走。怎么成哭包啦,我去柜子拿衣服,再去厨房打点水,等我一会儿,你看看你这手,又要疼好几天。”
“没事,安安,不要走。”
张筱墨还是紧紧抓着蓝桉的手,不肯松开,含泪的双眼就这样盯着蓝桉,眼里都是控诉。
蓝桉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抱着张筱墨去拿衣服,怀中人也是瘦,一米八几的个子,才一百多一点。
拿好衣服,蓝桉帮张筱墨换好,又很快的给自己换好,张筱墨盯着蓝桉,身上没有痕迹,腰上的孕花也没有染上颜色。
“安安,你没有被人欺负。”
“没有啊,我说过,除了你不会有人能够欺负我。”
“那安安为啥披散着头发,衣服上还有血迹。”
“筱墨哥哥,你知道我有小秘密,披散头发是洗了没干,衣服上血迹是我打架了,王麻子想欺负我,我把他打了一顿,你不会生气吧。”
“没事,安安,你以后不许独自一人出门。”
“知道啦。我去打水帮你处理手上伤口。”
“好,安安快点回来。”
蓝桉亲了亲张筱墨的眼角,拿着木盆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