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钊戴着呼吸机，身上有许多管子连接机器。
他额头被包扎住，脸色惨白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
程飞扬惊讶的问：“王钊怎么了？”
“哼、”
王焱转过身冷哼的看着他，眼里瘆人的寒光，就差把程飞扬弄死。
“他自杀，吐掉一瓶安眠药。”
程飞扬震惊的瞪大双眼，难以相信看向病房。
“不是有军医过来，他已经死了。”
王焱说这些话非常平静，完全看不出一个父亲的着急或愤怒。
程飞扬稳稳恐慌的心再问：“现在呢，他情况怎么样？”
“抢救过来了，身上多处器官受损。”
吞药自杀留下的后遗症，很痛苦也很麻烦。有些运气不好的，一辈子被折磨。
王焱这个儿子要是好不了，算是彻底废了。
程飞扬第一时间，居然担心王焱会抛弃王钊，本来已经够嫌弃他没用，现下这副模样，怕是……
他不敢想王钊以后会有多惨。
王焱忽地阴狠的问：“程飞扬，你招惹他做什么。”
“？”，程飞扬懵了：“我没招惹他。”
“你和车臣枫的事，我已经查清楚，是你有病，是你缠住车臣枫，后，再到安门和王钊走到一起。”
“你有病还要去祸害别人，你是个罪人！”
“车臣枫是什么样的人，你居然把他搞成和你一样有病。伤风败俗，我国要是落在你这种人手中，国风败兴！”
王焱声音洪亮，加上暴怒，他怒吼，整个楼层都回荡他所讲的话。
护士医生，军人，阿姨等等，无一看向程飞扬。
所有人眼光如一把把刀刺中他身上。
他站在中间，心里不为人知的秘密，让王焱一层一层扒开暴露于众。
“怎么不讲话，你个懦夫！我们男人脸被你丢尽！”
王焱作为传统男人，又长期在部队，对同性恋了解极少，他身边根本没出现过。所以在他看来，男人喜欢男人，尤其被男人压下面，是件非常羞耻侮辱的事。
他一想到自己儿子那模样，就算不了解同性恋，也能想到是压下面那个。
而程飞扬和车臣枫，车臣枫为人他看得准，绝对是程飞扬被压。
“他妈的，”
骂着骂着，王焱一阵恶心。
就算在死人堆吃饭，就算泡在粪坑，就算吃腐烂的肉，这个战神都没恶心过！
他四处看了看，找到一个垃圾桶，往里吐出一大口酸水。
可把其他人担心坏了：“司令，您怎么了？”
王焱摆摆手，对程飞扬狠狠说道：“恶、心！”
程飞扬咬住牙，握紧微微颤抖的拳头。
王焱凉他也不敢顶嘴，在一边继续骂骂咧咧。
军医出来看见了，叹口气：
“王司令，事到如今，你也别气了。王钊既然能抢救过来，你以后好好劝导，别动手了。再怎么样，总好过失去儿子。”
王焱看眼还昏迷不醒的王钊，非常绝情说道：
“救不救过来，这个人从此以后，再也不是我王焱儿子！”
军医和他认识多年，知道他们父子感情差，听他这么狠心，一时不知怎么劝：
“你啊，唉，算了，你家事我不好多插手。我只负责救人，现在人给你救回来了，别到时出事反倒污蔑我医术不行。”
王焱心情不好，不想多说什么：“嗯，谢谢。”
军医和护士走后，王焱吩咐其他人都回去，待只剩下程飞扬时，他指着重症室门口：
“从现在开始，只要王钊一天没彻底好，你程飞扬一天二十四小时站那里陪。如果王钊以后半死不活，你程飞扬照样陪，陪他一辈子！”
程飞扬瞬地抬起头看向愤怒的王焱：
“王钊发生这样的事，我很伤心。但这件事并不是我造成，也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带坏其他人会发生这种事吗！王钊回安门后好好的，你一到来，他就变成这模样，你敢说你没责任！”
程飞扬知道王焱混蛋，没想到能混蛋到是非不分。气得他想骂人，但他没骂却有人替他说了。
“王司令怎么不说，是你教育出问题，是你做父亲的失败。”
程飞扬和王焱同时看向楼梯口，幽暗的台阶下站着个高大冷肃的男人，处于黑夜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听声音，是带着敌意。
车臣枫一步一步从台阶上来，不慌不忙的完全不把王焱的愤怒放在眼里。
王焱眯起眼再一次把，这个男人仔细探究。
从来没有过一个年轻人敢和自己面对面硬刚，他是新奇得很。
“程飞扬现在是临安派出所所长，他的职责是为民服务，而不是站岗。”
车臣枫对上王焱双眸，那叫一个勇猛。
程飞扬在边上担心死王焱那个暴脾气，一拳打过来 。
王焱意味深长的看向程飞扬：
“哦～所长是吧，辞职再进来直接当所长，好大的权力，谁安排的？”
车臣枫：“你。”
王焱明显愣了愣，转脸气哄哄的：“靠他妈的，张局长是这样安排的？！”
“张局长安排得合情合理，正因为有程所长，王钊才安全完好无损找回来。”
“那也不能是所长，现在更不能，他不配！”
车臣枫往程飞扬身前站去，挡住王焱喷向他的怒火：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他能力说了算。程所长不违纪违法，为人民服务他就配。”
王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感觉气势被人压了下去，火更大：
“你车臣枫不够资格和老子讨论这些事，老子要去找你们局长，问他怎么处理！”
王焱甩下手，怒气冲天走了。
等候室便剩下程飞扬和车臣枫，还有两名守在门口的军人。
程飞扬悄悄看向车臣枫，他站在身前保护自己那刻，天知道有多帅。
有这么一个保护自己的男人，这辈子值了。
“回去。”车臣枫牵过他手直接回家。
“万一，明天他来没看到我，”
“让他冲我来！”
程飞扬握紧他手，笑着回：“好。”
车臣枫瞥他一下，抿紧双唇什么都不说，指了指他的车。
“好好，我们各开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