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惊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怔怔的望着远方。
许久之后才淡然开口。
“这种被当做动物来观察的日子,实在是有些一眼望不到头。”
李向前闻言有些错愕,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这样说。
北风瑟瑟,耳边传来了一声荣惊鸿投水的响动。
亲眼看着对方在自己的面前投水自尽,一时间李向前忍不住有些唏嘘不已。
没有想到无锡之行,于他而言,如梦似幻。
一切好像非常的不真实。
等到船靠近岸边,那里有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站在那里,一头黑色秀发随风飘扬。
李向前没有丝毫的犹豫,跳下小船,三步并两步来到近处。
一把把陈亚楠揽入到了自己的怀中。
“李向前,从今天开始,我要自己努力自强,我要和你竞争,我也要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打拼出自己的商业帝国!”
不得不说,陈亚楠是真的觉醒了,李向前不是不认识一些自己前世曾经见过的女强人,但还从来没见过陈亚楠这个样子的。
他看着陈亚楠,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来:“你这是打算和我对着干啊!”
陈亚楠笑着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我要做自己人生的主角,做自己的大女主,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在这个时代闯出一片天地来。”
李向前和陈亚楠在太湖边下,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一起在顶峰相见。”
微风拂过他们,此时冬日的严寒似乎过去,柳梢含青,春池涨绿,春日的无锡似乎和每一座江南小城一样,没什么区别。
没有人知道曾经发生在无锡的一切,似乎都在春天来临之前消散了,如同那些薄薄的积雪,融化过后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李向前和陈亚楠坐了很久,跟那些人,那些往事一一告别,然后打算离开无锡。
“我亦百年客,叹病身,回首青山,共棹烟波三十年;今朝见何事?月光蹉跎,白发成灰,一生执书剑,飘零远。”
这一次完全是李向前自己的作诗,没有任何的文抄公的痕迹,完全是见景及情由感而发。
陈亚楠早就知道了自己曾经喜欢崇拜过的诗人是李向前,如今亲自听着李向前作这样的诗,心里又是另一番感受。
“回首青山,共棹烟波三十年?”
不知道为什么,陈亚楠听了这首诗心里很触动,但又不解地问道:“不过李向前你怎么就像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一样,明明才二十出头。”
陈亚楠当然不知道这是李向前两世为人的感慨,这时的他就好像是苍老了很多一样。
对此李向前没有言语什么。
见状,陈亚楠没有去刨根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问询起来:“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李向前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现在四九城的事和长安的事一切都踏入正轨了,都有团队在按部就班地去做,我打算去南方看看,沉淀下去,锻炼自己。”
陈亚楠听了有些惊讶:“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全国都闻名的人物了,竟然不是好好享受这一切带给你的荣耀财富或者是立刻扩大产业规模,而是打算扔下这两个地方的产业不管,自己南下?”
紧接着又继续道:“你让郑钰又怎么办?”
李向前看向远方,眸子当中神采奕奕:“就像是你说过的,我们要各自发展自己的事业,顶峰相见,郑钰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做不是么?”
收回目光,看着陈亚楠,她那一头红发没有改回来,或者是想保留着这么一份记忆,但是李向前从这一头红发上看到的是更大野心。
“你说得对,顶峰相见。”
陈亚楠没有再问李向前,他们从太湖离开,直到快要日暮。
要离开无锡了。
李向前来到车站,给郑钰和朱茵报了报平安,发去一条信息,很快两个人的信息一前一后都回了过来,说的都是祝李向前一路顺利。
看来,她们也是理解李向前的。
李向前有些温柔地舒展着眉头,无锡一事带给他很多经历,也让他对人生有了更大的顿悟。
如今陈亚楠算是接管了剩下的荣氏家族,并且彻底宣布荣氏家族淡出世人的视野打算隐身了。
陈亚楠接下来估计就是去中海了,那么李向前也有了下一个自己打拼的目标。
那就是厦门。
他要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厦门,考察厦门的市场。
甚至李向前都想好自己的化名了,继续叫李家图就好了,毕竟,现在李向前这个名字虽然不能说是响彻全国,在他们这个圈内,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厦门可以说是除了深圳之外,九十年代最为着名的扶持城市了,至于李向前为什么不去深圳?
那毕竟是楚后勇的地盘,他还不至于去和楚后勇抢夺市场。
不过他也非常清楚,他们兄弟二人的对决是迟早要来到的。
只不过两个人都不愿意那一天太早来临。
之后,李向前就是登上了从无锡去厦门的火车,经过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到达厦门北站。
现在的李向前对于这里来说就是一个无名的普通人,没势力,没根基,没人脉。
这一次,他要真正的开始从底层做起,在这里好好地打拼出自己的事业。
虽说已经进行改革开放许久了,但是厦门在距离成为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依旧是有着不小的距离的。
毕竟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深圳的优势比厦门要更为广阔一些的。
作为亚洲经济的四小龙,香岛相对而言距离深圳比较近一些,机会自然是更多的。
但是,此时的厦门早就已经今非昔比了。
不少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而在这些楼间的道路上,有着稀稀疏疏的人群川流不息。
李向前看着面前的一幕幕非常清楚,这些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为的就是能够在这个地方能够出人头地。
但是,李向前非常清楚,大多数的人都是没有抓住时代的机会的,亦或者说是侥幸地抓住了,可是在时间的推移之下,最终是没有能够守护的住属于自己的财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