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妤似乎被他的话愉悦到,懒懒搂住他的脖子靠得更严实。
柔软的身子几乎密不透风地靠过来,邵霆川都生怕自己身上的硬块硌疼了她。
“所以你真的不想出去吗?”岁妤仰头,看着邵霆川。
邵霆川垂眸,嘴角的笑容定格在接近假面的弧度,“不想,我在这儿陪着你。”
身后悄无声息爬上来的两条蛇从他肩膀处探头,似乎在夸赞他刚刚肯定的回答。
“好,那你不许骗我哦。”岁妤指尖点在他唇瓣间,被男人轻轻咬住,略有些尖利的犬齿在指腹摩挲。
不疼,更像是在示弱。
——他有能伤害岁妤的武器,但永远不会对着她用。
从男人身上传来的香气愈浓愈烈,添加进多种燃料,点燃的瞬间叠加,复杂又让人沉迷。
岁妤指尖下划,掌心在男人心口处停住,“它跳得好像有点慢了。”
邵霆川勾唇,蓦地俯身在岁妤额间印下一记亲吻,“因为还没有和你说早安。”
话音刚落,心跳在岁妤掌心逐渐变快,蓬勃热烈地欢呼着她的眷顾。
“早安,岁岁。”邵霆川的声音一向有磁性,刻意压低后,低沉中带着的质感几乎让人以为在耳畔厮磨。
岁妤也亲了口他的额头,“早安,我的……老公。”
............
“啊!”颜言在果篮里摸到一条蛇的时候,感觉自己人都脏了,吓得原地蹦了三尺高。
谢驰也被吓了一跳,主要还是因为它的颜色,赤红到近似鲜血的颜色,一看就是剧毒。
“不白,回来。”
楼梯口传来一声轻柔的喊声,那直立身子冷冷注视着他们的毒蛇,一下子便转头朝楼梯口爬去。
岁妤被邵霆川亲手握着脚踝穿上靴子,还不习惯呢,走路都觉得别扭,见不白那副贪吃的样子,顿觉恼怒。
不白盘在她手上,尾巴尖勾了勾岁妤的小指,还轻轻点了点,试图蒙混过关。
从窗户溜进来的非墨悄无声息将装满了的新果篮推到邵霆川脚边,而后顺着流畅的背脊线在他肩膀处趴着,蛇信子吐个不停。
邵霆川俯身提起那果篮,“这是什么水果?”
岁妤的注意力被拉过去,拿起一小颗的红色果子,喂给邵霆川吃,“就叫红果。”
“因为它是红色的?”
“嗯。”岁妤回答的尾音拖着小尾巴,拉长至娇糯的音色,配上那副小骄傲的表情,邵霆川一下就理解她的意思。
“这是岁岁取的名?”捡起最圆润饱满、带着水珠的红果喂给岁妤,邵霆川带着她在座位上坐下。
“对啊,阿哥让我取的名,所有人都跟着我这么叫来着。”
岁妤老神在在坐在摇椅上,自从邵霆川身上香气更迷人了之后,对谢驰几个活人气息都不大在乎。
于是,纪晏礼就能感觉到岁妤对他的好奇心突然全都消失了。
但……他对灵感缪斯的在意,更浓烈了。
血红色的蛇身缠绕在霜雪似的纤细腕子上,蛇瞳冰冷,那被缠绕的本人却淡定从容,危险与神秘交织。
是他在其他地方,一辈子也得不来的画面。
手上不自觉地就拿出相机,将那一幕永远地记忆在相机里。
“咔嚓——”相机拍照的声音没有关,在屋内响起略显突兀,引得从没听过这样声音的岁妤看过去。
连带着那条蛇也跟着转头,目光同时凝在镜头前。
定格!
纪晏礼的心脏汩汩涌出热流,滚烫明媚,以一种近乎痴迷狂热的目光,胶着在坐在摇椅上,轻飘飘看过来的岁妤身上。
不仅是美,更多的,是她身上亟待挖掘的神秘,引着人一层一层去掀开面纱,期待着下一次会是什么样的惊喜。
灵动的、淡漠的、天真的、危险的……
似乎所有的词套在她身上都能适用,纪晏礼手中的相机被捏得几乎快要变形,“你要看照片吗?”
“绝对、绝对会非常美。”
很有可能还是他迄今为止拍过的,最好的成品。
在没有任何场景摆拍,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情况下,留下了一张他死都瞑目的照片。
邵霆川早在纪晏礼掏出相机随便拍女孩的那一刻,就隐隐有些不耐。
皱眉看着那色迷又开始引诱女孩,尤其岁妤还对所谓的【照片】好奇时,心间那股焦躁不安更浓。
“你身上有洗照片的东西?”
纪晏礼从巨大的背包中翻出来个打印机,“我可以现场洗。”
邵霆川:……(震惊)
谢驰:……(无语)
颜言:……(无语*2)
岁妤:ヾ(????)?~哇~
照片捏在手里,薄薄一张却能将她和不白都印在上面,甚至连所有细微的表情、不白的尖牙都看得一清二楚,岁妤瞪大了眼睛。
非墨在邵霆川肩膀上,也生气地拍了拍尾巴尖。
动作却突然顿住,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速度极快地从邵霆川身上溜下去,往屋外爬行。
岁妤将薄薄一张、却韧劲十足的一张纸对着窗外看,满是好奇。
“为什么这个能把我们都装进去?”
邵霆川的心诡异地平和下来,看着下意识来问他的女孩,开口想要回答,却被纪晏礼蓦然抢了先。
“就像画一样,这只是通过……”
邵霆川的手握紧,手背上青筋凸起,胸膛处的小丝线随着呼吸摆动,只有他和岁妤能看见。
岁妤却并没往他这边看。
哪怕是他情绪起伏,会有她喜欢的气息,也不曾得到过女孩怜悯似的一瞥。
门口突然也传来银铃声,带着“嘶嘶”的声响,将众人的视线带去亮光照射进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