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徵眉间一凝,对岁妤神色再熟悉不过,这似乎......是最荒唐的那个答案。
“先回去。”挡住其他人视线,柳徵直接让白桉驮着他们三人跑回去。
身后虫族已经死光了,但战场还需要扫尾。
身为皇子的缪淮不好再走开,总要留一人在这里主持大局,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傅南宸也紧随其后跟着走了。
他和回枝几人对视一眼,均分开去处理后续的事情。
......山洞房间内。
岁妤攀在郗却棠身上,小脸痴缠地蹭着他没被衣服遮住的脖颈,又亲又咬,手上更是直接去扯他衣服。
傅南宸和柳徵眼酸,但现在当务之急,是看看到底岁岁为什么会这样。
柳徵好歹是研究生物专业的专家,对普通的病痛暂且可以说有些许了解,加上专业机器扫描,却并未找到岁妤身上有何异常。
除了......渐渐湿了。
这些都是动情才会有的表现。
柳徵覆在岁妤额间探温度的手都被下意识用小脸贴着蹭,眼眸半睁,水盈盈地朝他看过来。
红润唇间溢出来的轻声哼哼更是让在场几人都腿软。
柳徵克制着低喘,努力将神色摆正,“虫族有什么能让人这样的气味吗?”
没伤到哪儿,那最大的可能,就只有气味了。
就像女孩有时候要放倒他们一样,身上那种馥郁的甜香。
郗却棠身上衣物被扯得乱糟糟的,锁骨往下都隐隐可见,神情却是凝重严肃的,“没有。”
最起码,他跟虫族那帮脏东西打了两百多年的交道,都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那就应该和岁岁的体质、精神体有关。”傅南宸皱着眉,精神力撑开将外间和整个屋子内部隔绝开来。
也避免越来越浓重的香气逸散出去。
话音刚落,岁妤身后,一株桃树便悄无声息浮现,逐渐转化为实体,曼妙地摇曳着。
似乎......是在展露自己的身姿。
——求偶。
将脑子里那个荒唐的念头抛出去,傅南宸脚步沉重地后退一步,手撑在桌子上,竟也觉得自己体内开始烧着一把火。
呈燎原之势,势不可挡席卷每一寸皮肉。
“却棠......柳哥......傅南宸!”
岁妤眼眸已然迷离,先是小声叫着想让克制着的郗却棠......不管是谁帮帮她都行。
叫到后面,显然已经生气了。
小手没有力气地搭在郗却棠肩上,止不住滑落的趋势,抱又抱不稳,急得都快哭了。
环在男人腰上的身子也逐渐往下掉,即使被掂了掂抱紧,仍然很没有安全感。
“我难受......”
郗却棠喉间干涩,被含吮过后的凸出蒙着一层暧昧水光。
死死克制着、胸膛起伏喘着粗气才能不对她有什么逾矩的动作,却受不了岁妤一声声的求。
他比眼前娇娇怯怯的女孩更难受。
“岁岁身体没什么问题,应该就是......和她体质有关,你......你帮她疏解吧。”
柳徵退后两步,将被柔软小手包住的大拇指扯出来,心硬地转身,精神力将整个室内区域再度分成两半。
谁叫岁岁最开始叫的,是郗却棠的名字呢。
如果先叫的是他......柳徵上眼睑垂下,眼底情绪尽数被藏个干净。
傅南宸冷嗤一声,“你倒是让得干脆。”
柳徵抬眼看他,“这不是让,岁岁先喊的他。”
傅南宸又何尝不知,但疯长的嫉妒从心底每个角落钻出来。
他以为自己早就做好准备了,但真到这个时候,和别人共享爱人......
他还是会嫉妒。
疯了一样的嫉妒。
为什么被最先叫出来、下意识依赖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是不是......因为他在岁妤心里的分量还不够重?
那......他要怎样做,才能成为最能给岁岁安全感的那个人呢?
精神壁隔绝开的两个男人作何感想,郗却棠不知晓。
他现在,已经快要被融化了。
汗滴混着香气,滴落在滑嫩的肌肤上,盛不住地顺着重力滴落。
桃树上,花儿盛开得逐渐灿烂。
墨色小龙缠在枝干上,越缠越紧,捕猎到嘴里的食物,还是自己小小声哭着求着要被吃的猎物,被彻底吃干抹净。
足足四五个小时过去,傅南宸和柳徵二人就这么守着。
听不见看不着,就像两尊石雕一般,这么安静坐着、守着。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精神力波动,傅南宸抬起面色酡红的脸,目光沉沉。
抬手挥去那层稀薄的精神壁,郗却棠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岁岁叫你们进来。”
浑身一僵,傅南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柳徵毫不犹豫走了进去,没带半点打停,脚步匆匆,只留给傅南宸一个背影。
是心里的那把火烧得太旺了,才让他有些按耐不住,像被原始欲''望支配的野兽一样。
有原因的,是有原因的。
傅南宸在心中为自己的妥协开罪,走近被香气裹覆住的床边。
低泣声渐启......
......
再度过完一整个日夜后。
缪淮在山洞那扇木门前打着转,对里面在发生些什么心里再清楚不过。
外界舆论他已经让人控制住,王后也传信息过来告知他没引起什么太大的水花。
皇室、贵族那边都有他们在安抚,问题不大。
就是研究院那些势力,也不是吃素的。
一样也在等着岁妤的消息。
不到两天时间,缪淮已然成长许多,学会和那些老狐狸耍心眼子,给岁妤争取最大限度的时间。
他也同样惊讶。
在女孩身后撑起粉色海洋的那一霎那,他甚至都想好要怎么样惨烈的局面才能护住女孩了。
幸好,幸好,他自己护不住,加上柳徵那三个人好歹还能一起合力,将女孩遮于他们的羽翼之下。
虽然......女孩已经足够强大。
她是整个星际,最独特、最强大的那个人。
不自觉嘴角上扬的缪淮还沉浸在心烦意乱、庆幸、喜悦等等情绪交杂的混乱中时,眼前的木门被打开了。
“嘎吱嘎吱”轻响的声音没遮住被丢下的那句话。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