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各将士的赏赐,朝廷还送来了三万石粮食和三两银子,说是给李凌云组建军队用。
这些钱粮组建一支两万五千人的队伍是远远不够的,赵德福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怕李凌云有怨言,悄悄将李凌云拉到一旁小声开口。
“李将军,还望你能体谅朝廷的难处,说实话,朝廷现在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就这些钱粮还是柳相力排众议为您争取来的,否则,怕是连一半都没有。”
李凌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人对自己态度十分温和,原来是柳相身边的人。
柳家和自己生意牵连越来越广,如今两家不仅有食盐生意,铁和水泥也通过柳家的手销往全国各地。
柳家用李凌云提供的东西赚的盆满钵满,李凌云则通过柳家积攒了扩兵的资本,双方可谓是各取所需。
赵德福之所以点明此事,重点不是告诉李凌云朝廷有多艰难,而是想告诉李凌云,柳家在他升官这事儿上给予了很大的帮助。
李凌云自然是好好感谢了一番柳相。
赵德福并没有在守捉城久待,只休息了一晚就回去复命了。
李凌云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行人,临走给所有人发了十两银子的辛苦钱,给赵德福封了个千两的大红包,又托他将一根五百年份的山参献给柳相,以表达自己对他的感谢。
赵德福笑眯眯的接过,寒暄一番后带人离开了。
赵德福走后的第二天,赵文武回来了。
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近两万流民。
这批流民比之前来的那一批还要落魄,那深深凹陷的脸颊和枯瘦如柴的身体让李凌云觉得他们去演丧尸片里的丧尸都不用化妆了。
好在其中有三分之一的都是青年人。
只是这些青壮由于长期吃不饱肚子,身子有各种各样的毛病,还得慢慢养养才行。
凌云让人开仓放粮,待这批流民休整了一旬时间后才开始征兵。
征兵伊始,流民很是抗拒入伍,都希望留在城内做工来换口饭吃。
李凌云见此让人在城里宣传当兵的福利,待众人了解了士兵的待遇后,都开始争着抢着要参军。
流民都想参军,李凌云却不可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不符合要求的人就算进了兵营,也只是一群臭鱼烂虾,没有用不说,还会拉低营内各军水平。
所以,即使李凌云急需大量士兵,选人时依然严格。
这批流民中有七八千青年,但符合要求的只有五千人,李凌云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只招收了这五千人。
这些青壮都是赵文武筛选过一遍的,所以再次选拔才有五千人通过的结果,否则,七八千人里面肯定选不出这么多人来。
守捉城内参军热情高的不仅是流民,城内百姓的热情更加高涨,吵着闹着要参军,拦都拦不住。
如此,居然又选出了两千人。
这个数字意味着,城内年龄符合的男丁基本上全都报名入伍了。
李凌云原本想着每一家至少要留下一个男丁传递香火,可架不住百姓硬要入伍,没办法,他只好同意了大伙儿的请求。
新来的流民很不理解大家为什么要争着抢着当兵,当兵可是会死人的,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直到有个臭小子抱着一大包银子出来给大家展示,说这是他大哥当兵一年的收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要是当兵能一年挣上百两银子,战死后家眷还有人养的话,他们也愿意当兵。
一时间,没被选上的流民青壮肠子都悔青了。
有个瘦弱的小青年跑到李凌云跟前问他,若自己这段时间表现好,下次征兵的时候能不能选他。
李凌云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便点头答应,只要他身体素质品行各方面没问题,便可以考虑让他入伍。
那青年得到肯定的答复,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落选的流民听了这事心中算是平衡了一点。
只要他们努力,还是有参军的希望的。
征兵结束,李凌云召集一众高层在议事厅议事。
赵文武、邵旭等人皆在,就连在盐场主事的辛森也被叫了回来。
这次会议主要就是给大伙儿安排职位的。
虽然现在镇东军只有两千多正规士兵,但李凌云是肯定要将两千五百人的编制招收满的。
大伙儿跟着他干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给大家升官了。
等人都到齐,李凌云开口说道:“今天将诸位召集于此,是为了与大家商讨镇东军的军制问题。镇东军分前后左右中军以及左右虞侯军,大伙儿都说说各军都统由谁担任合适。”
他这话一出,众人眼神闪烁,但谁也没有开口。
在座的谁都想争一争七军的都统之位,但是谁也不好意思第一个张嘴。
李凌云见众人不说话,幽幽开口:“既然你们都张不开嘴,那我就直接任命了。”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间没了主意。
还是赵文武率先开口:“将军,你直接任命吧,我没有异议。”
“是啊将军,咱们都自家兄弟,为个都统之位闹红了脸也不合适,您直接任命,咱们都心服口服。”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李凌云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任命了,事后若有人不服,可来找我理论。”
他说罢望向众人,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但若让我知道你们私下里因为这事儿互相攻讦,可别怪我不客气。”
都统之位只有七个,在座的人里肯定有人没办法坐上这个位置。
若有人觉得自己任命的不公平,大可以找他理论,他不介意花一些时间给人分析其中的原因。
可若是有人因为没坐上都统之位而私下里编排某人或者编排他,李凌云绝不会轻饶。
倒不是说李凌云没有容人之量,而是若高层之间都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那底下的人会怎么想?
若不加以处理,时间长了整个军队都会出现分裂,这是极其危险的。
众人少见他如此严肃的样子,不禁神色一凛,身子坐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