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指尖点在他肩上,一圈一圈划着。
“本宫倒也无所谓,最多就是让荷香冷月她们再多备几次红烛喜服罢了……”
“不行!”这还没说完,他便心急的打断,眉头拧紧了几分。
“臣绝对不会拿出去显摆!公主也不许说!”
“好。”祁悦捧着他的脸轻啄了一下下巴,“既是予你的奖励,自然不会说与他人。”
他的嘴角几乎快要咧到后耳根了,覆着她那娇嫩的手背,抵在唇瓣上,然后反过来贴在她颈窝处。
祁悦好笑的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脑袋,戏谑道:“说你是小娇夫,你还适应的挺快?”
顾卿煜抬头,娇羞问道:“公主不喜欢吗?”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他却满眼星辰,全然不怕自己的期待会有所落空,看的祁悦都不忍对他说不了。
她收回笑意,满脸认真又郑重,“喜欢,本宫很喜欢,无论是今生的你……”
……还是前世的你。
等二人起来时,太阳已经快日落西山了。
两人折腾了小半个早上加半个多下午,腹中早已唱起了空城计,于是今日晚膳便提早了许多。
巧的是,这些外出忙碌的男人们,也不约而同,提早下衙的下衙,提早下值得下值。
这让祁悦严重怀疑,这些臭男人们是不是偷摸在她院中安排了眼线!
不过这倒是她误会了,他们会提早回来,纯粹是因为祁君麒想看好戏。
祁悦领着顾卿煜到膳厅时,里头人都坐了一圈了。
除了少司晏和江临还没到,其他都五个都到了,加上顾卿煜是六个。
主位旁边的两个位置早就被衣白和凛叙占领了,见此,顾卿煜脸色瞬间不好看了起来。
他自知打不过凛叙,便移步到衣白身侧,一拍那肩膀,语气不善道:“无名兄弟,咱俩切磋一二如何?若本侯赢了,今后你这位置就属于本侯了……”
闻言,凛叙挑眉压笑,坐在膳桌末尾位置的无名嘴角抽了抽,也是一副忍笑模样。
谢家两兄弟全然看好戏状态。
这座位排名你当是靠收房顺序排的?
不,纯纯靠的武力值。
至于无名为何坐末尾,只能怪他如今是个女儿身,莫得办法!
衣白抬头看他,目光未变分毫,只淡淡道:“若小侯爷输了,当如何?”
顾卿煜把心一横,放言道:“本侯若输了,今后就认你做大哥,任你差遣!”
祁悦知道衣白下手肯定极有分寸,所以便看戏一样,也没阻止。
顾卿煜则是全当她是相信自己能赢,所以挺了挺胸膛,一扬下巴,满脸自信。
“可。”
衣白端起一杯温茶,捻在指腹指尖,语气依旧淡淡,“如此,贫道便与小侯爷比个简单的,若小侯爷站在一步开外,能稳稳接住贫道这杯茶水,且只洒去半杯,便算小侯爷赢。”
顾卿煜一听,急了,“你这是瞧不起本侯?无需你让!区区一杯茶,本侯定能滴水不洒的接住!”
他淡笑,漫不经心夸赞道:“小侯爷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这话更不对了,顾卿煜眉头都听皱起来了,总感觉这人是在故意阴阳他!
祁悦悄悄扯了扯衣白的袖子,压低声音道:“逗逗就好了,别真把人弄哭了!”
他轻柔回拍两下她的手背,低声道:“公主放心,小侯爷坚强的很。”
说话间,顾卿煜便迈开一大步站定了。
“好了,来吧!”
话落,衣白都没转身。
“小侯爷,可接好。”
出声的瞬间,一杯茶顺势从右肩破空而出,朝顾卿煜直射而去。
直到顾卿煜面前,那杯中茶水都未溅出分毫。
那声音还有速度,都让他心下一惊,连连后退两步,迅速运功去接。
接是接住了,但震的他手臂和掌心一阵发麻。
茶水更是被震洒了大半多,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手也湿了,杯中茶水几乎也空了。
顾卿煜这才明白,衣白刚才为何那般说,并不是瞧不起,而是他真的没那个实力。
虽然切磋输了,但顾卿煜反而更高兴了。
他连忙走到衣白身旁,将茶杯放下。
刚想抬手去拍衣白的肩膀,荷香很有眼力见的立马送上帕子。
顾卿煜有些尴尬的接过擦干手,将帕子丢回到荷香手上。
然后改拍为捶,颇有些狗腿劲儿。
“名兄,你啥时候功力增长的这般快了?有什么秘诀,能否同小弟我讲讲?”
这一幕,一下就让谢韫想起来当初他找自己支招的情景。
不说百分百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祁悦压了压唇角,提醒道:“阿煜,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无名?”
顾卿煜一愣,傻眼了。
“那他……那大哥你谁啊?”
荷香在身后答道:“回小侯爷,这是国师大人。”
“啥?”一瞬间,顾卿煜的眼睛瞪的像铜铃,全是不敢置信。
下一秒,他猛地躲到了祁悦身后,想到啥又颤颤巍巍的半挡半躲在祁悦身前。
“国……国国师不是那啥了吗?”
他一边指着在场的凛叙、谢烙、谢韫、无名、荷香、荷露,还有在场的其他所有婢女。
“国师大人,您要勾人下阴曹地府就勾这些人,别勾公主,也别勾我,其他人你随意,能勾一个是一个,勾一双赚一双!”
恰好此时,少司晏和江临一前一后的进入了膳厅。
顾卿煜忙不迭地又指了指他俩,“还有他们,您也一起带走吧,他俩一个会医术,一个脑子好,可比我一个只会点绣花拳脚的纨绔有用!”
江临一脸疑惑:“公主,小侯爷这是怎么了?”
少司晏不解:“公主,顾小侯爷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祁悦听着这些话,感觉自己憋笑都要憋岔气了。
她竟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小侯爷,竟然还怕鬼!
“没事,你们坐下吧。”
说完,又伸手一扯顾卿煜的耳朵,迫使他弓下身,在耳边低语一番。
片刻后,他面上一片尬色,脚趾都要抠地了,但还是扯着笑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