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闲通过品诗会,轻松赚了云舒诗社五百两银子,又通过拍卖会拍得三千两银子。
方法看似简单,过程却非常复杂,让狄仁杰和狄光远百思不得其解。
“卢公子,在拍卖会中,为什么叫到三千两的时候你就停下了?再往下说不定会出更高的价呢。”狄仁杰好奇的看着卢小闲。
“老先生,你是在考我呢吧?其实,你也看出来了,李立功后台强大,其余三家青楼主事已经萌生退意。没有了竞争还叫拍卖吗?真若只剩下金凤楼一家,别说三千两,就算他只出三百两我们也没办法。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李立功树个敌人呢?”
狄光远也问道:“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朱文旭呢?他的实力在四家青楼中是最弱的?”
卢小闲摆摆手道:“非也,非也,朱文旭是个商人,虽然也惧官,但是比其他那两家要强得多了,再加上此人性格豪爽,自然就成为了李立功最大的敌人。”
狄仁杰父子俩对视一眼,暗自心惊:此子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缜密,将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拍卖会的第二天,狄仁杰便来向卢小闲辞行。
卢小闲笑着问:“老先生,我们合作的挺好,你为何要走呢?”
武则天已经下旨让狄仁杰复官,他又成了宰相。狄仁杰虽然对卢小闲有诸多好奇,但圣命难违,他不得不走。
狄仁杰也呵呵笑道:“原来我本是闲人一个,但现在突然有了急事,所以请卢公子见谅!”
卢小闲从狄仁杰的话语中猜出了原由,他也不揭破,点点头道:“不仅是老先生,其实我也该走了!”
要不了几日,李千里就该到洛阳了,到时候事情肯定少不了,有他忙活的了。
狄仁杰诧异道:“你也要走,那秋风破……”
“没事!我们虽然都走了,但秋风破这块金字招牌还得留着,今后有大用处呢!”说罢,卢小闲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狄仁杰,“除去各种花销,我们一共赚了三千四百两银子,这是一千七百两银票,我早就准备好了,您收好!”
狄仁杰诧异道:“不是说好的四六分成吗?”
“说归说,做归做!既然是合作,那就要有诚意!您就别推辞了,收下吧,这是您应得的!”说到这里,卢小闲眨巴着眼睛,“说不定我们下次还会合作呢!”
狄仁杰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哈哈笑道:“那我就收下了,我很期待我们下次的合作!”
……
一辆马车不疾不徐,行驶在洛阳前往龙门山的官道上。崔湜正和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公子,正在马车上聊天。
年轻公子名叫张易之,与崔湜是多年的好友,二人文采出众,同属于官二代。
崔湜出身于博陵崔氏安平房,是贞观朝宰相中书侍郎崔仁师之孙。崔湜少年进士及第,现任左补阙,从七品上,掌供奉讽谏,大事廷议,小则上封事。
张易之出身于河东世家张氏,行五人称五郎,是贞观朝宰相张行成是张易之的叔祖,族内为官者甚多。张易之自幼失父,母亲寡居,十八岁时蒙祖上余荫做了正五品的尚乘奉御。
崔湜说的口若悬河,但张易之却面色忧郁,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如果不是崔湜强拉硬拽,他是不会有书房来什么秋风破的。
张易之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姿态优美,音乐技艺多数通晓。本来他是可以和崔湜一样,没事了相邀数个知己,一起吟诗赋曲赏景,可是一个多月前的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要放在以往,他永远不会相信自己会成为陛下的男宠,可现在这已经成为事实。
第一次单独和陛下相处的时候,他紧张、羞涩、不知所措。陛下开始抚摸他、脱去他的衣服,可他却不知以什么方式来迎合陛下。
陛下骑在了他身上,他感到真难受呵,当时嘴唇都咬出了血,他不断告诫自己:一会儿就好了,再坚持坚持。可是,漫漫长夜,这一晚他好像过了十年。
陛下看上去风韵犹存,但毕竟是快八十岁的人了。每次和她行了房事之后,心里少不了一阵恶心,只觉胸中翻江倒海,然后一阵狠洗,想把陛下在脑子里留下的面孔给冲洗掉。他还年轻,他无法越过心理这一关。
崔湜可以想象到张易之此刻的心情,他非常同情张易之,不想看到他如此消沉下去,便拉着张易之前来秋风破散心。
“崔兄,这秋风破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张易之终于说话了。
“五郎,你有所不知。别看这秋风破只是个乡间饭庄,可他的串串香却是一绝。还有,秋风破的乐曲独树一帜,洛阳各大青楼都用车拉着钱,眼巴巴等着竞买新曲呢!”
“有这么神奇?”张易之诗词曲赋样样精通,听崔湜如此一说,不禁有些生疑。
崔湜也不说话,直接吟唱起来,正是秋风破所创《但愿人长久》和《凤南飞》二曲!”
唱毕,崔湜笑着问道:“怎么样?”
张易之也是懂行的,他点点头:“不错,很新颖,也很美!两首乐曲都是上乘之作,只不过《凤南飞》的填词强差人意,比起《但愿人长久》差得太远了!”
崔湜苦笑道:“五郎真是一针见血!两首乐曲虽然都是秋风破卢公子所做,可《凤南飞》是我填的词,而《但愿人长久》则是卢公子亲自填词!”
“不仅会谱曲,还会填词,不简单!”张易之不禁感慨道,“有如此大才,看来我得见见了!”
崔湜一行到了秋风破,他一进门便喊道:“卢公子,在吗!”
卢小闲与崔湜也熟了,见崔湜引着一人进了门,便细细打量起来。
这位白衣公子长的的确俊美,让卢小闲不由想起了谢云轩。他们俩英俊有的一拼,只不过谢云轩显得刚健些,而白衣公子则柔美些。
“卢公子,这位是我的好友张易之张公子,你称呼他张五郎好了!”崔湜向卢小闲介绍道。
张易之?
卢小闲眼角一跳,这可是大唐历史上的名人呀!
张易之和弟弟张昌宗是武则天晚年最喜爱的男宠,两人倚仗女皇帝的宠爱,飞扬跋扈,权倾一时。看现在的模样,张易之似乎还没有发迹,这样的人物当然值得卢小闲来烧冷灶了。
在望云山的时候,缺德鬼专门给卢小闲介绍过烧冷灶的好处。冷灶是指对暂时不得志、非热门的对象进行靠近和投资。富贵险中求,烧冷灶是政治上的权术,为的是在将来攫取高额回报,因此必须要有前瞻性眼光、要有抢先机和别人不敢为的胆识。历史上烧冷灶的高手很多,吕不韦对异人的奇货可居,便是着名的例子。
没有什么花费和风险,但是收获巨大。卢小闲决定运用空手起家的手腕,先对张易之进行感情投资。
他笑着朝崔湜和张易之作揖:“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下卢小闲,见过五郎!”
“卢公子,造次得很,幸勿见怪!”张易之好奇地打量着卢小闲。
崔湜真的没把卢小闲当作外人,他大大咧咧道:“卢公子,快快将好酒好菜上来,我们要一醉方休!”
卢小闲点头应道:“二位且坐,我这就去安排!”
“且慢!”崔湜赶忙道:“卢公子,可否与我俩一同畅饮?”
“这……”卢小闲稍一犹豫,便爽快道,“行!只要二位不嫌我扫兴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