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蟒蛇对视了一会,其中一条率先发起攻击,另外一条毫不示弱的迎上。两蟒顿时缠斗起来,不再理睬卢小闲等人,真可谓是目中无人。
两条蟒蛇之间缠斗的异常激烈,碗口粗细的石柱轻易就被扫断。
卢小闲心中不由一阵庆幸:如若刚才不及早退回来,两条蟒蛇同仇敌忾先把他们给收拾了然后再决一胜负,这也不是不可能。
江雨樵附在大祭司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大祭司点点头,从江雨樵手中接过铁矛。
江雨樵捡起一块核桃大小的石头,死死的盯着两条蟒蛇,他在等,等它们两败俱伤的时候。
不大一会,其中一条蟒蛇明显落了下风,另一条蟒蛇越战越勇,立刻向它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江雨樵手中的石块如闪电般射向那条占据上风的蟒蛇。
江雨樵内力极深,石块带着风声射入蟒蛇的左眼,贯脑而出。疼痛之下蟒蛇四处乱扫,另一条蟒蛇乘机将它紧紧缠住。
江雨樵瞅准机会,又是一块石头射入那只蟒蛇的右眼,蟒蛇顿时双目皆盲,在地上来回打起滚来。另一只蟒蛇没有丝毫放松,紧紧将对方缠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只被缠住的蟒蛇渐渐不动了。
大祭司见机会到来,急掠而起,一个纵身从两蛇的上方急坠而下,错过双目已盲的蛇头,将铁矛从另一只蟒蛇的七寸插入,生生将仅剩的那只蟒蛇钉在地上。
蟒蛇拼命挣扎,无奈七寸被制,动静虽然大,但却无法挣脱,不一会便不动弹了。
两条巨无霸般的大蟒居然就这样被解决了,以前只听过坐山观虎斗,今是倒是见识了一回坐地观蟒斗。
两只大蟒被杀死,三人终于松了口气。
江雨樵上前将铁矛拔出,交还给大祭司,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继续往下走?”
大祭司叹了口气:“可以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说罢,大祭司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刃,走到两条大蟒前,手法利落的破开腹腔,取出两颗蛇胆。
回头见卢小闲与江雨樵目瞪口呆望着自己,他笑着解释道:“这两条蟒蛇练成了内丹,蛇胆服用之后可以极大增强体质,是治病的良药。”
说着大祭司递过一颗蛇胆,对卢小闲道:“请钦差大人笑纳一颗!”
卢小闲本不打算要,但蓦的想起华神仙告诉自己的话:林盻中的是一种热毒,必须有一种可遇不可求极寒之物才能彻底清除她体内的热毒。
当时,华神仙还特别例举了像深潭中巨蟒的内胆、冰山之巅的千年雪莲等极寒之物。
若是真能治好林盻的病,卢小闲当然求之不得,于是他不客气的笑纳了。
三人顺原路返回,从地缝出来已是中午时分了。
影儿与海叔依然在地缝前翘首期盼,见卢小闲与江雨樵满脸轻松,大祭司也是笑呵呵的,便猜测到事情一切顺利。
卢小闲刚要说话,大祭司的脸色却突然变了。
不待卢小闲发问,大祭司紧张的抓信卢小闲的手,为他号起脉来。
过了好一会,大祭司皱着眉头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会被人下了蛊呢?”
“什么?”江雨樵吃了一惊,“小闲被人下了蛊?”
“没错!”大祭司点点头,“奇怪的是,这种蛊在山寨中只有我才有,别人根本就不会下这种蛊呀!”
说到这里,大祭司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冷哼一声道:“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大祭司话音刚落,影儿满脸愤恨拔剑便向他刺来:“你这忘恩负义的老东西,我杀了你!”
影儿的确恨极了大祭司,卢小闲先是为南蛮人解了围,后来又为他们了却后顾之忧,为了表达诚意,卢小闲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去登天梯、探地脉,如今却被大祭司悄悄下了致人死命的蛊,她能不恨吗?
影儿只是个女子,大祭司对影儿刺来的剑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当影儿的剑刺近时,大祭司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影儿含恨刺来的这一剑诡异之至,竟让他躲无可躲,情急之下一个懒驴打滚才险险避开。还未起身,眼见剑又刺到,大祭司惊骇之下又一个滚身,嘴里大声喊道:“钦差大人,请听我解释!”
江雨樵赶忙出手制止了影儿,大祭司这才从地上起来,讪讪对影儿道:“姑娘,你太心急了,请听我解释。这蛊虽然是乌头蛮大祭司的独门手法,但却不是我下的。钦差大人中蛊毒,对乌头蛮山寨、对我本人都没有任何益处,我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呢?”
影儿用剑指着大祭司:“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大祭司赶忙摆手解释道:“这蛊虽然霸道,一般人中了这种蛊毒必死无疑,可对钦差大人却没有什么用!”
影儿不依不饶道:“这怎么可能?”
大祭司一脸疑惑道:“我也觉得奇怪,蛊毒在钦差大人体内的确没有任何作用,似乎大人体内有股力量将蛊毒完全克制住了,根本就无法起任何作用!”
卢小闲听了不由看向江雨樵,难道真让江雨樵说中了,是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起了作用?
“那你为什么说我家姑爷要倒霉了?”影儿依然愤愤道。
“冤枉呀,我只是说有人要倒霉了,可没说是钦差大人呀!”大祭司觉得自己太冤枉了,转过身指着一名男子大喝道:“你给我过来,我知道肯定是你干的!”
影儿扭头看去,原来是大祭司的徒弟朗昆。
朗昆过来给大祭司行了礼,然后死死的瞪着卢小闲,却一句话也不说。
“你这个犟驴子,赶紧向钦差大人磕头请罪还能救得你一命,难道你想造反吗?”大祭司训斥着朗昆。
朗昆并不领情,依然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卢小闲。
卢小闲觉得奇怪,上前问道:“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你为何如此恨我?”
“你为了救人没错,可却要生生逼死另一个人,难道你救的是人命,被逼死的就不是人命了吗?”说话间,朗昆的眼中燃着熊熊怒火。
“钦差大人,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是在胡说!”大祭司赶忙替朗昆解释道。
“我没有胡说,他就是……”出不知大祭司使了什么手段,朗昆的话还没说完,身子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大祭司对卢小闲道:“钦差大人,先请回去歇息一会,等会我们再去竹楼!”
卢小闲神情有些恍惚,不置可否,转身离去。
下午时分,大祭司带着卢小闲再次来到那座神秘的竹楼。
卢小闲等人在楼下等着,大祭司独自上了竹楼。
不一会,大祭司下了竹楼,只是看着卢小闲,一句话也不说。
“还有什么要求吗?”卢小闲似乎有些疲倦,懒懒问道。
“让你娶她!”大祭司一字一句道。
“什么?娶她?”卢小闲有些惊诧。
“没错!娶她!”大祭司缓缓道,“她是大巫师唯一的女儿,大巫师练蛊的方法只有她知道!”。
见卢小闲没有说话,大祭司继续道:“她给了您半个时辰,娶还是不娶,钦差大人必须明确答复她!”
江雨樵与海叔听了一阵默然,影儿的脸色更加难看,但他们谁也没有发言权,都把目光投向了卢小闲。
卢小闲盘腿坐在地下,双眼紧闭,似是在打坐,又似是在思考,其余人不敢打扰,只是耐心的等待着,他们连呼吸的声音都有意识放的轻缓一些,生怕打扰了卢小闲。
良久,卢小闲睁眼起身,脸上一片平静,正欲给大祭司回话,却看见竹楼中走出一个女子。
女子身着南蛮盛装,正是前几日给他们唱歌敬酒的阿芙。
原来阿芙就是大巫师的女儿,也是这两日来一直为难卢小闲的那个神秘人物。
“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就请上竹楼一叙!”阿芙说完后,径自转身先进了竹楼。
卢小闲盯着阿芙的背影,没有说话便向楼梯走去,众人跟在他的身后,依次进入竹楼。
众人坐定后,阿芙施了一礼,淡淡道:“感谢大家赏光,我只想说几句心里话!”
阿芙款款走到卢小闲面前,盯着他轻声道:“我父亲虽然不是你亲手所杀,但他的死你脱不了干系,你承认吗?”
卢小闲点点头:“大巫师的确因我而死!”
阿芙又转向江雨樵与海叔:“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本可以亲手杀死他,但我没有这么做,只是让他去登天梯、探地脉,我这么做,过分吗?”
江雨樵与海叔无话可说,设身处地来讲,阿芙真的不算过分。
阿芙又深情地看了一眼卢小闲:“你还记得那日我给你敬完酒之后,你的腰带上系了一条花带吗?”
卢小闲点点头。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阿芙歪着头问道。
卢小闲摇摇头。
阿芙眨巴着眼,解释道:“这是我们南蛮的习俗,若是姑娘与男子情投意合,就会把自己精心编织的花带,作为定情的信物,拴在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