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眠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宛如仙人般飘逸出尘。
然而,他却似乎完全置身于事外一般,对于这一场关乎家国命运的和谈表现得极为漫不经心。
他那双狭长的眼眸偶尔会轻轻抬起,如同寒星般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对面的谢景宸,嘴角则噙着一抹若有若无、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谢景宸啊谢景宸,你就如同一头疯狂的野狗,四处乱咬一通,但是一直没咬对人,有什么用?”
谢景宸大马金刀地坐着,一身玄色劲装衬出浑身刚硬之气。
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在他手中上下翻飞,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仿佛随时都会成为夺命的凶器。
“阿妩现在可不在这里。”说到这儿,宋鹤眠的话语间也有点咬牙切齿。
“而是在赵今越那里。”
谢景宸沉思着,赵今越?
北境和南越,一南一北相隔甚远。
南方地区向来富庶繁华,许多货物运输都必须依赖南方的水师才能顺利完成,赵今越也不像宋鹤眠那样惹人厌,一直守护着一方安宁。
谢景宸完全没想到赵今越会介入在里面。
就在此时,只听得对面的宋鹤眠毫不掩饰地直言道:“你居然不知道吗?阿妩她可是来自于南越的前身,越宛国的,而且......”
随着话音落下,宋鹤眠的声音似乎蕴含着更深刻的笑意,但他的眼底却如寒潭般冰冷刺骨。
“要知道,早在我们尚未结识阿妩之时,她便已被赵今越定为太子妃了......”
宋鹤眠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之间,他敏捷地偏过头去。
一道凌厉的寒光擦过他侧转过头的脸颊而过。
方才还在谢景宸手中的锋利匕首,此刻已然狠狠地嵌入了身后的墙壁之中!
仅仅只是毫厘之差,宋鹤眠就要当场血溅三尺了。
见到这一幕,周围的护卫们顿时大惊失色。
他们眼见谢景宸竟敢如此肆意妄为,当即纷纷拔刀相向,怒目而视。
然而,宋鹤眠却面带微笑,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示意众护卫暂且停下动作。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仿佛早已将一切都掌控于心的姿态,同时夹杂着一丝怜悯之意说道:“谢景宸啊,时隔多年未见,你依旧这般行事鲁莽冲动,丝毫不懂为人处世应有的分寸啊!”
“连对手究竟是谁都未能彻底弄清楚,便在这里如同疯狗一般胡乱叫嚷。如此行径,又能起到何种作用呢?”
谢景宸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说实话,他着实未曾料到,自己与清妩之间竟会横亘着赵今越这样一号人物。
但是他宋鹤眠是什么好东西?
当着他的面,夺了他的权,夺了他的妻的,是宋鹤眠。
一想到此处,谢景宸心头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但是他又不是傻子,宋鹤眠此刻的意图如此显而易见。
明摆着,这家伙就是挑拨离间,唆使他前去攻打南宛,然后好让慎归能够轻轻松松地坐享渔翁之利。
哼,他谢景宸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傻瓜!
想当年,他可是成功剿灭过越宛国一回,如今若要再次将其覆灭,也绝非难事。
不过是差点成为赵今越的太子妃罢了。
这个差一点差的可多了,没有成为就代表着他们之间根本毫无关系。
反观那宋鹤眠,却是真真切切地拥有了清妩整整三年,甚至相比起他所拥有的那段日子还要长许多。
这般事实摆在眼前,叫他如何能够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