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无论成安心里是怎么想,她只能拼尽全力把他留在身边,万不能叫他又瞧上了别人,在后宫里给自己扶个对手上来。
因此魏嬿婉笑的越发的柔弱,她捧着成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像猫儿似的轻轻蹭了蹭。
成安瞧着她的动作眯了眯眼,就在魏嬿婉以为自己白费功夫的时候,成安突然极强硬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拇指顶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仰起了头。
他居高临下的瞧着魏嬿婉那张漂亮的脸缓缓弯腰,就在二人的唇即将要挨在一起的时候,成安的动作却顿住了。
他轻笑了一声说道,“炩主儿,为了往上爬,您还打算委身于奴才这个太监不成?这事儿可不是您用金银财物打点奴才那么简单,还是想清楚的好!”
魏燕婉被成安掐着脖子,被迫仰起头靠在他的身上。此时,成安的那张脸近在咫尺,他身上的甘松香味钻进魏嬿婉的鼻子,只叫她紧张到喉咙发干。
听了成安的话,魏嬿婉的心颤了颤,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舌尖却不小心舔在了成安的唇上,只见他的喉结滚了滚,便深吸了一口气,竟站直了身子。
成安松开手,丝毫不见方才的霸道,而是温柔的扶着魏嬿婉叫她坐好,这才慢慢的退了一步。
他盯着魏嬿婉的眼睛,唇边带着恶劣的笑,缓缓的打了个千儿。“炩主儿好好歇着,奴才告退!”
瞧着长成安头也不回的走了,魏嬿婉转身趴在了梳妆台上,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着气,感觉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春蝉瞧着成安慢悠悠的走了,这才快步进了屋,瞧着炩主儿狼狈的趴在梳妆台上,春蝉连忙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主儿,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坦?”
魏嬿婉摇摇头,心里只想着方才成安的话,她真的要委身一个太监吗?
当年王钦是如何欺辱莲心的她不是不知道,若是没有寿宁公主与额驸这一对儿,她是万万不敢走成安的路子逃离启祥宫。
她知道成安是额驸一手带出来的人,也是因着有额驸在,他才被提了御前副总管。
当年王钦的结局谁人不知?如今又有寿宁公主与额驸站在成安背后,她笃定成安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成王钦当年那混账事来。
她太想出人头地了,若是只做个贵人做个嫔就能知足,她又何苦非往后宫里钻?她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当年欺辱过她的人,都跪在她的脚下的。
既如此,她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她知道皇上喜欢她什么,一边喜欢她能豁出脸面放得开,一边又嫌弃她粗鄙不文雅,可皇上又怎么不瞧一瞧自己呢?
皇上除了能让她平步青云享尽荣华富贵,能让她生个孩子以稳固地位,还有什么用处?
魏嬿婉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锐利,只要成安能一心一意扶着她,帮着她,就算委身于他又能如何?若她与成安果真有了肌肤之亲,她再豁出脸面拿他当皇上伺候,她就不信,成安还能弃了她去扶持别人,到时他们俩可就真的是绑在一块了。
可成安最后一走便接连十几日都没登永寿宫的门,魏嬿婉急的不行,便几次明里暗里的叫人去请他,可成安次次都借口有事,只叫魏嬿婉又无可奈何。
这回成安可不是拿乔,而是真有事儿。
如今金川战事到了节骨眼儿上,讷亲屡屡失利不说,居然还糊涂到求皇上派遣大师到军中助战,这神鬼助战之说会让军心溃败,讷亲求胜心切,净坏了军纪人心。
而后,讷亲竟然又擅自回京,引得皇上大怒。
皇上气愤金川战事因他贻误,回朝后还要推诿责任实在无耻,一怒之下,皇上便下令将讷亲斩于军前。
太后失了前朝臂膀,却不敢向皇上求情,因此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
而在这种时候,娴贵妃却大张旗鼓的把惢心嫁了出去,舒窈陪着进忠有养心殿东暖阁一起用午膳。
瞧着李玉慌慌张张的跑了,舒窈满脸疑惑。“李玉这是干什么去?我还从没见过他急成这个样子。”
进忠舀了一碗鸡汤并两块鸡腿肉到小碗里,轻轻的放在舒窈手边,这才说道。“今儿是惢心出嫁的日子,前几日,李玉求了秦立把所有身家拿出宫去换了京郊五十亩良田,打算送给惢心和江太医做新婚贺礼呢。”
舒窈惊讶了一瞬,“五十亩地?他是把这辈子的攒下来的傍身银子都送出去了吧!他对惢心倒是疼到了心尖上。”
可随即,舒窈又想起了一件事儿。“进忠,你可知咱们毓庆宫有一个专门照顾花卉的二等宫女叫恬恬的。”
瞧着进忠一脸茫然,舒窈莞尔笑道。“就是左边眉峰上有一颗红色小痣的那个姑娘。”
进忠眨了眨眼睛,依旧摇头。“我着实没注意呀。”
瞧着舒窈一脸懊恼,进忠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笑道,“我知不知道这人是谁,又有什么相干?您呀,只说什么事儿吧?”
舒窈白了进忠一眼,便不徐不缓的扔了一颗炸雷出来。“那姑娘瞧上了李玉。”
进忠一口鸡汤呛在了嗓子里,他咳嗽了好一会儿,吓得舒窈又给他递茶又替他拍着后背,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又咳了两声,才哑着嗓子红着眼尾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竟不知咱们毓庆宫里还有这样的奇人?”
舒窈斜了进忠一眼,“怎么,我能喜欢你,咱们毓庆宫的人就不能喜欢李玉?”
进忠立刻闭上了嘴,这话他没法接。舒窈叹了口气才说道,“这恬恬是我郭罗玛法送进宫的,若是要翻族谱还算是我的远房表妹,只是有点太远了而已。
这姑娘也是可怜的,父母早逝,族亲都嫌她是个女孩,不过累赘一样,便没有人愿意收留她。最后还是族老看不过眼,着人上京里来时,便将她带给了郭罗玛法。
郭罗玛法瞧着她实在可怜,年纪又小,便将她留在府中,养了一段日子。
到后来瞧着她又有些粗粗笨笨的,在京中实难嫁个好人家,索性将她送进毓庆宫来,放在我身边儿照顾。”